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纾崴了脚,走得十分的慢,两分多钟才走到三楼,靳野有些不耐烦,又不好催促,毕竟脚崴了是他的责任,开口问道:“你住几楼?”
“五楼。”说话间,林纾脚下没注意,霎那间身体不受控的向后仰。
还没来得及惊呼,腰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的托住,林纾回头,撞上男人漆黑的眼眸,四目相对,“故意的,嗯?”
不然怎么他一说话就踩空了。
林纾直起身,皱着眉头瞥着他,仿佛在说你故意往后倒一个试试看!
腰处还存留着方才的触感,啧,这人占了她便宜,还倒打一耙。流氓吧!
隔着一个台阶,两人身高拉近,女孩目光清澈,唇红齿白,视线交汇,靳野刚收回手的大拇指不自知的细微牵动,林纾看到男人深邃的双眼里一晃而过的细碎光亮,像一望无边平静的湖面中央似有似无的涟漪,她花眼了吗?
一秒的时间似乎被猛得拉长。
回神后的林纾转身,盯着前面的台阶,淡淡的说道:“嗯,故意的”,然后继续抬腿往上走。
靳野还踩在台阶边缘的脚又是一停,对待她的反击笑了一声后。啧!当他瞎吗?耳根都红了。
明明是水,装什么酒精?
终于走到了五楼,林纾抬手去摁楼道灯。
昏黄的灯照得一方小楼道朦朦胧胧的,连带着人也看的不真切,虚虚实实跟梦一样。
林纾侧身看向身后的男人,“我到家了。”
靳野垂眸看着她,点点头,“嗯,走了。”
身后却迟迟没有听到开锁的声音,他疑惑的扭头看去,她手里抓着钥匙,站在门前盯着锁孔一动不动,靳野脚步下意识停了。
林纾扭头看向他,眼神里竟带着些无措。
靳野皱了皱眉,一路上,这女孩给的印象是胆大包天的,伶牙俐齿的,这会儿这么一个表情,又怎么了?
林纾指着门把,轻声说:“有人进去过。”
靳野愣了一下,这都他妈是什么事儿,跟玩解锁闯关游戏一样,没完没了,一环接一环。
他皱着眉走回去,站在她旁边,看向钥匙孔。
钥匙孔里有一截头发丝,另一截缠绕在门把上。
这姑娘防范意识够可以的啊!这种办法也知道。
这片地方治安不太到位,老旧的居民房更是连监控都没有,单元口的防盗门已经坏了,这样的安保,一个女性住在这里确实是有勇气。钥匙孔里的头发显然是她出门前特意放置的,一种很聪明的做法,隐秘不易察觉,比起那些在门口留个标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要好得多。
他低头看着她,女孩儿浓密翘卷的睫毛投出淡淡的小片阴影,掩盖住了她眼底的波动。
靳野凝神停了一会儿,屋里没有响动,按照他的经验,里面应该是没人,“别怕,你先开门。”
林纾抬头看了他一眼,深潭般的眼眸,似乎有令人信服的力量。她插|入钥匙,顺时针扭动,推开了门。
漆黑的屋子里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靳野还站在门口,就听见她长呼了一口气,紧接着玄关的灯亮起,她转身双眸笑成月牙状的看着他说:“是我妈来过。”
说完,她拿起一张便签条,在空中晃了晃,上面写着:安安,妈妈给你煲了鸡汤,放在小锅里了,你回来热一下就好了。
靳野挑了挑眉。空气里弥漫着鸡汤的香味儿,他没说话。
林纾麻溜的换完鞋后,站在门口,看着靳野突然一个九十度鞠躬,诚恳地说:“谢谢你。”
尽管他害她把脚给崴了。
靳野双手插在口袋里的手抽了抽,女孩儿这道谢折扣都不带打的。
“没事。”这下他终于可以走了吧。
可是下一秒,林纾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你吃晚饭了吗?”靳野皱了皱眉,她又要干什么?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林纾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我没想今晚上会扯着这么多劳什子事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饭?”
靳野乐了。他很久没接触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儿了,都不知道现在的青少年们是个什么样儿。
说她搭讪吧,从头到尾也没做出什么举措,要说没什么吧,这会儿他也不会站在她家门口了。“还正好你妈给你送了鸡汤?”靳野突然想起了那张便利贴。
林纾点点头,“bingo!”
靳野扯了下嘴角,果然,这女孩儿,就不能按套路来揣测。
靳野进屋后,往客厅一瞥,就见摆放在不同地方的玩偶,长颈鹿,长臂猿,八爪鱼,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鸟….看材质和风格,跟她那只狮子应该是同一品牌。
林纾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他,“我家只有矿泉水。”
其实还有茶和咖啡,不过看他一个混道上的,应该不会喜欢这种高雅的东西吧,林纾猜。
林纾性格活泼,只要她想,三两句话就能跟人把天聊上。初中那会儿受古惑仔无间道的熏陶,她对黑社会的人还挺感兴趣的,不过她一良民,平日里没什么机会接触到。
今天正好被她撞见了一只。
靳野接过矿泉水,再望向南边角落里设计感十足的储物架上清一色的法律书,随意在一个小吧台旁边坐下。两腿敞开着,一手撑着头,看着她在厨房里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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