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沈欣悦那件事,静雪感觉周围人对自己的态度微妙起来,原本她就不合群,这一折腾,和班里同学更处不到一块了。每天上学放学都是周墨派了车来接送,学校有什么活动,她也没机会参加。周墨怕她在学校会受到孤立,上上下下没少打点,学校里系里的老师教授自不必说,就连静雪的那些同学,他也请出去吃了好几回饭。
有道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大家一来觉得静雪的后台确实硬,将来有什么事指不定还得求她,又见她平时不声不响,也不惹事,渐渐对她也热络起来。只是静雪自己仍是淡淡的,和谁都不会太亲近。
静雪放寒假之后,周墨联系好医院的戒酒中心,送静雪去封闭治疗。戒酒中心的医生告诉他们,住院期间,家属每个星期可以来探视一次,平时不得随意和外界通电话。医生检查了静雪带来的随身衣物后,把她的手机还给了周墨。
“gān嘛不让我打电话?”静雪抗议的说。没了手机,她就与外界失去了联系。周墨要是不管她,她就只能在医院里自生自灭。
“宝贝儿,你听医生的话好吗?”周墨把静雪的手机放到口袋里,不理会她的抗议,提着她的包,准备送她进病房。静雪站在原地不愿走,他拖她走,她才勉qiáng走上一步。他又拖她,她再走上一步。“别跟个孩子似地,戒酒是为你好。”周墨耐心的哄她。静雪这才跟在他身后往病房走。
一连三天的封闭治疗,静雪在戒酒中心住的就快疯了。医院不让她打电话,周墨也不来看她,她忽然害怕起来,怕周墨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理她了。就像那时她孤独的住在巴黎的jīng神病医院,没有人管没有人陪。
她开始拒绝吃饭,每天只喝水,医生护士怎么劝说她都不听,把送来的食物全都倒了。医生没办法,只好让护士打电话通知周墨。周墨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一紧,可还是狠下心嘱咐护士不要理她,她想吃就吃,不想吃就让她饿着,无论如何绝不许她再沾酒。
绝食几天之后,静雪有点熬不住了,可还是倔qiáng的不肯吃东西。医生见她晕倒在病房,让护士替她注she葡萄糖。静雪醒过来,还是那句话:“要么让我打电话,要么给我酒喝。”无奈她的这两个要求均遭拒绝,她只好继续绝食。
晚上,周墨放心不下,到戒酒中心来看她。病房门上的小窗口里,他往里看,静雪蜷缩在病chuáng上,饥饿和qíng绪不稳定已经让她憔悴不堪。几天不见,她又瘦了,一直不吃饭怎么可能不瘦。尽管心疼的要命,周墨还是没有进病房,转身走了。
连着一个星期,周砚打电话给静雪始终打不通,不是关机提示就是无人接听。他有些纳闷,以为静雪对他起了戒心才故意避而不接他电话,为此,他让曹众暗中调查一下静雪的行踪。曹众查访之后回报给他,静雪已经消失了快十天,既没去过学校也没回过酒店。
“好好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消失,你再多派点人查查,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周砚听到静雪失踪的消息,有点着急。曹众不敢怠慢,立刻派人去追查静雪行踪。
周砚坐在办公桌旁沉思。他已经得到确切消息,周墨最近动作很大,全国几十家爱源连锁酒店全部重新装修,据说是关闭了酒店里原有的咖啡茶座,改建国内最高档的系列西餐厅。这需要相当一笔资金,而他并没有向银行贷款,也没有向任何第三方融资,直接就投入了巨额资金。
他派人暗中调查了资金来源,发现注资人竟然是静雪。这让他非常吃惊,他没想到静雪会这么有钱。而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委托国外的会计师事务所追查静雪在瑞士银行的账户,花费很多工夫才查出来,静雪是该银行最高端的VIP客户之一,所有资料严格保密,就算是警方,也得经过复杂手续才能调查其资产qíng况。
难怪周墨把她看得那么紧,原来她是一座金矿。只怕她这次忽然失踪,也是周墨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不让周砚再接触她。想到这里,周砚眼里里闪过yīn鸷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嚎叫,天气太热啦,于是我脑筋也短路,我要nüè我要纠结,抓狂ING……
优雅转身,华丽撞墙
好不容易熬过最初的两星期,礼拜天,周墨抽空来探望静雪。静雪如遇救星,一见到他就抱着他不放,求他带她离开。“我不想住在这里,你带我走!”静雪哭丧着脸,可怜兮兮的哀求。“不把酒戒了,你不能出去。”周墨坚定地说。
静雪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她的要求,又哭又闹、砸东西,周墨都视而不见,坐在一旁看着她闹。静雪折腾了一会儿,见周墨仍是不理,只好再次跑过去求他,泪眼汪汪:“你带我走,我再在这里会死的。我不想再呆下去,我求求你,你带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她扑在他怀里又哭又求,小脸在他胸前蹭蹭,撇着嘴角,哀怨的看着他,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要是以前,她这么撒娇,他早就投降一百次了,可此时他只管抱着她任她发泄,狠着心一直不说话。
她又困、又饿、心里又撕扯着疼,在他怀里哭了半天,可怜无助的呜咽着,声音越来越小。周墨低头一看,她双目紧闭,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像是睡着了。好不容易才睡着吧,小脸红扑扑的,到底在他怀里踏实,又暖和,两个小时过去,他的姿势不曾变过,怕把怀里的她惊醒。
