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甜道:“你肯好商好量,再好不过。四爷让黄芪打了你十板子,撵出内院,怎么就丢了差事?”
张婆子不由得一愣,见姜知甜确实不清楚,不知为什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她还始终瞧不上人家呢,可结果呢?尊卑悬殊,高下立现,她争了半天,什么都没争来,反倒失去了所有。
这是图什么啊?
于氏走过来解释道:“公爹问清来龙去脉,重罚了顾管家。想必顾管家痛恨始作俑者张妈妈,所以便捋了她的差事。”
姜知甜低头想了想。
她领顾歧的情,可是说到底,为了平自己的不愤就把张婆子一棍子打死,未免有失残酷。
顾歧和顾知远做发落得这么严苛,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为了给她出气。她要是不依不饶,只会让人人都不舒服。
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
姜知甜看向张婆子,问道:“你当真知错了?”
张婆子慌不迭的点头:“知错了,知错了,奴婢就是油脂蒙了心,一时犯糊涂,想着二奶奶初来乍到,根基不稳,所以就没上没下……二奶奶,奴婢本来不是这样登高踩低的势利眼啊,奴婢就是一时犯浑啊……”
她是半真半假,不过这嚷嚷得人耳朵嗡嗡的。
姜知甜摆手,示意她收了哭号,道:“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可以求顾先生饶你这一回。”
张一脸惊愕。
她有点儿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刚要磕头道谢,姜知甜又道:“不过事不过三,再有下回,那可就是你自己罪有应得了。”
张婆子点头:“是,是,二奶奶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保管不敢再犯浑。”
姜知甜道:“我身边倒是缺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儿,不知道你肯不肯在我身边当差?”
什么?
张婆子相信姜知甜不是怕了她。
那她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收拢自己?
还是说她不过是做样子给人看,等自己到了她手底下,她会想尽办法搓磨自己?
张婆子很想有骨气的说不去。
可就算被姜知甜挫磨,起码面子上好看,总比被撵出顾府强。
她还没说话,于氏拦姜知甜道:“二嫂,这怕是,不合适吧?”
家里人都替她做主,她倒做起好人来了?
姜知甜道:“这件事说到底,是我和张妈妈闹出来的,都说家和万事兴,我也不想因着我才进门就闹得人心惶惶,知错就改,千金难换,就当我多回事吧。”
她望了一眼张婆子,道:“就算我错收了一条狼,也是我识人不明,滥施好心的缘故,我不会怨怪任何人。”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于氏也不好多劝。
张婆子回过神来,老老实实的低头道:“只要二奶奶不嫌弃,奴婢愿意在您身边当差。”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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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三朵(12)(请假)
姜知甜一进门,厅里所有人眼前都是一亮。
只有顾知慕一脸的嫌弃。
在顾歧“恨铁不成钢”、“再不听话,我就不是你叔叔”、“养你不如养知狗”等等各种威胁兼嫌弃的眼神下,顾知慕终于扭扭捏捏的和姜知甜站到一起。
站他也不好好站,不是腿打弯就是塌着个肩膀,一脸的“惨痛”表情。
顾歧气得一拍桌子:“你这是给我敬茶呢?”
顾知慕道:“啊。”
“你确定不是给你爹敬茶呢?”
上坟啊你?
顾知远头一个哈哈大笑,椅子都给他带歪了。
顾三爷想忍,没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转瞬一扭脸,装着一本正经,可虽没笑出声,双肩却剧烈抖动,跟得了羊癫疯似的。
顾知慕闹了个大红脸,手足无措的解释:“不是,叔父,你误会了,我不是……”
他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脸,终于没那么苦大仇深了。
他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最后索性装光棍: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两人并肩跪在顾歧跟前,给他敬茶。
顾歧对姜知甜十分歉疚,压根没有为难她的意思,接了她的茶,当着众人的面好一顿夸她。
顾知慕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想吐又吐不出来。
如果不是不敢,他早蒙住眼睛捂住耳朵了。
顾知远也垂眸暗暗好笑。他爹夸得都是虚词,对谁都适用。
可不管怎么说,顾歧他的态度算是表明了,也就是说,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许给姜知甜委屈受。
这话既是在压制顾知慕,也是在打压底下的奴才们。
一时风向大转,阖府的人就算心里仍旧瞧不上姜知甜,明面上却没谁再敢给她使绊子、穿小鞋。
顾歧把众人都打发了,就留下顾知慕和姜知甜。
他对姜知甜道:“甜丫头啊,打今儿起,你就是顾家人了。我知道把你嫁给知慕,是委屈了你。”
顾知慕不自在的在椅子上转了转屁股,心里冷哼:谁委屈谁啊?
姜知甜惶恐的道:“您可别这么说,分明是您扶危济困,帮了我们姜家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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