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珩的观感只有一个字能形容——土。
土到掉渣。
奶奶立在院门口看热闹,看够了,回过身来问陈安珩:“要不要去凑热闹,看他们闹着玩,等会还会发喜糖,可多人抢了。”
陈安珩淡定地摇摇头,“不了,人太多,我这样也不方便。”
“哎,你这腿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好。”
其实她的腿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但要下地走路,可能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奶奶和陈安珩到场时,热闹已经过了,此时硝烟散尽,但是各处还残留着刚才的痕迹,地面上落满了彩纸,桌上还撒着零碎的喜糖。
今天跟昨天不一样,昨天只是小几桌相熟的亲人朋友,今天是宴请全村的人,几十大桌,人山人海,场面壮观。
虽然天寒地冻,但人们热情不减,呼出的气体都带着沸腾的热度。
林玥兰老远就看见了陈安珩,人群中,她无疑是最亮眼的。
穿越了好几桌人,林玥兰来到她身边。
“安安。”
见是她,陈安珩扬起笑,“嗨。”
“之前一直没看见你。”
“我刚来。”
“那你岂不是错过了很多热闹。”
陈安珩笑笑,她不遗憾,也不喜欢凑热闹。
“你都不知道,刚刚抢喜糖抢疯了。”
林玥兰掏出几颗糖塞到陈安珩手心里,“沾沾喜气。”
是她的好意,陈安珩收下了,“谢谢。”
林玥兰从小到大都是村花,但她的心不在此,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更大的天地施展拳脚,而不是困在这偏远的小山村里,村里的人她大都看不上,跟他们关系也一般。
这下突然出现一个长得比她好看的陈安珩,她却非但不嫉妒,反而有种莫名的亲近感,连她自己也觉得神奇。
没过多久,林玥兰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给叫走,那男人有点眼熟,陈安珩想了会儿,想起来上次去村长家借书时见过,村长的儿子张坤,林玥兰的丈夫。
开席后,贡政陪着新郎来敬酒,敬完酒,他索性就在这桌坐下了。
他坐在陈安珩身边,一桌长辈都用过来人的眼神,瞅着他俩笑。
“你这叫中途罢工?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贡政摸摸鼻子,“嗐,又不止我一个伴郎,好几个呢,没事。”
他毛楂楂的发间掺了不少金粉,领带也歪了。
陈安珩吊着眼梢打量他,“刚才场面很激烈吧。”
他重重点头,“跟打仗似的,不过啊——”贡政降低音量,冲陈安珩勾了勾手指,两人做贼般低下头,他撑开口袋,好家伙,满口袋喜糖。
陈安珩忍不住狠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幼不幼稚。”
贡政扁扁嘴,有些委屈。
他合上口袋,郑重地拍了几下,“都是给你的。”
陈安珩眉心微动,嗤一声。
这小孩,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第11章 悸动
寒冬的清晨,阳光稀薄,雾气很重,天阴沉沉的,温度零下,凛风萧瑟,风声在群山之间呜咽回响,透着股肃杀之气。
贡政从猪棚里走出来,隔着满院子飘零的雪花,看见陈安珩坐在廊檐下。
她没系围巾,也没戴帽子,雪花斜飞,落在她睫毛和头发上,乌发红唇,容颜如画。
贡政穿过院子走到她身边,在积了层薄雪的地面上留下一串漆黑的大脚印。
“干嘛坐在这里,不冷吗?”
他跺跺脚,抖落身上的碎雪。
陈安珩坐在凳子上的高度只到贡政腰部。
她身体后撤仰头看他,拧眉,“你是不是又长高了?”看着费劲。
贡政轻扯裤腿,单膝跪地蹲下来,高度拉低,变成陈安珩俯视他。
“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他身体带着热度,澎湃着向周围扩散,一靠近,就跟个火炉子似的。
陈安珩觉得自己能被他给熏暖。
她忍不住伸手薅了把他的头发,拇指在他板寸上拨动几下,手掌下的皮肤滚烫,短毛扎手。
“屋子里太闷了。”她收回手,揣进兜里。
光看书并不足以打发时间,总会有无聊的时候。
“堆雪人吗?”他歪头想了几秒,突然问。
陈安珩看他一眼,“我没堆过。”
“没事,我教你,很简单。”
他笑得露出白牙,跟他身后的雪花一个颜色,可是显得皮肤更黑,黝黑发亮。
陈安珩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比他还黑的亚洲男人。
真想给他做做美白,每天敷几张面膜。
“欸,你干嘛——”
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容易跑神了,省过来时,连人带板凳被贡政给抱了起来,整个人悬在空中,支撑点只有他的身体。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令她不安,陈安珩匆忙间双手牢牢钉在他胸膛上,他穿的不多,触感清晰而硬实,肌肉紧绷,心跳蓬勃。
他身材是真的好。
陈安珩舔了舔唇,可能是太久没直面这种男性荷尔蒙,她竟然有那么点点点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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