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和柳如是只嘤嘤的哭,完全一副被吓坏了的可怜模样。
太医给皇帝诊脉,扎针,翻他的眼皮掐他的人中……
折腾了好一会儿,皇帝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记得自己突然很恶心,想唤刘进忠茶水伺候,刚张嘴想要发声,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喘不上来,两眼一翻就晕倒了。
眼睛闭了,但意识却没有走。
他就听到刘进忠嚎啕大哭。哭喊着让他睁眼睛。
真是个忠心的奴才,不枉疼了这狗奴才一场。
之后又听到女人在哭。
依稀是皇贵妃。
这个女人怎么跑过来了?
哎哟,脑子好疼,哪个敢扎朕?看朕不诛耳等九族。
皇帝挣扎着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围在他身边的太医兴冲冲的大喊,“太好了,陛下醒了。胸中那口淤血吐出来了。”
“吾皇万岁万万岁。”
“天佑我大应王朝。”
“呜呜……嘤嘤……”不知道哪个女人在哭。
皇帝清醒那一刻,皇贵妃和柳如是悄悄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类似的意味。
他怎么没有死?
这下麻烦了。
皇贵妃捏了捏手,绞尽脑汁回想,这个计划没有漏洞。
赵瑞被太医扶着坐起来,有气无力的询问,“朕怎么会突然晕倒?”
太医斟酌着回答,“陛下是因为……”
柳如是突然大喊,“陛下,救我。这些都是皇贵妃娘娘唆使小人做的。”
裴璎皱眉呵斥,“莫要胡说,这里是皇宫大内,不是你的绣澜坊。”
皇帝闭了闭眼。
他现在身体不好,精神衰弱,听不得喧哗。
“让她们都出去。”
柳如是一早就知道,这个计划一旦失败,自己就会被作为弃子牺牲掉。但她是穿越者,是天选之子。怎么可能落得失败的下场。在最后紧要的关头她想搏一搏。
“陛下身中奇毒,小人愿一五一十说出原委。”
皇贵妃知道柳如是这贱蹄子要临时反水,抬起头,睁着一双泪眼,可怜巴巴的瞅着皇帝,“陛下,柳如是已经承认自己有罪,却又空口白牙诬陷臣妾。臣妾冤枉啊。”
柳如是说:“皇贵妃娘娘真会做戏,我现在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说我冤枉你,莫不是做贼心虚?”
皇贵妃色厉内荏,大声呵斥,“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对我大呼小叫?”
要论仗势欺人,皇贵妃的架势可没在身边的大宫女足。但现在不知道那个贱蹄子跑哪去了,用她的时候偏生找不着了。
放眼这宫里伺候的,哪个敢如此懒散怠慢!
等这件事结束了,看她怎么收拾这个贱蹄子。
皇贵妃深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在腰间掐了一把,哭的脸上妆都花了。
“陛下,臣妾跟了你少说有二十年,打理后宫,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怠慢。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现今却被个下等人凭空污蔑。臣妾这张脸没法要了,还不如让臣妾去死。”
嚷嚷着,就提着裙摆站起来,猫腰往旁边的柱子上撞。
太医守在一旁,见状赶紧冲到柱子边。
皇贵妃狠狠的撞到太医肚子上。
爬起来再撞,被人牢牢拉住。
皇帝眯着眼睛不吭声,呼吸声却越发沉重。
若是平常,他肯定要斥责这两人,不要吵了,但现在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听着他们的吵闹,只觉得心烦。
裴璎这时候开口:“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把皇贵妃看住了,柳如是你且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柳如是一五一十说了神药和玻璃弹珠药性相融,产生剧毒之事。
皇帝听得倒吸口凉气,问太医,“是这么回事?”
太医从袖中掏出手帕,擦额头上的冷汗,支吾着说:“也许,可能,真的,有这种情况。”
皇帝当即怒斥他,“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宫里的太医的方子都是平安方,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柳如是的歹计如此刁钻,哪里是这些平常混日子的太医能抗的住的!
皇帝正要处罚太医,喉咙又觉得腥甜,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这下更没劲说话了。
裴璎注意到,皇帝昏迷中吐的血发黑,还带着恶臭。清醒时候吐的这口血,已是鲜红色。像是书中记载的心头血。
这口血喷出来,皇帝元气大伤。
太医连忙又给皇帝扎针。
皇帝也能感觉自己身体大不如前,心里对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步的柳如是,恨得咬牙切齿。
气喘吁吁的说:“把她们……把她们……都给我扣下。一个……一个都不许放走。等朕,朕……”
说着,大口喘粗气。
没人动。
裴璎挥挥手,宫人把柳如是和皇贵妃的胳膊反绑,拖着往偏殿走。
柳如是害怕这次被带走会彻底消失,狗急跳墙的大吼,“裴璎,你还是不是男人?你女人都被皇贵妃给搞死了,你居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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