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寒露没回答,把手里最后一张牌放在地毯上,叹了口气,说:“唉,我输了,还是你比较厉害。”
路与已经无心比赛输赢,不屈不挠,追着她问:“姐姐没说完,后悔什么?”
她不回答,逃避着,不知不觉就往床上退。他追上来,还在问:“告诉我吧,姐姐——”
等到两人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仰躺在了床上,而路与跪在她旁边的大床空处,手肘抵着床面,头低着看她,与她面面相对,意识到情况不对,也是愣。
他两片唇瓣在喃喃低语里上下阖动,唇色被房顶悬着的一只黄色灯罩的挂灯稀释得很淡,唇峰之下,是这处唯一的不薄,略微翘起,让人很好奇,手指触上去,会是怎样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
怎么还在问,没完没了了。
“行,都告诉你。”
姚寒露被他的执着气得快笑了,她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上唇,终于触上去,原来是很柔软的。
她轻声道:“一定别让我,后悔——爱上你。”
爱上你。
爱你脆弱美好、冰冷善良,爱你年轻灵魂,也爱你坚贞信仰。
怎会如此般,抛弃一切,只为虚无虚妄,但还好……不虚假。
她笑了,按在他唇上的手离开,停在他的颊边,轻轻摩挲。在感情里,这是邀请。
即便他没有经历过,但不可能背叛本能。他欺身靠近,手做她头的枕,压住她,终于可以轻吻,一下两下,浅尝辄止。
然而欲_望开闸,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开始描摹她的唇形,而她的回应是,含住他的下唇,青涩地舔着。
关于性,她的印象里大浪淘沙般留下的是——一间只有女生的中学教室,和头发盘成髻的女生理老师。
投影仪在白色的多媒体布面投射下一张张图片,教室的棕黄色窗帘合得严严实实,投影仪的光穿过教室里的空余空间,无故堆积着灰尘。
外面男生吵吵嚷嚷谈论体育明星的声音影影绰绰,时而发出的哄笑声甚至刺耳。
生理老师拿着一根足有手臂长的木棍,指着图片上红白色肌理,用毫无起伏的声音喊:“这是阴_道_口,这是尿道口……”
沉闷、懵懂、羞耻和晦暗不明,是那堂课留给她的真切感受。
此时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路与在性这方面的成熟不亚于成年男性。
瘦长好看的手指挑起她的一绺散至鬓前的发,温柔地将之别于她耳后。她愣着,别的意识全无,只记得眨眼。
像蝴蝶扑棱翅膀,下一秒花就落在蝴蝶身上。
路与的吻密密落在她的眼皮上,一下一下,像儿时在河边打过的水漂,激起一圈一圈不大的涟漪。
他的唇在她眼角停下,那处地方,有一颗泪痣——最初被他赞过。
他说,长泪痣的人,哭起来会很美。
长身,深入,不带半分犹豫,也没有复杂缱绻的前_戏。他的忽而到访,令她忍不住流下眼泪,没有声音的呻_吟——是她望向他时的眼眸,盛水载波,顾盼生辉。
他喑哑着声音,压抑似沉兽苏醒,附在她耳边,濡声濡气道:“姐姐,你好美。”
这般美丽如他所料想的那样。
他复而醉倒,为她的眼泪,为她的一潭春水硬化了欲_望,却软化了心神。
食髓不知味,永无止境又止境永无。
*
不知过了多久,四下寂阗。
有明黄色的点点星火,将黑暗灼烧了一个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好人
我是纯洁的好人
我是彻彻底底本本分分老老实实纯洁的好人
第48章 21:07
去瑞士那天,来送机的人只有张自纭,甚至何森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只当他早晨出门,是往长智去了。
张自纭背着手,注意到自己的徒儿听他说话时,眼睛还不时往周围打探。他知他是在期盼谁,于是拍拍他的胳膊,说:“别看了,自己不让人来,这时候又眼巴巴盼着人到,什么脾气?”
路与笑了笑,“担心她会来,要是错过了,就不好了。”
“得了吧。”张自纭嗤他一声,鄙夷他完,见他即将要过安检,心里又不舍起来,声音不由地放柔几分,“到那边了好好照顾自己,也是不小的人了,哪能成天惦着人姑娘照顾的。”
“知道了。”路与点头,正要去入安检,突然感觉口袋里传来振动声。
张自纭也听着了,叮嘱道:“是了,上飞机前记得关手机。”
“嗯。”路与嘴上答应着,一边拿出手机来看,来电显示是周定辰。
他放下手中的行李,跟张自纭走到一旁,直到振动声响了三次,他才接起。
通话连接,他向电话那头打趣道:“怎么,今天我走都不来送送?”
周定辰回:“不是……与哥,我……有事跟你说。”
听他声音不对,路与稍皱了眉,但觉得应该出不了大事,“怎么了,你不是又睡过头,忘了我今天飞瑞士吧?”
“与哥,你听我说,你之前不是让我盯着姚远那小子吗,但你知道的,我平时事也多,就让我在复校的一个小弟帮我看着点。前几天我玩过头,几天没找他,是今天碰着他,才知道……姚远他休学了,他住的那个房子——就是你那个老师住的那间屋子,昨儿晚上也退了。她老爹那头我还没去看,我寻思多半也退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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