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顾知慕爱听不爱听,想听不想听,又到底听明白了没有,转身就往门外走。
她懒得和他掰扯,这就是一块顽石,说再多他也不肯明白。
顾知慕拦她:“你站住,把话说明白。”
姜知甜冷笑一声:“我跟你说得着吗?哪条王法规定了这条路是你的,不许别人走?
你又不是守门的狗,许进不许出?”
“你……”顾知慕气得脸发白:“我好端端的和你说话,你怎么骂人?”
姜知甜不客气的道:“我好端端的走路,你凭什么拦路?”
“我,我是为了你好。姜氏,妇人不守妇道,等同于臣子叛国。”
姜知甜呵的一声,道:“这世上寡妇再嫁的多了,也没见朝廷下令把所有改嫁的寡妇全抓起来处死。
二爷是比我多读了几年圣贤书,可是连世之道义都不懂,亏你还做官呢?”
顾知慕居然好脾气的忍下来,道:“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总之,该说的话我必须说明白。”
“你想说,我还不愿意听呢。”
姜知甜往前就走,大有顾知慕不过是挡道的门槛,他再怎么拦,她了势必要踩着他出去。
顾知慕不同往日,他站在那,岿然不动。
两人正僵持呢,顾三奶奶匆匆走出来,对着顾知慕屈膝一福,道:“二伯已经到了啊,父亲等得着急,让我出来催一催。”
当着外人,顾知慕不好做得多出格,只深深的看了一眼姜知甜,道:“我知道你有委屈,有不平,横竖叔父在呢,一切事,都交给长辈来决断吧。”
姜知甜气得,他以为他谁啊?
顾三奶奶拉住她,道:“四弟妹,这里不是争执的地方,有话进去说。”
姜知甜一咬牙。
行,说就说。
顾知慕不是有话想说吗?
那就当着顾先生的面,把这事吵透了,要不然这就是一脓疮,捂着是永远好不了的。
姜知甜没什么可顾忌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横竖她什么都没有,大不了被顾家一休,她仍旧回去做下堂妇。
反倒是顾知慕,大好前程在前面等着呢,真闹得不可开交,他颜面尽失,丢的是他的人。
顾知慕率先进了待客厅,姜知甜随后即到。
没等姜知甜行礼毕,顾知慕先道:“叔父,姜氏怎么在?”
姜知甜暗道:问得好,可也问得蠢。
分明她刚才已经答了,因为不是他想听的答案,所以他始终闭目塞听,就是不肯相信。
那就让顾先生答吧。
顾歧皱眉,道:“知慕,你坐下说话。”
顾知慕上前的躬,还是落了座。
顾歧省了前情,横竖他和顾知慕心知肚明,他道:“顾家失信于人,错在先,所以我和姜家族长决定,这顾姜两家的婚事,不能说散就散。”
顾知慕急切的道:“我从没想过始乱终弃,姜氏于我有鞭策之恩,我从没想过就此抛弃,是她自己……”
姜知甜道:“既然顾二爷从没想过始乱终弃,如今和徐家的亲事又怎么说?”
“那是因为……”
“因为我出身寒微,配不上你这草窠里飞出来的金凤凰?”
顾知慕绝不肯承认自己见利忘义,他道:“可我从未想过苛待你?”
姜知甜真是无话可说,她道:“所以,你便要我甘愿做小?”
顾知慕一脸的“你有什么不满足”的表情:“名份有差别而已,其实,并没什么差别。”
这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姜知甜正生气呢,身后有人揽住她的腰,往那人怀里一带,接着顾知远沉声道:“谁要做小了?你们在商量什么?”
他身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可更多的还是他特有的草药味儿。
姜知甜回头看他一眼,脸上带了十二分的委屈。
她当初不想和顾家有一丝往来,就是不愿意有今日之辱。
明明她只想清清白白的活着,可到了顾知慕这种人的嘴里,倒成了她贪心不足,任性骄纵。
倒好像她不做妾,就是她千错万错了一样。
顾知慕一眼就看到顾知远那么亲昵的抱着姜知甜,一时浑身都是刺,好像自己的妻子被他侮辱了,他大声道:“四弟,你在做什么?放开她。”
顾知远把姜知甜揽到身后,朝着顾知慕道:“放开谁?甜甜?她是二哥的谁?跟二哥有什么关系?”
“她是你二……”
“嫂”字没能说出口,顾知远一拳头过去,正砸到顾知慕的鼻梁上。
他就觉得眼前一黑,一阵剧痛袭来,倒退两步,捂住鼻子,已经有温热的液体欢快的流了他一脸。
顾知慕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耳边尽是喧哗人声。
可眼前的黑影一直在,哪怕有人挡在他身前,他也能从腿缝里看到罪魁祸首纹丝没动。
顾知慕猛的推开人群:“走开。”
人群一下子就静下来。
顾知慕爬起来,挤出人群,走到顾知远跟前,道:“你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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