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野那边很安静,安静得沈耀莫名有些慌,但这种慌乱只是一闪而过,毕竟这个局他准备了这么久,一直在等这一天,卖古董的外商会面——靳野的手下都不在他身边,林纾也脱离他的视线的时候。
沈耀暗暗地扯了下喉间,“还有半分钟,立马出来,我保证路口的货车不撞过去,怎么说都是咱爹曾经爱过的女人。”
靳野依旧没说话。
……
还剩最后两秒的时候,靳野拉开了后门,刺眼的光线涌进来,门口站着一个人在等他。
车上坐了个人,手里拿着电话,见到他,说了句“出来了”。
门口瘦高个的男人谄媚地笑了笑,“三爷,老规矩,您的手机。”
上车后,沈耀的手下熟练的把手机丢到车轮底下,啪的一声。听见动静,靳野掀了下眼皮,平静的看着轮胎压过,自己通体黑色的手机碎得稀烂。
*
林纾跑到校门口焦急的张看,汽笛一鸣,清一色的黑色轿车停在对面。
为首的车里,认识的只有阿丘,林纾焦急道:“靳野人呢?找到没有?!”
阿丘回头,神色也是焦急的,“已经让所有兄弟们去找了。”
阿丘也不顾不上林纾气还没喘匀,将大概的经过跟林纾讲了。
去见古董商的路上,阿丘接到电话后,诧异的又回拨了一个,一直处于占线中。出事的时间实在是太巧,不早不晚,正好是他出来、酒吧清完场之后,直觉不对的阿丘,一边派人去学校找林纾,一边嘱咐大轩带人去酒吧找靳野。等大轩他们到了填海造路时,已经找不到他们大哥的人了,只在后面捡到压烂的手机。
轿车飞驰而过,林纾跑过来的汗水粘在脸上,“我们现在去哪?”
阿丘答道:“先送你去别墅。”
林纾不自觉地握着自己冰冷的双手,顿了一秒立马道:“掉头!!先带我去酒吧!”
阿丘一愣,知道林纾此时也是焦心的急,特别是靳野是为了她没做抵抗的入了沈耀的瓮,林纾心里不会比他们这群人好受。阿丘宽慰道:“林纾,酒吧真的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监控都调出来,哥出去后,就没见人影了。”
林纾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又似乎一片空白,但是她拨浪鼓似的摇头,眼眶红起来,抑道:“靳野不可能就这么跟他们走的!!”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靳野那么聪明,不可能任人宰割的。
车外街景模糊成一片往后退去,林纾突然想起一个月前吵架的那天晚上,靳野紧紧的抱住自己,他的身体在释放时剧烈的震颤着,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自己,看见了无比痛苦如困兽般的他,还有那句“安安,我身不由己”。
阿丘叹了口气,还是嘱咐司机掉头,去填海造路。
大轩说,靳野是从套房里出来直接去的后门。林纾跑到靳野的套房里,环顾四周,一切好像都对,一切好像又都不对。
客厅还是那样,茶几上还竖着好几个烟头;卧室床上丢着几件衣服;浴室里地面还有没干的水渍。
*
第三天下午,本地电视台一条报道——前日在滨城天麓区发生一起持|枪杀人案,据悉,死者为一名二十六岁男子。听到新闻时,一直没有合过眼的林纾心猛地一提,又猛地放下。
两个多小时后,警方找上了他们。在这中间,在外面跑了一天的阿丘,提前带回了消息。
——靳野涉嫌持|枪杀人。
——死者为李成越。
五雷轰顶,原来是这般滋味。林纾张张嘴,足足一分多钟都没说句话出来。
可怕的是,靳野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枪|上只有靳野的指纹,李成越身上的子|弹与手|枪里的子|弹型号匹配,靳野也没有不在场证明。
审讯室。
靳野坐在椅子上,半垂着头,看不出情绪。脸部、四肢诸多淤青和伤口。
“这个人是否是你本人?”
审讯室墙壁上的显示屏播放着一段录像,前日10时42分左右某个地方的监控画面。画面中的男人出了监控范围后,画面静止,警方从录像里选了最清楚的一帧放大处理,画面中高大的男子露出大半个侧脸。
事发地点的监控设备比较陈旧,并不高清,但是仍能辨别出五官。
靳野掀掀眼皮,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一直没说话嗓子有些哑,他咳了咳,答道:“不是。”
审讯员烦躁的啧了一声。
“对比分析结果,匹配度高达93%,你说这个不是你?”
靳野:“是沈耀。”
审讯员笔尖顿了顿,沈耀的面部对比结果确实是要高一些,可是调查沈耀的时候,沈耀有不在场证明,确实如他说的案发前后一直都在自己的酒店里。
“你是否持|枪杀了李成越?”
靳野:“没有。”
“那枪上为什么全是你的指纹?”
靳野:“不知道。”
“怎么昏倒的?”
靳野:“被人打了后脑勺。”靳野顿了顿,像是看弱智般的嗤笑了声,“李成越要真是我杀的,你们现在连我人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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