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将白。男子身上的药力算是过了,他坐在榻边看着身边的素柔,披上衣裳,道:“我叫辰砂。”
素柔微微含泪,面颊绯红,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被子,微笑道:“嗯,我记住了,辰郎也要好好记住我的名字,荆素柔。”
辰砂喃喃得念了一遍:“素柔……”
素柔闻言,明媚地一笑:“嗯。”
少顷,辰砂从衣袖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素柔道:“昨夜之事,我定会担责。你收下这个,此般行事匆忙,这块玉佩就当做是我的聘礼。”
素柔心头一怔:“聘礼……你愿意娶我?”
辰砂站起身来望着窗外,背对着素柔道:“嗯。”
素柔喜出望外,忙掀了被子几步踱到他身边:“当真不悔?”
辰砂见她□□的站在自己身旁,目光赶紧闪躲,喉结动了动,点头道:“嗯,八月初三,你我在如梦阁门前相见。”说罢,便一挥衣袖,匆匆离开了。
素柔看着辰砂的背影,手中握着那块玉佩傻傻的笑。她明明与辰砂才刚刚相识,明明只是想要做一些出格的事来报复那可笑的皇家尊严,却没有料到,如此,便爱上了辰砂,一发不可收拾。
素柔道:“之后我找人查了,才知道辰砂玉清境的上仙。那晚到如梦阁来,是为了调查如梦阁的猫腻。他那晚中的迷魂散,是后来打斗中,如梦阁的一位高人下的。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如梦阁的确不是普通的烟花之地,那里的姑娘之所以个个美若天仙,是因为她们都是妖。如梦阁之所以能赌人寿命,大概也是跟妖物有关。”
羽涅听完了一整段素柔与辰砂的羞怯之事后,两颊泛红,手心浸出一层薄汗,也不管那被子里是酒是水,抬起来就一口干了。
苍术见状,忙夺过酒杯:“你不是不胜酒力?还如此喝得凶。”
苁蓉噗嗤一声笑道:“她这哪是要喝酒啊,她这是听了这许多春日好景,羞怯了罢。”
羽涅故作镇定道:“这有何好羞的,我活了上千年之久,什么风浪没见过,不过是人间常态罢了。我就是想喝一口。”
苍术闻言,暗暗笑了笑,道:“噢?见过?”
苁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羽涅脸颊滚烫,却还是死撑着,道:“我指的不是你们所想之事,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有何大惊小怪。”
苍术像是有些许醉意,一边嘴角一勾,眯起眼睛来看着羽涅道:“你可知与男子一同谈论这风月之事,是女儿家的大忌?”
羽涅脸立刻红到了耳根,瞪圆了眼睛,指着素柔道:“……是她先谈的,与我无关。”
辰砂虽是眉头紧锁,却是两颊绯红,小声嘟囔道:“这等事,你怎能拿到台面上说与众人?”
苁蓉却道:“诶辰砂,这你可就不能怪罪素柔姑娘了,我记得,是你先提起了什么‘破童子之身’的啊。”
辰砂道:“那日是意外。”
闻言,素柔嘴角勾了一下,却不见得愉快,更像是无奈、伤感。
一桌人除了睡着的仁杞竟然都肆无忌惮地谈论着这种事,还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羽涅实在是羞于耳闻,赶紧岔开了话题。
她道:“辰砂,素柔方才说,你当年是去哪里调查如梦阁的猫腻,结果如何?”
辰砂忽然正色,一拍桌子,道:“如梦阁的那群妖物,不单是利用赌博来收集凡人精气,还在那些人与女郎作乐之时偷偷吸取精气。”
羽涅道:“如此规模的作乱,玉清境竟然任其发展数月之久,才派你前去处理,这不像是帝君的作风。”
辰砂道:“对!的确不像,所以我怀疑,他们背后另有其人。”
苁蓉道:“是什么人,你可查到了?”
辰砂使劲摇了摇头道:“没有,那日我跟他们打起来后,管事的就跑了,至今未果。不仅如此,如梦阁一案虽然规模甚大,但在三界造成的影响却非常微小,小到……玉清境后来除我以外,竟然没人知道这件事。”
羽涅闻言,惊愕万分:“那如梦阁呢?现在还在吗?”
素柔笑道:“若是还在,我便不必仿个虚的来充数了。”
再怎么想,这个如梦阁也真的太古怪了。
苍术饶有兴致地道:“有意思,你可见到了那管事之人的相貌?”
不等辰砂答,苁蓉起身边给各位斟了酒,边道:“哎呀……不要纠结这些不重要的细节好不好,这故事刚讲到一半,我兴致正浓呢,又被你们几个打了半天的岔。来来来,喝酒喝酒,素柔姑娘,你接着说。”
素柔将苁蓉给她斟的酒饮尽,叹了口气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无关风花雪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任性作者的二更万字大肥章~
第19章 酒意浓风月愁6
那日与辰砂一别,素柔便被她父皇指了婚事,说是皓月国太子上门来提亲。
皓月国与蛟汐国素来不睦,在荆沅澈看来,此次联姻,必定是皓月国想要拉拢南阳国。此事于南阳国来说,并不吃亏,反而得利更多,于是荆沅澈便允了这门亲事,婚期正好是八月初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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