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来这里?”
“我也不是太清楚,传言说他以前是城里有名的医生,出了医疗事故牵连到妻儿才避来我们这里隐居,还有人说是因为他过世的妻子以前是我们村里人,各种版本的,反正我都是不信的。”
陈安珩听着,眸光流转,“嗯,知道了。”
***
晚上坐在炕上,陈安珩见奶奶扯出几块花布缝东西。
好奇发问,“您要缝什么?”
奶奶笑眯眯地看了她一会,小声:“给你缝内衣内裤啊。”
适应了几天,陈安珩连蒙带猜的差不多能琢磨懂奶奶说的话了,闻言,不禁愣住了,两抹红晕飘上脸颊。
她凑近了看奶奶手里的两团布料,果然是内裤的形状。
“咳咳,奶奶,我能试试吗,我想自己来。”
“你恐怕不行唷。”虽然这样说,奶奶还是递给了她针线。
但是上手以后,陈安珩终于还是放弃了,她从没做过针线活,甚至都没接触过,十分笨拙,布料在她手上都是浪费了。
奶奶露出了然的神情,甩甩手上已经缝好的几条,拿给她看。
手工细密精致,陈安珩赞叹不已。
这于她的认知上,又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睡前,奶奶将缝制好的内衣内裤放进筐子里。
“明天给它过遍水就能穿了。”
陈安珩有些不自在,“明天我自己来洗吧。”
“不啦不啦,你腿不方便,奶奶来,不费事。”
陈安珩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奇怪,还有些微妙,她嗓音涩涩的,“谢谢您。”
“没事,不要客气的啦,我把你当孙媳妇对待的。”
“……”
第5章 洗头
午后,奶奶睡了,陈安珩没有困意,她坐在廊檐下晒太阳。
贡政在院子里来回奔走忙活了大半天,此时正在锯一根木头。
他脱掉外套,挽起袖子,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随着他锯木头的动作,肌肉绷起,又放松,线条紧致流畅。
隆冬天气,即使午后太阳热烈,气温也还是偏寒。
他却出了一身汗,浑身都像在冒着热气。
贡政埋头苦干,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有些滚进领口,有些落到地面,沁入土里。
他整个人笼在光晕里,古铜色的皮肤油光发亮。
偶尔抬眸朝陈安珩投来一眼,笑出洁白整齐的皓齿,显得温暖明朗。
院子是露天的,门口是黄土地,他身后蜿蜒的山脉逶迤起伏。
雪还没化完,覆在山顶上。
天地苍茫,景色壮阔。
人在其间,显得十分渺小。
“你在做什么?”陈安珩问。
她眯着眼,慵懒地瘫在躺椅上,贡政给上面铺了被褥,很软很暖和。
“给你做拐杖。”
他抬头,停下手里的动作,抹了把汗。
陈安珩歪着脑袋,长发自椅背垂落,头顶被太阳光烤得暖烘烘的。
她扯着漫不经心的语调,“你还会做拐杖?”
“嗯,不难的,简单的木工我都可以。”
“哦,挺厉害的。”
话落,不知道该说什么,陈安珩又无聊了。
山里的时间过得缓慢而悠长。
日常单调而重复。
尤其她行动不便,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同一个地方发呆,快长草了。
陈安珩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自己的头发,太长时间没洗头,她总感觉头发油腻腻的,而且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她皱皱鼻子,说:“我想洗头。”
贡政对她向来是有求必应,闻言立刻答:“等我锯完木头就去给你烧水。”
“好。”
陈安珩抿唇笑了下,弧度清浅,淬光的黑眸像是漩涡,贡政不由自主被吸了进去。
他抬手捂住心脏的位置,此时那里跳动得格外剧烈,完全不受控制。
他脸上的表情不解、疑惑、还有忧愁。
完了,最近这段时间老是出现这样的症状。
他怕不是患上什么怪病了吧。
陈安珩见他动作奇怪表情呆滞,还以为他是突然哪里不舒服了,不禁肃容,笑容尽敛,“你怎么了?”
“没事。”贡政心不在焉地回答:“我这就去给你烧水。”
说完,他不再看陈安珩,扔下锯子就往厨房去了。
***
贡政提着暖瓶出来。
陈安珩伸了个懒腰,手没放下去,朝向贡政,一副要抱抱的姿态。
她睫毛很长,浓密纤翘,此时微微扑扇着,难得显出几分不符合她气质的软萌乖巧。
贡政见状,愣住,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
陈安珩不满地蹙眉,“你发什么呆,快抱我过去啊。”
贡政回过神来,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他沉默地将陈安珩抱到宽板凳上坐着,然后去里屋取了洗脸盆、毛巾和洗发水来放在木桌上。
“你要怎么洗?”他问。
“还能怎么洗,趴着洗呗。”
陈安珩不耐烦,她觉得贡政今天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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