姜知甜不可避免的脸上现出了忧虑,她问:“顾先生去了哪儿?几时能回来?”
小“顾先生”颇有点儿不正经的道:“我爹去了邻县,没个三五天怕是回不来。”
啊?姜知甜果然一脸失望。这么长时间?她等得起,可方正也等不起。
她颓唐的低头转身。
顾知远叫住她道:“哎,你家里有病人?”
姜知甜点头:“嗯。”
“很严重?”
姜知甜一脸忧愁:“嗯。”
顾知远又问:“你就这么走了?不治了?”
姜知甜一脸无奈的道:“顾先生又不在,我哥的伤怕是也等不到先生回来,实在没办法,我……”只得找别人看看。
但这话不能说,否则人家脸面往哪儿搁。
可她那点儿体恤人的心思,顾知远一眼就瞧出来了,他心道:这姑娘,还挺善良,她自己都这么难了,还在替他考虑。
他转出柜台,站在姜知甜身前,问她:“你眼睛没毛病吧?”
没啊?姜知甜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她眼眸漆黑有神,澄净无波,确实不像有毛病的。
顾知远一指自己:“没毛病,我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跟前,你没看见?”
看见了啊。
姜知甜转过弯来,迟疑的问:“你,你也会看病?”
顾知远一脸的不满:“这话说得,我虽比不过我爹,可总比你没头苍蝇似的乱跑耽搁时间强吧。”
姜知甜脸上放光,欢喜的道:“那可太好了,不知道顾先生出诊的诊金是多少?”
顾知远咳了一声,有些心虚,这姑娘也太好骗了吧?他不过是做做样子,装装架势,她就拿他当国医圣手待了?
他故作深沉的道:“先看过病人再说吧。”
说罢扬声往后头唤人:“白芷,过来看店。”
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跑过来,问顾知远道:“四爷您要去干吗?老爷可说了,让您好好待在济生堂,哪儿都不许去。”
一眼看见姜知甜,他便明白了,一脸惊悚的对顾知远道:“您,您又要背着老爷出诊?”
顾知远瞪他,道:“老爷一时半会的回不来,我过去给人看看,又不开药。”
白芷只能把“老爷回来非得打断您的腿不可”给咕咚一声咽了回去。
他眼睁睁的看着顾知远跟着姜知甜出了门。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姜知甜请顾知远进门。
四老太太还没走,迎出来道:“哟,甜甜回来了?这是……”
姜知甜忙道:“四奶,这是我请的许小郎中。”
四老太太挺高兴,道:“好,好,快给阿正瞧瞧去吧。”
姜知甜边往里走边问:“我哥怎么样了?”
“唉,还没醒呢,也不知道……”四老太太没再说下去。
一行人进门,只有炕上躺着的方正,不见张氏。
姜知甜一皱眉。
四老太太道:“阿正他娘去哄慧慧了,说是慧慧有些烧,唉,这孩子身子也未免太弱了点儿。”
姜知甜这眉皱得更深了,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日子比黄连还苦。
顾知远放下手中的药箱,偏腿坐到炕边,先给方正诊脉。
四老太太小声对姜知甜道:“许小郎中大老远来的,总得吃口热饭。”
姜知甜不肯去,还不知道方正伤得怎么样,能不能医好呢,给顾知远吃什么饭?
她没心情。
四老太太又道:“你哥伤成这个样子,你和阿正娘可更该好好保重,要不然,谁来照顾阿正啊?”
姜知甜嗯了一声,敷衍的道:“我待会就做。”
她知道四老太太是好意,可她现在只想知道方正的伤情。
顾知远给方正诊完了脉,又掀起被子看了看他的伤。
方正的衣裳是张氏给他脱的,只穿着里衣,伤势一目了然。
顾知远又扒着他的头看了看后脑勺。
姜知甜这才问:“我哥的伤怎么样?”
顾知远道:“他身上的伤都是皮外伤,小腿骨折了,得打板,还有就是他脑后的伤,不大好,这也是他一直昏迷的原因。”
随着顾知远的话,姜知甜的心跳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皮外伤好治,横竖他一个大男人,受点儿伤也没什么。
小腿骨折了?也还好,大不了养个两三个月,横竖如今收了秋,马上就是冬天,地里没什么活。
可脑后的伤让他一直昏迷不醒,这可怎么好?
姜知甜问顾知远:“许小郎中,我哥脑后的伤可能治吗?”
顾知远脸色也有些深沉,他道:“这可说不好,这脑袋不比别处,看也没法看,只能先这么着。万一他运气好呢,三两天就能醒,可要是运气背了点儿……”
姜知甜瞪大眼睛,眼里全是无助和绝望。
顾知远却只能残忍的告诉她事实:“……那就一辈子都只能这么着了。”
姜知甜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许小郎中,我求求你,救救我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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