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会伤害你的人,很快就不会存在了。
那日的事情谁都没有再提,蔺家人只知道她在山上与她们走散,被六殿下的人救了回来送回府上。
宫里的太医来瞧过,只道她受了惊,这些日子要在府上好好调理。
京都进入冬季时,朝堂上终于爆发了一次大的**。
以六殿下为首的群臣齐上谏,抖出了叶家贪污宫银、倒卖禁品、拉帮结派的事情,甚至皇上派人搜府时,还在一处隐秘的地下暗格里发现了一块雕好的玉玺。
满朝肃穆,原本日日游走于叶家门前的那些官员此时竟无一人敢发声。
皇上震怒,一时间,叶家主系一族撤官的撤官,流放的流放,凡年满十五的男子皆流放江北,女眷皆发配军营,十五岁一下以下充为官奴,而涉及意欲谋反的人无论男女则直接打入了天牢,年后问斩。
虽然没有找到叶皇后参与的实锤,但是叶家已是倒台,叶皇后又一向不得皇上宠爱,自此也算是无依无靠了。
皇上未赶尽杀绝,留了她皇后的名头,却是撤了她掌管六宫的权力,交给了腹中怀有龙子的华贵嫔。
而六殿下检举有功,非但未被波及反而受了赏。
叶家倒台,蔺家一时风头大盛。
叶家最终处分的消息传进国公府时,蔺玉婵正坐在廊下教玉嬛念字,小女娃娃咿咿呀呀地口齿不清地跟着姐姐念,不时地傻笑两声,惹得她去捏她的小脸。
“小姐,老爷叫您过去。”
蔺玉婵将玉嬛交给乳母,“姐姐出去一下,一会儿再回来陪玉嬛玩。”
大概猜到祖父找她是什么事,蔺玉婵不由地有些紧张。
荀纪前几日又夜闯国公府,说这两日便上府提亲。
不知祖父如何想。
舒了口气,走进了荣安堂。
祖父正看着手上的一本折子,眉头紧锁。
瞧见她进来了,便挥手唤她过来。
“婵儿,你来看。”
蔺玉婵探头看去,一看之下,顿时心头一紧:“表哥这是要……”
蔺国公点点头:“提亲。”
这折子是有人送到他手上的。
能从皇上那里将折子无声无息地拦下,这宫里如今也就两人罢。
定不会是自己的小女儿,那便是那位殿下了。
蔺玉婵心头翻腾不休,她已与荀纪确定了心意,若说以前她尚且因为那个梦而将表哥当成自己的夫君,那么如今她也不会将那个梦放在心上了。
“祖父,为何给我看?”
蔺国公闻言笑道:“既关乎你的终身大事,自要问过你。”
她犹豫着开口:“我……”
“你喜欢荀纪那小子吧。”
蔺国公不待她开口,便淡笑着打断了孙女的话。
“真当祖父是老糊涂,柳士杰为何无缘无故地从六皇子身边消失,叶家在一夜之间便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六殿下竟能全身而退?”
他叹了口气:“如今是这些小子们的天下了啊。”
蔺玉婵抿抿唇,自觉自己这样愧对蔺家众人,屈膝欲跪。
蔺国公拦住了她,
“跪什么跪?祖父可没办法成全你们的事,这件事不好处理,你姑姑病了。”
姑姑病了?
她此时还未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但是当次日宫里传出蔺贵妃病危的消息后,蔺玉婵才意识到,姑姑提亲此举,是在为表哥铺后路,也是在逼她,逼蔺家做一个抉择。
要嫁么?
像梦里那样,做一个悠然无波的七王妃?
她在心里问自己。
回答显而易见,她不愿。
可她要怎么办呢?她要辜负姑姑的一番心血么?
她要让蔺家为她和宫里反目么?
谁又敢让她嫁给荀纪呢,那个‘仇人家’养出来的皇子?
托腮坐在窗前,望着院里绵绵的白雪发呆。
若是荀纪不是六皇子便好了。
若她不是国公府的郡主便好了。
“小姐,玥卿小姐和佟小姐来了。”
蔺玉婵回过神来,神色怏怏的:“请她们进来吧。”
姑姑重病,皇上特下旨,命京都贵女进宫侍奉在旁。
这也是小姑姑的意思。
蔺玉婵以前不觉得,现如今才意识到,那梦里的许多事情真的是不可逃避的。
比如小姑姑确实宠冠后宫,甚至坊间已经在谣传,宫里的华贵嫔是个妖精,勾.引的皇上不顾朝政,什么都按她的意思来。
蔺玉婵知道不是那样的,皇上虽是将朝政交给荀纪和四皇子共同打理,但是大事和大权仍旧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小姑姑确实是当朝第一宠妃了。
乘马车去宫里的路上,蔺玉婵始终垂着头不说话,苏玥卿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担忧地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摇摇头,只道想休息一会儿。
眼看着快到宫门了,她又想起一事,便问道:“哥哥近些日子可有去寻你?”
苏玥卿脸上红了红,摇摇头:“他每日进宫当值,哪里有空。况且……”
蔺玉婵知道她忧虑的是什么,拍了拍她的手:“哥哥不会轻易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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