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心说:这还差不多。起码得有个待客的模样吧。
都坐下来了,袁明这才问姜知甜:“阿正伤得怎么样?要紧不要紧?”
姜知甜看了他一眼。
袁明有些不自在,他说错什么了吗?
姜知甜坦诚相告:“我哥身上都是皮外伤,小腿骨折,养个两三个月也就没大碍了,最严重的是脑后伤,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能不能醒,那得看天意。”
这么严重?
袁明有些结巴的道:“亲家妹子,你也知道咱两家这亲事都定得差不多了,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就差成亲了,我是真没有故意害你哥的意思。
可它就那么寸,你说这也不能赖我啊,哪家新新姑爷上门,不得喝好了酒再走?要不然你们该挑我们袁家礼了。”
姜知甜没说话。
张愉陪笑道:“姜姑娘,要说这事,不只我这表哥有错,你们家我大哥也有不是吧?总之已经这样了,两家结恶,对谁都没什么坏处,要不你让一步,咱们好好商量商量?”
姜知甜强忍了才没瞪他:关他什么事?
跟谁商量也跟他商量不着。
不过她也明白,说什么“告官”之类的话都是逞强,真要袁家咬死了不承认,判了也可以不赔钱,方正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
所以说,有时候穷人是没得选的。
她咬牙问袁明:“那么袁大哥是什么意思?”
袁明看她吐口了,知道这事有商量,脸上便带出了点儿轻松,道:“我爹娘的意思是,婚期就按先前定下的日子来,你们也不用怎么准备,到时我把喜儿送过来,也算是给阿正冲喜的意思。”
姜知甜低头想了半天。
其实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袁家搭上个闺女,想必也会尽心尽力替方正医治。
只是,万一方正不行了,那不是白搭了袁喜儿这姑娘了嘛。
袁明生怕她不愿意,催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同不同意啊?
我可跟你说,做人不能太贪心,我知道你们家穷,花不起方正的药钱,所以才铁了心要讹我。
我可不怕,真逼急了,你们家鸡飞蛋打,既娶上不媳妇,也保不住……”
姜知甜打断袁明道:“我同意。”
袁明松了口气,道:“你同意就成了,我这就回去让我爹娘给喜儿准备嫁妆。你们家……”
姜知甜道:“被褥都是新做好的,也给没过门的嫂子扯了一匹布,留着将来做衣裳用。本来还有一只镯子当见面礼的,如今都当了给我哥抓药了。”
一提镯子,张愉尴尬的咳了两声。
袁明见姜家态度还算不错,便道:“那都是小事,只要你们姜家肯善待我妹妹。”
他添了一句:“你放心,只要你哥能救,我们家,一定帮着救。”
商量好了两家婚事,袁明这就要走,他一瞅张愉。
张愉好不容易找借口进了姜家门,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走?他道:“表哥先回去,你们两家的婚事商量好了,这不还有我吗?”
袁明懒得管,打声招呼就走了。
姜知甜看他一眼,道:“你怎么还不走?”
张愉作了个揖,道:“我特来赔罪。”
姜知甜收了碗,垂眸道:“哦。”
张愉拦住她,道:“我挺稀罕你的,要是你对我没什么意见,那亲事也照旧?”
姜知甜放下碗,皱眉瞪他:“凭什么?”
张愉谄笑:“这亲事是早就定下的,你们姜家也不是下三滥,可不能言而无信。”
他还好意思说这个词?
姜知甜道:“这亲事,你想都不要想,我这辈子都没会再成亲。”
“别啊,我知道你瞧不上我。”
那是,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张愉道:“不过你也别觉得你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好歹我还肯招呢,否则的话你能说上什么样的亲事?嫁个老头子当续弦?要不做小?”
好像招他就不是续弦一样。
姜知甜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听说,你先头有个媳妇的。”
张愉眼神闪了闪:“啊——”
“后来怎么没的?”
“怎么没的……”张愉结巴了下,道:“不,不就是,生孩子,一尸两命。”
姜知甜反问:“不是因为你赌,她一着急寻的短见?”
张愉啧了一声,道:“那女人心眼针鼻大,她非要投河,不让就上吊,我一个大男人,哪能时时刻刻守着她?一个不察,她就用腰带把自己吊死了……”
姜知甜重新端起碗,道:“我心眼儿也不大,家里还有个没长大的妹妹,我可不想没把她带大就先丢了命。”
“哎——”张愉抢身挡住姜知甜的路,道:“是,我是没什么正经营生,也没什么出息,你们都瞧不起我。”
“不是瞧不瞧得起的问题,关键是你那营生败家败业,还要人命,而且还改不掉。”
张愉笑了笑,道:“要是我能给你弄来草龙珠的秧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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