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素柔自然是死活都不同意的。
一日,荆沅澈又来劝说素柔。
素柔寝宫的侍从们见了国王,纷纷扣跪行礼:“陛下稍候,我去通报一声。”
荆沅澈摆了摆手,小声道:“不必,你们在外侯着,我自己进去。”
侍从们俯首道:“是。”
素柔正在为自己的婚事发愁,忽闻房门被推开,她转身望去,见是自己的父皇,又倔强的转了回来。
荆沅澈摇摇头,叹道:“女儿啊,你生在皇室,一出生身上便是要担一份责任的,由不得你任性妄为。”
素柔闻言,眼含怒色,道:“皇室?责任?试问是我自愿要投生在这皇室之家吗?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皇室,更不想做什么公主。你所谓的责任,就是出卖自己,去换利益!”
荆沅澈努力压制着自己心里的火,耐心道:“父皇知道,此事非你所愿,但既然已经是皇家之人,享了皇家的福,就要为国家的安定着想,为百姓幸福着想,自己的利益不可计较。”
如此冠冕堂皇,素柔一怒之下,将梳妆台前的东西全部掀到了地上,胭脂粉盒砸的粉碎,金银首饰撒了一地。
她道:“享福?父皇认为我在深宫16载,都是在享福吗?你错了,我这16年来,没有一日不盼着自己能够出宫去,做一个平凡百姓,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我宁愿不要这荣华富贵!”
“胡闹!”荆沅澈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你简直让为父失望透顶,从今天起,你便不许再踏出这间屋子半步!我会派人严加看守,就算你生了翅膀,也飞不出这皇城!”
说罢,荆沅澈便转身要走。只听身后素柔发出一阵疯笑:“呵哈哈哈……没用的,来不及了。父皇……你就算把我嫁过去,那皓月国的太子也不肯。”
闻言,荆沅澈停住了脚步,转身怒道:“你这疯丫头……又做了什么好事?!”
素柔大笑不止:“父皇……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
荆沅澈瞳孔一缩,气到颤抖,险些晕厥。他脚下一软,赶紧扶着身旁的门框,缓了半天,才开口道:“你……你这个不孝子!你这是要气死为父!好……好……既然如此,你还非要嫁过去不可了,等太子发现后,任凭皓月国处置,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素柔笑止,沉默了良久,面无表情地欠身向荆沅澈鞠了一躬,道:“既然父皇执意要断了女儿活路,女儿从今往后也当没有您这个父亲了。”
话音刚落,荆沅澈“哼”了一声,摔门而去,边走边对身边的侍从怒吼道:“把公主给我看紧了!一步也不许踏出这房间,直至出嫁当天!若有差池,斩立决,诛满门!还有……给我查,与公主在宫外有接触过的男子,格杀勿论!”
“遵命。”
素柔伤心之余,却也没有失了理智。她与辰砂相约见面之日,刚好是她出嫁之时,这样的巧合恰好能帮她一把。
至于荆沅澈要搜城找那个破了素柔贞操的元凶,素柔也完全不担心。毕竟辰砂是神仙,区区凡人,哪怕是一国之君,又能耐他何。
婚期如期而至。
大婚当天清晨,素柔静坐于铜镜台前。一袭血色嫁衣,铜镜中映出她绝色容颜,糜丽妖冶。阿嬷为她盖上一方喜帕,遮了她的绝世容华。
阿嬷道:“这一转眼呀,从前那个在地上乱跑的小不点,如今也长成大姑娘,要嫁人咯,还真有点舍不得。”
喜帕下,素柔哽咽了:“阿嬷不必伤感,素柔此去,要去嫁给自己心上之人,素柔很开心。”
阿嬷怎会不知,素柔根本就没见过那个皓月国太子,又何谈情愫。怕是国王此举,对她刺激太大,她道:“公主,您是伤心过了头了……但愿那位太子能好好待您,我也就放心了。”
素柔的母亲——南阳国皇后,在生下素柔后不久就病逝了。素柔从小便跟着眼前这个阿嬷,十多年来,阿嬷一直如亲生女儿一般照顾素柔,与素柔感情是最深的。
这一别,怕是再见就难了,素柔忍不住伤感起来,握住阿嬷的手道:“阿嬷,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以后我不在阿嬷身边了,虽是见不着了,却也好,阿嬷也不会再因为我被父皇责骂了。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阿嬷含泪点头,看着镜中的素柔,悄悄摸了自己的眼泪。
皇室的花轿仪仗队排场很大,一路敲锣打鼓,热热闹闹的便往皓月国去。
在轿中摇摇晃晃的走了没多久,素柔便将头上的喜帕一掀,悄悄将轿帘扒开一条小缝,向外看了看。
她装腔作势的问轿外的随从道:“这是到哪了?”
随从道:“回公主,这才刚出了奉阳,再行几步就到堰城,还早呐。”
只要出了奉阳便好,素柔按捺不住心里急切想要再次见到辰砂的欲望,将头上的凤冠胡乱的扯了下来,一头乌黑的秀发如流瀑般泻下。
她见路旁是茂密的树林,应该好逃脱,便深吸一口气,猛的掀开轿帘跳了出去。落地时差点没站稳,往前倾了几步,旋即又恢复了平衡,拔腿就往树林里跑。
52书库推荐浏览: 殊不归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