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盯着自己嫩红色的指甲,“小丫头,跟了我,这些都是你的。”
毛小白直直盯着错落开的盒子,都没听到柳如是说话。
柳如是轻笑一声,侍女把漆盒收起来。
柳如是突然出手,捏住毛小白下巴,俯身直视她的眼睛。“想要吗?只要你点头,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
一股浓浓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毛小白身体往后仰,“我……我不敢。”
孟津饶有兴趣地旁观,闻言噗嗤笑了。
这丫头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财产,果然被吓破胆了。
柳如是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指腹摩挲毛小白的下巴,继续诱哄她,“这有什么怕的?”
心中暗自感慨,古代环境好,女人们不做护肤,还能都能拥有绝好的肤质……
毛小白攥紧自己的大辫子,指甲因为用力而透出浅浅的粉色,声音如蚊子叫,“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想让我和那些女人一样,张开腿伺候贵人。但你们挣钱,只是为了挣钱。我挣钱,是为了以后嫁好男人、养胖娃娃。我不挣你们这种脏钱。”
柳如是被“脏”字刺激得额头跳动,一巴掌拍在桌上,嗓音有些尖锐,“糊涂!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从而征服世界。有什么问题?你说,有什么问题?”
毛小白滑溜地从椅子上窜起,躲开明显魔怔了的柳如是。
“噌!”
一道破空之音。
高丽窗纸裂开。窗户对面的门柱上,卡着一枚精致的扳指。
作者有话要说:
1.月白色不是白色。
2.皇都布局:北区是富人区,有皇城和王爷府,以及高档的商铺。南区是平民所住。东富,富商的宅邸。西贵,官员的府邸。所以,男主住在西区。
第5章 005
时间静止一瞬。
柳如是脸上还残留着咄咄逼人的戾气,很快反应过来,撸起袖子,露出自己私藏的袖箭,大叫“来……唔……”
冷不丁地,一只大冬枣飞进她嘴里,声音全被堵住!
柳如是弯起两只手指,模仿螃蟹的大钳子,掐出冬枣,又发现腮帮子僵得动不了,连忙冲着自己的脸蛋,啪啪地轻拍自己巴掌,眼睛里闪着委屈的泪花,含糊地问,“相爷,您这是何意?”
对面,孟津弹弹手指,随手从高几上的碟子里捡起冬枣,咬得嘎巴脆。
“枣是个好东西,多吃,少说。”
眼角扫过柱子上的扳指,咬枣的姿势更凶猛。
孟津素来知道,裴相一向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一般纨绔惯常用肉包子打狗,而裴相则随身携带些小玩意,全用来打!赏!
是真的打……赏……
也就是说,他们贵为左右二相,他珍之重之的金银玉饰,却被裴璎当成随手丢弃的小玩意,怎么想,都落了下乘。
一颗枣三两下被他啃完。
吐出枣核,孟津施施然站起,弹弹长袖子,姿态依旧风雅从容,宛若回风流雪。
“柳娘,若你这里无事,我就带这丫头走了。”
柳如是捂嘴轻笑,长睫毛一下一下扑扇,“哎呦,我的好相爷,我还有两句话没和小丫头说。容我说完。”
转头,脸上的媚笑收敛,更多了几分庄重威严,“小丫头,我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儿。今上癖好古怪,放着宫里千娇百媚的娘娘不碰,非喜欢我这里阅尽风尘的姑娘。”
“而办好事的时机场所,又要讲个相得益彰,紧张刺激。就比如刚才……”
抽出袖中的一块葱绿色丝帕,优雅地擦拭嘴角,点到即止。
毛小白屏息立在一边,愣愣地盯着地板。脑中闪过一帧画面:她刚进绣澜坊,伙计喊了一嗓子,中年掌柜衣衫不整地出来……
此处,若换个身经百战的女人,恐怕得羞红脸,啐柳如是一脸口水,再骂两句“不要脸”,奈何毛小白是个不经人事的处子,对雅间里的事情,迷迷糊糊知道那是男女抱在一起生娃娃时候该做的,但具体怎么做,她真是一头雾水。
柳如是擦完嘴,又呷了两口茶水,才慢悠悠地说:“陛下仪表堂堂,威仪深重,再古怪的癖好,那也是一种雅趣,外面无人敢传,无人敢议。因为,传闲话的人,死了,知道详情的人,不敢说。”
说着猛地醒悟过来,“哎呦,你看我这嘴,怎么就说出来了?现在你也知道了今上的癖好,我该怎么做,才能保证你不泄露机密呢?小丫头,不如你给我一个建议?”
利诱不成,改用威逼。
孟津挑眉,又重新坐下,饶有兴趣地等待毛小白如何应对。
毛小白却眼神发直,迟迟没反应。
柳如是又叫了两遍,“小丫头!”
毛小白好像刚听到,“啊”一声张大嘴,“你在和我说话?”
柳如是垂着眼,额头微微跳动,“我刚才一直和你说话。”
毛小白扁着嘴巴,指着碎裂的窗户纸,“有人在外面扔石头,差点打到我,好可怕……”一副快哭的表情,“老板娘,你刚才不是要叫护院进来吗?护院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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