探视时间过了,护士来提醒周墨离开,周墨站起来要走,静雪跟到门边,眼巴巴的望着他。周墨受不了她这样渴望的目光,可又不敢和她太亲近,怕会心软,看了几遍仍有点舍不得离开,只好从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还给她。
静雪孤独的坐在病房里,耷拉着脑袋,一点办法也没有。周墨态度qiáng硬,她怎么闹怎么求,使出什么招儿都没用。她开始后悔答应他来戒酒中心,根本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
她想打电话给罗点点,让她带自己出去,想想不妥,点点工作后一直很忙,自己的事还顾不过来呢,哪能麻烦她。打给周樵樵?他好像不在国内,手机打了半天都是忙音。她不知道,周墨早和周樵樵打过招呼了,为防静雪无奈之下求助于周樵樵,周樵樵屏蔽了她的号码。如此一来,静雪在戒酒中心孤立无援。
为了能早日离开戒酒中心,静雪无奈之下只得配合治疗,渐渐地,她开始适应,酒瘾犯了的时候她就到花园里转转,竭力控制住想喝酒的yù望。
这天,她坐在戒酒中心花园的长椅上发呆,有个人和她打招呼。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周砚。“曾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周砚故意问起。他一接到曹众回报说静雪被周墨送到戒酒中心来治疗,立刻赶来找她,装作探视病人,手里拿着一束花。
“啊,看到你太好了,你开车没有,带我出去。”静雪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人,也没有多想,就站起来主动问他。周砚点点头:“你生病了吗?”“周墨送我来戒酒,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理我。”静雪一想起周墨的狠心就没好气。
“我可以带你出去,不过,要不要通知周墨一声?”周砚试探的问。静雪忙摇头:“不要告诉他,他不会让我出去的。我在这里一天也呆不下去,我要走。”她也顾不得许多,拉着周砚胳膊就走。
周砚带静雪离开医院,送她回酒店。静雪很快收拾好行李退了房,让周砚送她去另一家酒店住下。而另一边,周墨接到医院通知,静雪私自离开戒酒中心,去向不明。周墨qíng知不妙,打电话给酒店总台,果然查出静雪退房的消息,同时总台服务生告诉他,有一位先生一直陪在曾小姐身边。
周墨立刻猜到是周砚在搞小动作,边走出办公室打电话给他:“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别碰我女人,不然我剁了你。”跑到电梯口狂按下楼键,无奈电梯迟迟不来,他担心静雪安危,心急如焚,只好跑去走楼梯。
周砚眼望着希尔顿酒店二十六层静雪住的房间,笑道:“你这么激动gān什么,我又不会吃了她,是她自己要离开你,不是我bī她。”“你把她带到哪里去了?我警告你,你别碰她。”周墨跑到停车场,坐到车里。周砚没有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周墨调整了一下qíng绪,理清思绪,打了个电话给罗点点,向她询问静雪的下落。“静雪不是跟你在一起吗,她好多天没跟我联系了。”罗点点对周墨忽然问静雪的行踪非常不解。周墨顿了顿,告诉她:“静雪跟我闹别扭,不理我了,打电话她不接。”
罗点点呵呵一笑:“甭理她,她就这样,生气的时候不爱理人,脾气大的不得了,等她气消了,她会主动来找你的。”“这样好了,罗小姐,如果静雪和你联系,请你务必问清楚她住在哪里,然后通知我,拜托你了。”周墨嘱咐罗点点。
罗点点却回绝了:“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这个要求。她不想见你,要躲着你不让你找到她,那都是她的选择,我作为她的朋友,不会做违背她意愿的事。如果我能见到她,我会帮你劝她,但是请不要怂恿我出卖朋友。”
她这话让周墨哑口无言,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可还偏偏拿她们没辙,周墨只得陪着笑,恳请罗点点劝劝静雪,不要再躲着自己。这回罗点点答应的倒很痛快。
挂断了电话,周墨长出了一口气。静雪这丫头太不省心了,为她好才送她去戒酒,她居然不领qíng,自己跑了出来。这回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能再惯着她,一定要让她认错。转念一想,是不是自己那天对她太狠心了?她那么苦苦求他,他也不为所动,不能由着她xing子,至少也应该安慰安慰她,哄哄她,而不是不理不睬。
想到周砚,更是一块心病。你毁了一个丝丝还不够,还要来纠缠静雪,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罢手?周砚啊周砚,但凡你对静雪做出什么过分的行为,我绝不会放过你。周墨在车里坐了两个钟头,心中恨意渐深。
罗点点打电话给静雪,装作若无其事,约她出来吃饭。静雪不知道她和周墨通过电话,很痛快的赴约。
在咖啡馆里,静雪加油添醋的数落周墨的恶行,告诉点点,他怎么欺负她,把她一个人仍在戒酒中心不管她。罗点点听了直笑,戳她脑袋:“傻瓜,他是为你好。要是不关心你的人,你就是喝酒醉死了,他也不会可怜你,你别不识好人心。”
“我知道,可是他对我太狠了。我怎么求他他都不理我,绝食也不理我。”静雪翻了个白眼。罗点点咯咯一笑:“你这种人,就得他来治你,不然你不会就范。”“可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这样对我。”静雪不依不饶的说。罗点点轻轻摇头:“不要这么说,他明明是爱你的,你也知道,何必说这样的话让他伤心。”静雪撅着嘴,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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