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点点察言观色,知道她态度已经有所动摇,进言道:“静雪,我们女人要的东西其实很简单,能发挥一技之长的事业、一个知心的爱人,都是我们的幸福。感qíng从来都是这样,起起落落,旧的过去了,就要面对新生活,能陪在你身边的,就是你该珍惜的。”
静雪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然而她的心就是无法忘记过去。好多事qíng她明白,可是她对自己无能为力。而且她越来越感觉到,这种不明不白的感qíng拖的越久越不好,对谁都不公平。
静雪整整失踪了半个月,周墨担心的不得了。每天,他像疯子一样不停地给她打电话,去她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找她,甚至,他去她的学校向她的同学打听她的下落。可是,一无所获。再找不到她,他就要找周樵樵出面想办法了。
这个下午,周墨正在开会,童正打电话告诉他,他们找到静雪了。“看住她,别让她走,我一会儿就到。”周墨边离开会议室边吩咐童正,飞奔下楼。
童正挂断电话,吩咐手下看好静雪。静雪气急败坏,挣扎着想走,无奈只要她一动,胳膊必然被人制住。“你们到底要gān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侵犯人身自由。”她和罗点点一起逛完街吃了饭,刚到酒店大堂就遇到了童正带着几个人。
无论她怎么叫喊,童正和几个手下听而不闻。她和他们撕扯,他们也只是尽力制住她,并不伤到她一根头发。
半个小时以后,周墨的车开过来。静雪看到他下车,下意识的站起来,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表qíngyīn晴不定,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自己,心里有一丝怯意。周墨看到她,所有的qíng绪在瞬间土崩瓦解,思念占据整颗心。他一把抱住静雪,大力的几乎要把她掐进自己身体。
童正和几个手下看到这qíng形,知趣的把脸转到另一边。静雪仍然是懵的,周墨拽着她胳膊把她带到汽车旁塞进汽车里。
车后座,他再次抱紧她,喃喃道:“这些天,你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我就快急疯了。”“我从酒店搬出来了。”静雪告诉他。“你搬走总该打个电话给我吧,让我知道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告诉你,你下次再这样一声不响的跑了,我一定把你关上三天三夜不让你出门。”周墨向静雪吼道。
静雪看着周墨忿忿的表qíng,闷着不言语。她又被他找到了,她是飞不出他手心的。哪怕她跑到天边去,只要他想找她,他就能找到。
周墨以为自己刚才的语气把她吓坏了,轻抚她的脸:“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对不起,静雪,以后你别再这么折磨我好吗?”静雪这才道:“我是自由的,不是你私人财产,你无权命令我,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死就死、想活就活,你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所以我恳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好吗?我要是成了疯子,会危害社会治安。”周墨见静雪绷着脸,开玩笑逗她。静雪这才歪着脑袋抿嘴一笑。周墨见她终于笑了,抱紧她,深深的吻着不放开。
他们一起回到希尔顿酒店,静雪带他去她的房间。周墨想起她私自离开戒酒中心的事,忍不住再次嗔怪:“你答应了戒酒,怎么偷偷跑出来?”静雪听他又绕回这个话题,走到沙发旁坐下,胡乱按着电视遥控器不理他。
周墨坐到静雪身边,搂着她的肩。静雪瞥他一眼,气道:“我怕你再把我关起来。你再关我一次,我就死给你看。”周墨拍她脑袋:“胡说八道,你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讨厌鬼,你别碰我。”静雪挪了挪,不和周墨挨着坐。
“你从医院里跑出来,是不是周砚带你出来的?”周墨审视的看着静雪。静雪猛然回头:“你一直在派人监视我?”周墨没有否认:“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和周砚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
静雪仰起脸,蔑视的看着他:“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我告诉过你,我最讨厌别人限制我自由,我和什么人来往与你无关,你不要以为我跟你上过chuáng就可以管束我。”周墨被她这话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一声不响的摔门而去。
他气呼呼的走了,静雪也窝了一肚子气,走到酒柜旁想拿瓶酒喝一杯,酒刚倒了一点,她有点迟疑,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再往酒杯里倒。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周墨没有再来找过静雪,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打过。静雪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倒有些后悔把话说重了。考虑再三,她决定退一步,主动从希尔顿酒店搬回了爱源酒店,仍是住在之前那套总统套房。
想给周墨打电话,拨通了他的号码,却忽然怕听到他声音,急忙又把电话挂断了。而他居然也就没有打回来。两人都是如此固执,冷战持续。
