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听是娶,说难听点儿,他拿一百两银子,买也买好几个了。
顾歧道:“话不是这么说,我既做了郎中,治病救人便是我的本份。说到底,还是你和知慕是天定的缘份。别的我也不多说,知慕什么样,你大概也瞧明白了,他啊,别看比你年长,可要真论起来,他未必及得上你。”
顾知慕在那儿哼哼两声。
她可拿什么跟自己比呢?还及不上她?切。
姜知甜看一眼顾知慕那不服不愤的模样,低笑道:“您可说错了,原是我处处及不上二爷才对。二爷比我吃得盐多,比我个子高,比我力气大,比我书读得多。”
顾歧接话道:“可那又如何?他还比你糊涂呢。”
顾知慕咳了两声,看向顾歧:“叔父,侄儿虽不是完人,可也没您说的那么不堪吧?”
他怎么就糊涂了?
顾歧瞪他:“一边待着去,这几年我跟你说的道理少了?
再蠢的人好歹也是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冒吧?
可你呢?但凡你不糊涂,你能完全枉顾我的苦心,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算是不指望你自己开窍了,只能指望甜丫头能把你给掰过来。”
顾知慕不耐烦的白了一眼姜知甜:谁要她掰啊。
我沦落到哪个地步了?不是好好的?
顾歧看向姜知甜,诚恳的道:“知慕虽不是我亲生,可我拿他和亲儿子一样待,我对他并没别的奢求,就只盼着他能平平安安,儿女成群。
他是个性子拗的,做事难免钻了牛角尖,你和他既成夫妻,以后便多劝着些。”
姜知甜明白顾歧的苦心。
看来他替顾知慕娶了她,为的就是生儿育女,把他从丧妻的痛苦、沉沦中挽救出来。
前者就算了,后者嘛,她会尽力一试。
姜知甜十分温顺的道:“是,我都听叔父的。”
顾歧十分欣慰,他道:“以后知慕就由你管着了,他要不听,敢给你委屈受,你只管来找我,我自会给你做主。”
姜知甜刚要说话,顾知慕腾一下站了起来。
顾歧瞪他:“怎么,你不服?”
他怒视着顾知慕:小子,你要再敢上蹿下跳,信不信我真抽你?
顾知慕一缩脖子,可他不甘心当着姜知甜的面认怂,低头诚恳的道:“叔父,侄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他是无心之言,可顾歧倒真的上了心,他竟然无限感慨,有些心酸。
长叹了口气,顾歧道:“知慕,叔父知道你打小就是有个有志向的,也曾一心想要做出一番成就来。
只可惜心志不坚,太容易受外物影响。
可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风顺的?
你不能因为一点点儿小事,就被绊倒了,再也爬不起来吧?”
顾知慕低头辩解道:“那不是一点点儿小事,那是生离死别。”
人生还有比这更惨痛的吗?
顾歧抚额:又来了。
他是真无奈,但凡换成旁人,顾歧早就说得相当刻薄了,可这是他的侄子,他只能委婉委婉再委婉,劝道:“知慕,人这一生,有许多难关,要么跨过去,要么绕过去,这道理你懂吗?”
顾知慕懂,可他做不到。
他既不能追随罗氏去死,又没办法忘掉她。
他总觉得,一旦自己另娶,那就是背叛,辜负了当年的夫妻恩爱,也辜负了罗氏。
就好像她白死了一样。
顾歧眼见顾知慕是一条道跑到黑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姜知甜身上,他殷殷嘱托姜知甜:“知慕人还是好的,就是脾气有点儿拗,你要多包容,多理解。”
姜知甜点头。
顾歧又道:“你是个好姑娘,我对你很放心。知慕膝下只有一女,我盼着早日抱上孙子。”
顾知慕和姜知甜:“……”这就开始催生了?
听完顾歧训话,夫妻二人并肩出门。
眼见左右没人,顾知慕威胁姜知甜道:“你不用在叔父跟前装模作样,我的事你少管,要是你敢去叔父跟前告状,我……我会让你好看。”
顾知慕是顾歧的的亲侄子,她姜知甜可和顾家人没什么关系。
天然的血缘关系就注定了顾歧会偏帮顾知慕。
她这是没告状呢,真告状试试?一回两头还能替她做主,三回四回就得嫌弃她事儿多。
姜知甜还真没告状的打算。
想是这么想,姜知甜故意气顾知慕,道:“那可说不准,除非你不欺负我。”
“欺负你?谁稀罕。总之……你我两不相干。”
姜知甜道:“告状是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我没那么幼稚。有什么事,能解决的,咱俩就解决,不能解决……”
“你想怎么样?”
姜知甜道:“你这人就是欠收拾,没有什么事是打一顿不能解决得了的。”
顾知慕简直要跳起来,他怒声道:“你说什么?你敢?你这泼妇!”
姜知甜白他一眼,道:“顾二爷您今年多大?两岁还是三岁?骂人除了那几句,还有没有新鲜的?能不能别用暴怒掩饰你的软弱和心虚?为人处事能不能成熟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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