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惊叫一声,乍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知甜却没躲,也没动,只低头凉薄的看着张婆子。
她就不信了,这张婆子还能弄死她不成?
张婆子揣着同归于尽的心思,可却没有玉石俱焚的勇气。
要是姜知甜躲了,说明她心虚,张婆子也就能豁出去跟她争一回。
可姜知甜不避不让,张婆子就忌惮起来。
但箭在弦上,她也不能怂,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她头一低,往姜知甜腿上撞去,嘴里还喊着:“你逼死我吧,我不活了,可就算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姜知甜不接受她的指控,伸手死按住张婆子的肩,愣是没让她撞上自己,语调平静的道:“你说我欺负你,那咱就好好说说,我怎么欺负你了?讲道理就讲道理,你可别放泼。”
张婆子像头发怒的牛,只恨自己头顶不能生出两只犄角来,撞不死姜知甜,可她往前顶了顶,却被姜知甜一只手按得死紧,就是顶不上去。
张婆子:“……”
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大劲?
她泼口大骂:“讲什么道理?你个乡下来的泥腿子,你个没有男人要的老姑娘,你个克父克母的丧门星,顾家娶了你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姜知甜不怒反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啊,这是把我老底都翻出来了。顾家倒不倒血霉我不知道,不过你倒血霉是一定的。”
什,什么?
张婆子反应过来,道:“你,你敢?”
姜知甜笑了两声,问她:“你说我为什么不敢?你不是已经得了现世报?差事没了,家也容不得你,所以你就来找死?”
正戳中痛脚,张婆子嗷的一声惨叫,道:“我就知道你想逼死我,看,你自己承认了吧?你个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不得好死。”
姜知甜道:“你还真瞧得起你自己,你以为你谁啊,我要逼死你?你就是顾家的一块臭肉,死了埋到地下也就是臭了一块地。”
张婆子一下子就傻了,她抬头瞅着姜知甜,喃喃道:“你,你居然,骂……”
她居然骂人,她居然骂自己是……真难听啊。
姜知甜道:“骂人谁不会?我不敢说是天下第一,不过保准比你骂得好听。”
张婆子恨不得扑出一口血来。
骂人还分好听难听?
不过她骂人确实比自己骂得更恶心。
张婆子张了张嘴:“你……”
姜知甜道:“甭管我以前出身是什么,总之都和你没关系,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你自己清楚,别说我压根没那个兴致搭理你,就算是想弄死你,一句话就够了,我犯意得着费大力气逼你吗?”
“你,你……”还真是够嚣张的。
可其实张婆子知道姜知甜还真敢。
她估算错误,以为姜知甜嫁进顾家,得缩头当小鸡仔,怎么也得忍个几年,没想到她胆子大的能捅破天。
说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是抬举她,其实她就是个滚刀肉,可她真泼起来,别人还真得让她三分。
还有四爷和二老爷都帮着她。
在顾家再不得宠,她出身再低,可她是明媒正娶的二奶奶,张婆子拿什么和她对着干?
姜知甜笑了笑,道:“别再说我欺负你这话,我要真看你不顺眼,用得着欺负吗?”
“你,你,你……”
姜知甜松开按住她肩膀的手,道:“你自己也说你在这府里几十年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那点儿颜面,还是别一朝丢尽的好。”
“我……”张婆子侧头看向于氏。
于氏脸上立时就有些挂不住。
不是,她看自己什么意思?
是这老虔婆倚老卖老,想欺负人结果踢到铁板了,关自己什么事?
她喝斥张婆子道:“二嫂仁慈宽厚,不和你计较,你还不谢过二嫂。”
张婆子只得把头扭过来,道:“我,我……”
谢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找这姜氏算帐呢。
张婆子闭了闭眼。
姜知甜道:“我于你没有恩德,用不着你谢,我就是要弄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我丢了差事,难道不都是因为你?”
姜知甜呵了一声,道:“本来我还想着,看你这么可怜,得饶人处且饶人,可听了你说的这话,看了你这不知悔改的态度,我又觉得我这好心算是白废了。”
张婆子像是青蛙,胸脯一鼓一鼓的往外吐气,听了姜知甜的话,她脸上闪过一阵慌乱。
她说是来找姜知甜寻死,可能活着谁不想活啊?
这要是她能饶了自己,恢复了差事,不比让人撵出府去强?
可,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张婆子可没那么多“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的念头,从姜知甜的话音里听出了余地,当即就跪下了,恳求道:“二奶奶,奴婢知道错了,四爷罚得对,二奶奶大人大量,犯意不着和奴婢计较,可奴婢若是没了差事,家里也容不下,可怜我的几个孩子就没了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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