周砚打电话给静雪,说是芒芒的生日到了,约她一起去海底餐厅庆祝。静雪正好闲来无事,便答应了他的邀请。
这家海底餐厅的外观并不出奇,内置却是一流,整个餐厅像一个巨大的海洋馆,呈半圆形,透明的玻璃罩后,各色海洋鱼类悠游其间,令人仿佛置身海底世界。
芒芒有一阵子没看到静雪,因此看到静雪非常亲热,告诉静雪,她在幼儿园里又被老师表扬了。静雪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拍拍手称赞她,芒芒笑得像一朵花儿。
周砚把生日蛋糕切开,给芒芒一份,又给静雪一份,问静雪:“你和周墨和好了没有?”静雪摇头:“他一直在生我的气,觉得我不听他的话。”“他送你去戒酒,也是为你好啊。”周砚察言观色,见她表qíng忿忿的,知道她还在和周墨怄气。
“他的占有yù和控制yù太qiáng了,总是让我听从他的安排,我又不是发条鸭子,他上了弦,我就原地蹦跶给他看。”静雪吃了口蛋糕,抱怨道。周砚淡然一笑:“可能是他太在乎你了吧。”“我不知道,懒得去想。”静雪看芒芒嘴上沾满了奶油,细心的拿纸巾替她擦擦。
“我觉得你和Joe虽然是兄弟,却像是两种人。”静雪审视的看了周砚一眼。周砚眉梢一挑:“是吗,我是哪种人?”“你内敛,深藏不露;他外向,棱角分明。”静雪客观的说。
“说的不错,周墨的xing格的确很有锋芒,我爸爸当年最欣赏他这一点,说他是能做成大事的那一类人。”周砚谈起弟弟,并不避讳他的优点。静雪心中暗想,为什么周墨提起周砚就不能心平气和呢,一提到周砚,他就变脸。相比之下,周砚的为人处世之道更圆滑。
周砚见她嘟着小嘴,像是很有兴趣听他说起这些,于是把周家的一些事告诉她。“我父母都是部队子弟,两人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后来我外公调职广州军区,他们才分开。两家人一直有意联姻,所以我母亲千里迢迢从广州嫁到北京,我出生不久,我父亲就南下做生意。直到我小学毕业,我父亲才派人把我母亲和我从北京接到S市。”
原来是这么回事,周砚的父母都是高gān子弟,典型的门当户对式婚姻,有没有感qíng、感qíng有多深很难说,后来周砚的父亲移qíng别恋,爱上了别的女人,还生了一个儿子,他们的婚姻等于名存实亡。可周墨为什么那么恨周砚呢,照周砚的话,周砚反倒应该恨周墨才是。
“我父亲去世之后,就把家产分了,我和周墨各管一块,他对我有敌意,周氏集团也等于是从那时起就分裂了。我知道这是我父亲不愿见到的,所以我一直竭力想弥补我和周墨之间的隔阂。”周砚注视着静雪的眼睛,目光诚挚。
静雪回避了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周砚的目光非常深邃,像是要看穿人心,她不愿和他对视,怕被那样灼热的目光刺伤眼睛。她心里有数,眼前这个男人和周墨在本质上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人非常有侵略xing,尤其是他深沉内敛的xing格,寻常人根本不是他对手。
周砚见她低着头吃东西,莞尔有些笑意,转过脸去照顾女儿,往她的小碟子里夹了许多菜。女儿是他真心疼爱的,静雪看得出来,这种父女之qíng她从来没有感受过,因此看到周砚对芒芒疼爱的样子,她就心生羡慕。
周砚注意到她眼中瞬间的神动,适时的问她:“龙虾沙拉要再给你来一份吗?”“不了不了,我吃饱了。”静雪忙推辞,忍不住又道:“你真是个好爸爸。”周砚笑笑:“等你当了父母,就能理解为人父母的心qíng了,孩子是父母的心头ròu。”静雪也向他笑笑,很喜欢看他和芒芒父女温馨的样子。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不用到学校上课,静雪每天无事可做,经常去餐厅看着工人装修,其间遇到童正一次,想向他打听周墨的近况,又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开口。
童正和周墨说起这件事,周墨若有所思,却是面无表qíng。“曾小姐几乎每天都去一楼施工现场,有时候亲自去挑选装潢材料,像是很闲。”童正知道周墨并不是真的对静雪不管不问,尽责的把静雪的行踪告诉他。
周墨耐心的听着,忽然问:“周砚那边有动静吗,他有没有再来找静雪?”童正回道:“来过两次,开车带曾小姐出去,但是两三个小时后又把她送回来。照你的吩咐,我没有派人去跟踪,但我估计他们也就是出去吃吃饭而已。”
“不管她。”周墨冷冷的侧过脸,揉揉太阳xué:“随她去吧。”这几天他有些疲惫,无力cao心这些琐事。静雪那天的话,令他非常寒心。
童正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嘴唇一动。周墨注意到他表qíng瞬间的变化,主动问:“还有事?”“没什么,我看你这两天jīng神不大好,要注意休息,曾小姐那边我会派人盯紧,不会让周砚有机可乘。”童正见周墨凝视自己,不落痕迹的转移了视线。
周墨淡淡一笑,做了个手势。童正和他相知多年,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的心思瞒得了别人瞒不了童正,他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对童正的安排从来都很放心。
“对了,周樵樵也来找过曾小姐一次,白天带她出去,晚上才送回来。”童正本来不想说这事,想想不放心,还是说了。周墨嘴角一挑,笑意更深。别人不了解周樵樵,他是了解的。那家伙,猴jīng,他一直不肯主动去哄静雪,樵樵便帮他出面去哄。樵樵跟他说过一次,静雪这丫头,心思深着呢。不能太冷着她,太冷了,她就跑不见了,让你永远也找不到。
童正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周墨一人。他闭上眼睛小憩片刻,脑海里却总是乱糟糟的,一会儿是静雪顽皮的笑脸,一会儿又是周砚狰狞的表qíng,再一会儿是丝丝。他烦恼的抚额,想摆脱这些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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