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持稳重的朝臣们不甘在新秀们面前低下头,也都摒弃了懒政的习俗,兢兢业业起来。
尽管也有不少守旧派发出反对的声音。
但如今的主公程千叶手握军权,麾下人才济济,风头正劲,已经无人能掠其锋芒。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的按照自己的意志推动着整个国家的变革。
隔年春季,
晋王以宋国刺客行刺为由,命大上造俞敦素领十万兵马出兵伐宋。
春季里,万物复苏,处处彰显着新的生机。
周子溪坐着轮椅,行进在汴京街道的夯土路上。
虽然身为督查百官的御使大夫,公务十分繁忙,
但周子溪依旧喜欢抽出时间,走访于市井里巷之间。
透过民生百态,实际的了解一下新政推行过程中,出现的利弊之处,以便及时整改。
几个孩童在路边玩耍,一个男童嬉闹之时不慎倒向了周子溪轮椅的附近。
周子溪的身后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一下狠狠的拽住了那男孩的胳膊,不容他靠近半步。
男孩的手臂吃痛,哇的一身痛哭了起来。
“周明。”周子溪唤了一声。
周明盯着男孩打量了半晌,终于松了手,把那个男孩甩到了远离周子溪的地上。
男孩看着胳膊上五个淤青的手指印,哇哇大哭着跑回家去。
“周明,你也太过风声鹤唳了。”周子溪无奈的说道,“你这个样子,叫我还怎么在里巷中走动?”
周明重新推起周子溪的轮椅,轮椅在夯土地上响起碌碌的滚动声,
“如今我国同宋国正在战时,大人如何能对他人毫不设防?”
周明的声音从椅背后传来,“主公已将大人的安危交托给我,即便是惹大人不高兴了,我也不能轻忽大人身边的警戒。”
“是啊,我们正在同宋国交战。听说战事十分顺利。”周子溪轻轻搓着自己的手指,“但我总觉得遗漏了哪里。是不是一切过于顺遂了一些。”
朝梧殿内,程千叶喜笑颜开捻着军报对张馥说:“张相你看,又是捷报!”
张馥笑着道:“贺喜主公,近日捷报频传,俞将军的大军已逼近宋国的国都彭城。看来我军覆灭宋国指日可待。”
程千叶坐了下来,笑盈盈的看着手中的另外一份军报:“桥生在汉中也十分顺遂,再过数月便可回京。上天还真是眷顾我大晋。”
——
汴京的太保府中,有一间昏暗的密室。
太保魏厮布正坐在那间昏暗的密室内,死死的盯着眼前那盏微弱的油灯。
昏黄的火苗摇曳出晃动的光影,打在了他颓败的面色之上。
“大人,别再犹豫了。”角落里一个阴沉的声音说道。
魏厮布拽紧了双拳头,
是啊,他曾经是国之太保,位列三公,手握国家重权,哪一日他的府邸中不是门庭若市?
自从迁都到汴京之后,
他渐渐被架空了权职,宅院内一日日的冷清了起来。
朝堂之上新秀当道,再也没人看他的眼色行事,徒留着一个毫无意义的虚衔给他遮羞。
他是怎么就落到了如今这个田地的呢。
“别犹豫了大人,我们不能容着主公这样一步步逼着我们后退。”
“再这样下去,这个晋国就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黑暗的角落里响起一个又一个阴沉的声音。
第107章
“《礼记·月令》有言孟夏之月升麦,孟秋之月登谷。在宋国,水土肥沃的区域都是东种小麦,到了来年夏正时小麦丰收,接着又种栗苗。这样耕种百亩之田,善农事者种出的粮食可以养活九人,普通的也可以达到五人之数。”
董博文站在程千叶的面前,就着他新递上的奏折,娓娓道来。
他悄悄看了一眼端坐在王座之上的主公。
主公一手支颚,认真而仔细的聆听着,另一只手搁在桌上,白皙的手指无意识的滚动着桌面上一颗天青色的宝石。
“你继续说。”主公抬了一下手,
那双明晰清澈的双眸正注视在他的身上。
向来认为自己十分沉得住气得董博文心中也难免泛起一丝紧张。
主公的容貌俊美,对男子来说过于艳丽了一些。
但他身上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那是一种自信,是一种能稳住一切,看透一切的自信。
这种高高在上的气势,配上他年轻俊逸的容貌,使得他具备了一种独特的王者魅力。
董博文收敛了一下心神,主公对他呈递上去的那篇《农本论》十分感兴趣,单独召见了他,这是他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他抑制住自己的紧张,继续往下说:“卑职自来汴京以后,细细考察过周边的农务,发现我国即便是擅农事者租种两百亩田,方才勉强养得活一家老小。远远比不上宋国下农的标准。”
程千叶:“依卿之见,乃是什么缘故所致?又有何良策?”
董博文跪了下来,从袖中取出两册书籍:“依卑职之见,此乃我国不曾致力推广农家学之故。宋国重农,是以农业发达,民生富裕。其专门设有《田律》《仓律》二律,责令地方官员,尽地力之教。臣私以为我大晋也可择而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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