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呜咽一声,呻|吟着醒了过来,痛苦地咳了起来。
林纾面无表情地把塑料瓶扔掉,看了眼靳野,清冷的嗓音淡道:“醒了,不用踹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没有上车,风刮起她的纤薄风衣角,影子和她形成了一个夹角。
那背影,孤寂萧索,令人恍惚。
反应过来的属下们怔怔地望了眼靳野,没人敢做声,是傻子都看得出来,林纾刚刚那一倒,心里是揣着盛怒的火气,那样的神态几乎让他们不敢造次,林纾平静的面容下,像是有着滔天的烈火,而这烈火直冲他们老大。
江面的风,吹得林纾头发飞舞,渐渐回了神思。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靳野静静地站在她边上,手里夹着烟,望向泛着涟漪的江面。
林纾发现滨江真的很奇妙,她几次来兜风,每次心情都差到极致。旁边淡淡的烟味传来,林纾心里叹了口气,还是轻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靳野默了半晌,又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紧接着响起打火机盖清脆的碰撞声。
林纾:“……”
脾气就那是那一瞬间点燃的,像是火上浇油,哗地一声,热气冲天。
“你就是这样子的做派?!将人命看得比草芥还低?!”林纾吼道,飙车带来的眩晕感仍没消退,额角血管突突直跳。
沿江风光带上太暗了,靳野的错愣、讥讽、不自觉抽动的手,通通掩在了昏暗中,化成失落的冷笑。
之前在她面前的隐藏住的恶劣、粗鄙、肮脏此时看来显得极其可笑。靳野像是一瞬间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吊儿郎当侧过身,睨向她,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让你失望了?还是恶心了?这就受不了了?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杀过人呢?”
“你在书房里看到那把手|枪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出现今天这种场面吗?”
林纾仿佛跌入了冰窖,凉意一瞬间从天灵盖蔓延至脚底板,她猛地看向他,抓住护栏颤抖道:“什么……你说什么?”
“别装了,就压在你给的那个红包文件袋下面。”怒火中烧的靳野,毫无理智、温柔可言。
霎那间,林纾脸色惨白。
女孩的反应仿佛成功取悦到了靳野,此时宛如恶魔般的男人嘴角勾出一丝嘲讽的讥笑。
林纾惊恐地往后退了退,发出无意识地呢喃:“不……不是,我……”
那天林纾走的匆忙,而且她并不喜欢东翻西找,再亲密的人都需要私密的空间。林纾站在书房门口匆匆少了一眼浩瀚的书架,最后小跑到书桌前,抽屉大多都上了锁,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有上锁的屉子,林纾拉出一条缝就讲红包塞了进去,所以根本不知道那里面放着把枪。
男人往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向她压来。靳野一把抓住林纾的手腕往上一提,握得她生疼,男人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宠溺、暖意,声音如极地的寒冰,“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林纾害怕地往后躲,后背磕在了栏杆上,轻轻嘶了一声。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使劲想要将自己的手扯出来,喊道:“放手!!!靳野!!!”
男人和女人天生就在力量上有着巨大的差距,林纾那纤细的手腕在靳野宽大的手掌里没有撼动丝毫,情急之下,林纾一脚踹在了靳野的膝盖上。
林纾大声吼道:“靳野你他妈的松手!”
那一声惊地男人一僵,顿了片刻,眼眸里风云翻涌,骤然收紧,他都做了些什么?他这个畜生。
回过神的靳野放开林纾,沉沉地望了她一眼,最后冷漠地说:“阿丘会在下面等,这段时间不准住出去。”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纾回到别墅时,整个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开了灯,坐在了落地窗前的台阶上,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直到院子里传来发动机的声音,没过一会儿靳野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靳野动作就是一僵,手还停留在门把上。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望着彼此。玄关口的冷灯隔在两人中间,奶白的灯光给这个瘦削的男人蒙住了一层薄薄的膜,打在他半边脸上,明暗交错,像是无情的国王。
林纾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模糊了她的双眼,还有几米外她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是她最炙热的悸动。
林纾双脚不受控的走向他,颤抖着呜咽着伸手环住靳野的脖子,男人不可置信地浑身一僵。
几秒后,靳野的吻铺天盖地般砸了下来。
那天晚上他们前所未有的疯狂,在一次又一次的极致的快感中发泄着爱与恨,痛苦与狂妄、迷失与找寻。两人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彼此密不透风的贴合着。
靳野猛烈的撞击着,彻彻底底地贯穿了她。
那狂野的律动下,喘息和哭泣,是深夜里最悲怮的乐曲,哀鸣着无处安放的缠绵和无法割舍的爱慕,包裹着无从诉说的痴怨和无边无际的深情。
第69章
林纾捏着论文、答辩稿出来关上门后,心里长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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