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下一秒,云韵揪着她的头发,“都怪我,都怪我,我的女儿我没保护好……”
好像有人应该为这样的场景道歉,可又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时隔几年,还在痛苦的,都是自己不肯放过自己的。
如若自己不肯放过,又怎么向前走?
云韵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她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儿被遗忘掉,曾经年轻可爱的生命变成只每年见一次的黑白照片,看,身边的人渐渐又开始正常的生活,就像周沐不曾存在过那样。甚至周峋,还与薛莲在一起。
她愤怒,不行,你们谁也不能忘记她。
黑夜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是那么地漫长,阳光很难叫醒她。
“周峋,他是沐沐的哥哥,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声音带血,凄厉瘆人。
“云韵,你醒醒,你醒醒!”周皓低吼。
“醒醒?你们不就是想让我忘记我的女儿?你们做梦!”
快乐与幸福是怎样消失的呢?
它们消失在,执念中。
钟琳与周峋的订婚宴名动津城。
人人皆赞,良辰美景好姻缘。
当晚,周峋在酒吧醉生梦死,宋临一脚踹过去,“他妈的,有钱又有老婆,还得瑟着买醉,你小子欠揍啊。”
他歪斜着身子,单手搭在脸上。
宋临凑到他旁边,“我说真的,咱们这家世,有几个不得牺牲自己的婚姻?再说了,咱这小半辈子都享乐……”
话音戛然而止。
“我的娘诶?哭了?”宋临一脸惊恐。
周峋还是那副样子,一动不动。
酒吧里灯光昏暗,人的面容因着光影修饰都变得诡异而华丽,艳丽如妖魔,冷峻如神佛。
独独不像人。
“我说,你该不会,有喜欢的人吧?”宋临抿抿唇。
“还惦记白梦?”
“不应该啊……”
“你虽然比起我来,对女人了解是少了点,但不至于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情有独钟啊……”
宋临唠唠叨叨,说了一会儿也没人答他,只觉得口渴,将杯中的龙舌兰一饮而尽。
今晚酒吧里来得是个挺著名的乐队,确切的说,乐队不咋地,主唱挺牛逼。
“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穿着黑色卫衣的男孩子坐在高脚凳上,清唱了一句。
周遭稍稍静了些。
不甚高明的贝斯声、吉他声、琴音加入。
“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传来你的温柔”
“试着找寻自我,何必为爱蹉跎”
一曲结束,那个主唱安静了很久,他好像知道自己在演出,可又好像只是唱给自己听。
酒吧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没心的人居多,可依旧存在有情人。
“这主唱挺有个性的,叫肖恩,搞乐队搞得风风火火,谈恋爱也谈得轰轰烈烈,就城南江家大小姐,可着劲儿追着他跑……”宋临看周峋听歌听得认真,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周峋看他一眼,动弹了一下,背对着他。
宋临,“……”
“瞅你这幅德行,还周总呢,个垃圾玩意儿。”
“跟你说一声,我过几天要去粤东一趟,一个兄弟那边有点事……”
话被打断,“去哪儿?”
“……粤东”。
半天,又没话。
“你想去?”宋临试探着问。
安静。
“叫声爸爸就带你”。
安静。
“……你现在叫爸爸老子都不带你!!”
宋临只觉得跟这么个闷葫芦兄弟交流太痛苦了,胸口血都闷了几升!
惜故小院的位置挺好,位于粤东的老城区,周边都是老旧的历史建筑,再加上两条繁华的商业街,就算不是节假日,青旅里的旅客也不少。
来往的人一多,吃喝拉撒的事情也就多了。
比如,拉撒。
惜故小院一共有六个房间,其中只有一个房间有独立浴室,于是将这个房间优先安排给了女生。
剩下的五个房间共用两个卫生间。
于是,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是,晨间和晚间的洗手间拥堵。
几个年轻女孩跑到前台,冲着薛莲,“小姐姐,这附近哪儿还可以借洗手间呀?”
薛莲想了想,“没有。”
“……不会吧。”
薛莲看着其中一个女孩有些扭曲的脸,“稍等。”
然后她走到106号房,敲门,“小老板”。
没人应。
直接推门而入。
不出所料,秦遥就跟昏过去了一样。
扔在一边的裤子上落满了烟灰。
薛莲担心地摇摇头,熬夜加吸烟,怕是活不长。
伸手推,“小老板。”
秦遥跟个松鼠一样,脖子梗着,眼睛半睁半眯,“干啥?”
“这附近有地方可以借用洗手间么?”
“怡红院”。
“……小老板,客人挺急的。”薛莲想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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