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歧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松了五老太爷的手,道:“这位老先生年纪大了,得好好将养。”
姜四:“啊?哦。”
敢情这位是个郎中,他说父亲:什么?
醒悟过来,姜四明白了顾歧的意思。他这是说五老太爷没病,没事别往外瞎串门呢。
姜四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
顾歧不再管五老太爷,问姜知甜:“病人在哪儿?”
姜知甜上前行了个礼,叫了声“顾先生”,道:“我哥在西屋,我领您进去。”
顾歧也就跟着进了屋。
张愉早溜了,姜四背起五老太爷。
五老太爷自知瞒不下去,姜四一扶他,他就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这事不好闹得外人都知道,否则要说他们爷俩欺负晚辈。
横竖这郎中爷俩不可能永远在这儿,有什么事还是得他俩走了以后再说。
当下姜四搀扶着五老太爷一溜烟的出了姜家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给大家出个脑筋急转弯:五行金木水火土,谁的腿最长???
第19章 第二朵(14)
顾歧正在净手,顾知远替他递了条帕子。
他一抬头,就见姜知甜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又同情又好笑。
顾歧坐下来,对姜知甜道:“知远同我说了你兄长的大概情况,我的意见和他的差不多,皮外伤和小腿骨折都好说,就是他这脑后的伤有些麻烦。”
姜知甜眼巴巴的瞅着他,道:“您是神医,肯定有法子。”
顾歧摇头:“这治病不治命,我七分医术,还有三分靠天命呢。”
这是没治了的意思?
姜知甜眼眶一湿,她扭了头,强自忍着,却终究有两滴泪沉重的落下来。
顾知远道:“哎,你哭什么呀,我爹这不是话还没说完吗?”
姜知甜唰一下又把脸扭了过来,眼含希冀的望着顾歧。
顾歧瞪了顾知远一眼,道:“我可以替你兄长针灸,但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治好了,自然皆大欢喜,可凡事没有绝对,要是万一……我也爱莫能助。”
姜知甜脑子嗡嗡的,感觉所有的血液都涌到了头部。她明知道万一的结果是什么,却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问顾歧:“万一,是什么样?”
顾歧道:“永远醒不过来,但却有一口气,就像现在这样,或者……”
那就不用再说了。
姜知甜咬牙问:“敢问顾先生,治好我哥能有多大希望?”
顾歧捋了捋胡子,道:“三成吧。”
啊?这么低?那和直接判了方正死刑有什么区别?
姜知甜脑子更乱了。
她喃喃的问顾歧:“那要是不针灸,只服药,会怎么样?”
顾歧怜悯的道:“服药太慢了,大活人一天不吃饭还饿得挠心挠肺呢,他又能撑得了几日?”
也就是说,不把方正弄醒,他饿也得饿死。
不救吧,必死,求吧,还很有可能是死,那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姜知甜左右为难,无法决断。
顾歧已经起身,道:“我看过知远开的药方,很妥当,你先给病人吃着吧,告辞。”
他这就要走。
姜知甜急了:“顾先生,您请留步。”
顾歧温和的问她:“怎么?”
您别走啊。
姜知甜怎么也没法直接说出“给我哥针灸吧,不管是什么结果,责任我来承担”这话。
她道:“您再稍微等一下,我去问问。”
姜知甜抬脚去了东屋。
张氏抱着姜知慧,正在满屋子转悠。
姜知甜刚要开口,一眼看见她怀里的姜知慧满脸通红,她唉哟一声,伸手探了探姜知慧的小脑门。烫手烫得厉害。
她道:“慧慧发烧了。”
张氏虽是哄着姜知慧,可她心思根本没在她身上,一边是听着外头五老太爷和姜四说话气人,一边又担心方正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整个人魂不守舍,压根没几分精神气。
甚至姜知慧吵闹,她都没心气儿发火。
听了姜知甜的话,才细看姜知慧。
这一看,她也呆了。
可不是嘛,烧得小脸通红,嘴唇都起皮了。
她呆呆的道:“老天啊,这可怎么办啊,慧慧,娘的慧慧,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娘啊。”她把脸埋进姜知慧的小胸脯里,低低的哭了起来。
姜知甜一看,张氏根本指望不上,当下抱过姜知慧,送进了西屋,对顾歧道:“顾先生,麻烦您再给我妹妹瞧瞧。”
顾歧拿起姜知慧的小手腕,诊了脉,道:“这是染了风寒了,烧了几天?有没有咳嗽?”
这……姜知甜满心都是歉然,这两天竟忙着方正的事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破屋又遭阴雨,姜知甜像是被大雪压弯了的枝条,实在喘不上来气。
她一屁股坐在炕沿,好半天才说:“我,我也不记得了。”
顾歧也没多问,开了药,把方子递给姜知甜道:“小孩儿的药不好喂,总之你先熬着试试吧,要是没有起色,我再过来给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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