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姜知甜实在不愿意把家人不和的情形展示给外人看,尽管五老太爷说话又刻薄又恶毒,可她忍了。
顾知远倒是一脸惊讶的神色,斜了眼五老太爷:你谁啊?嘴怎么这么脏?
姜知甜抢到他前头,道:“小顾先生,我哥还是没醒,劳您再给看看,跟我来吧。”
顾知远对上姜知甜的眼神。
她眼眸照样黑白分明,可那里满是克制和隐忍。
他不由得心软。
两人正要往屋里走,姜四拦住她二人的去路,道:“甜丫头,这位是谁啊?”
姜知甜看了他一眼,抿紧唇,眼神十分不赞同。
他管得太宽了点儿。
姜四十分执着,大有她不解释,他便不会罢休的模样。
姜知甜只得道:“城里的小顾先生。”
小顾先生?
管他姓顾还是姓别的,这姜家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姜四向顾知远一拱手,歉然的道:“家里有事,恕不接待外客,甭管您是为什么来的,还请这就回去吧。”
顾知远看一眼姜知甜,一脸的似笑非笑。
姜知甜摇头:你别说话。
她望着姜四冷笑了一声,道:“不劳四叔做主,小顾先生,您请。”
姜四大声道:“甜甜,你若不听长辈的话,可别怪四叔不客气。”
姜知甜道:“四叔从来没客气过,还请继续不客气下去吧,您的客气,我怕我们家消受不起。”
“嘿,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
姜四一脸痛心疾首,他对顾知远道:“我这侄女没爹没娘,自然也……不太懂事。”
他一脸的一言难尽,意思是:我的意思你懂吧?
顾知远一画洗耳恭听的模样。
姜四又道:“那什么,我是她嫡亲四叔,这不甜丫头马上要成亲了?
女人最要紧的便是名誉,否则便是死不足惜。
再说了,你就算为了自己考虑,还是别跟我这侄女来往了吧。免得丢人现眼,坏了你自己的名声。”
顾知远哈的笑了一声,道:“姜姑娘懂不懂事,我不知道,不过你是谁?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你爹娘没教你怎么叫好好说话吗?”
姜四压着怒气问:“你说什么?”
顾知远道:“我是谁,来做什么,该不该和姜姑娘交往,和你没关系吧?别说你只是她四叔……”
他探询的看向姜知甜。
姜知甜道:“隔房的。”
顾知远更有底气了:“就是她亲爹,也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血口喷人吧?”
“你,你说什么?我几——几时血口喷人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问甜丫头自己。”
顾知远点点头,道:“行,我会问,不过该走的怕是你吧?”
门口有个沉稳的中年男人道:“知远,闭嘴。”
众人不知道车上还有一个人,此时都望门口望去。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着一袭灰袍,却文质彬彬,像个读书人。
他手里拎着个药箱。
顾知远道:“爹,这你不能怪我,我这才进门呢,什么话都没说,先被人安了个奸夫的名声,我冤不冤啊。”
五老太爷一看情况不妙,当下晃了晃身子,软倒在地。
姜四大惊失色的上前,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甜丫头到底是是辈,又是个孩子,她说话直,又冲,可她是您孙女,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这要是气个好歹,你可让甜丫头以后怎么办?”
在场诸人:“……”
这是多么险恶的用心?
几句话,便把“不孝”的罪名安在了姜知甜头上。
顾知远已经“享受”过这种待遇,当下十分同情的望了姜知甜一眼。
姜知甜一脸的冤枉。
顾先生没看顾知远,先蹙眉问张愉:“你怎么在这儿?有什么事?”
张愉认得顾歧,知道他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县太爷对他也格外尊重,自己一个贼,哪儿有多大底气?万一他路见不平,把自己扔进牢里,亏不亏啊?
他不敢惹顾歧,当下讪讪的道:“没,没事。”
说着便往门口溜:“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顾知远哈的一声道:“我听明白了,这臭名昭著的毛贼就是姜什么四叔给姜姑娘说的夫婿。
我说这是亲人吗?是仇人吧?
还得是积年恩怨,要不怎么这么恶毒的把个好好的姑娘往火坑里推?”
他一脸嘲讽的望着姜四爷俩。
顾歧一皱眉,他呵斥顾知远:“闭嘴。”
说时走到五老太爷身边,蹲下来把住他的脉门,诊起了脉。
不管事情到底怎么样,这么个老先生躺在地上,万一真出点儿事总是不好。
救人要紧。
姜四偷偷打量顾歧。
顾歧虽看着儒雅,像个读书人,可张愉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姜四也不由得起疑:这到底是哪儿号人物?别是惹不起的人吧?
他忙解释:“并不是我要把这侄女往火坑里推,是这甜丫头的后娘拿她的亲事给她继兄换的亲。袁家那边答应的好好的,甜丫头却要反悔,我们这也不是……这做人总得言而守信,您是讲道理的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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