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手,勿尤转身看他,见他正对着她笑了起来,“本没有多远的路,怕你是要走到太阳落山了去,嗯?小公子。”
见他调侃自己,勿尤翻了个白眼,也回道,“这位兄台好生眼熟。在下要去一个只你知我知的地儿,不知兄台可否带路?”
他听了也不恼,“公子好生客气,跟我来便是。”
他自向前走着,也不回头瞧勿尤跟上没,步子迈得极大,故意给她难堪。勿尤偏不叫他,逞强地跟了上去。等走到时,虽说不远,但也累得额间冒汗。
“还不快去取了剑来,叫为师好等。”还不容她休息,他又开始折腾她了。
勿尤暗自在心里记下这一笔,又跑去那山洞取了剑来。结果这人却不见了。
她四处走走看看,没见着人,心里正慌着呢,靠着身旁这一棵树便坐下休息。忽地树上一丝轻响,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影从树上跃下,她惊得生生抽出剑,颤抖着对准来人,说:“何、何人?!”
“为、为师。”他拨开剑锋,好气又好笑道:“我这血宁剑还没见过血呢,你这是,打算用为师的血开锋吗。”
勿尤难得红了脸,有些难为情道,“谁让你不声不响地躲树上去,我以为又是贼人。”
“好笑,有我护着你,还能让那些人再有机会来此?太不把师父放眼里了吧。”
勿尤:“哪有把自个儿说得这么厉害的。”
“不是说得这么厉害,”他英气的眉轻挑,极为自信地说,“为师本来就很厉害。”
勿尤算是又一次见识了此人的自负。
然后,这人就又捏又摸了她的全身筋骨,还被勿尤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登徒子!”
“是师父。”
“哼。”
不过他倒是发现勿尤真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你这丫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却有着一身奇骨。嗯,不错,不错。”
“当真?”勿尤听了有些欣喜,但转念一想,又有些不确定,“可是爹爹为何不让我和哥哥习武?我们一碰兵器,爹爹就会责罚我们,说是习了武后,我们会闯下大祸。”
“不让你,和你哥哥?”她师父问道,“亲生哥哥?”
“自然。”
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江湖上的传说:相传有一武学世家,代代相传一本武功秘籍——《混沌归一》,但这秘籍只能本家人修炼,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须有至亲血肉的一男一女二人皆炼,方可领悟最高层功力,天下无敌。但那世家似是故意被老天爷捉弄,千百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二人可以修炼。后来这世家渐渐从江湖上消失了,这传说便不了了之。
勿尤见他神游,不满地叫回他的思绪,“想什么呢。”
他轻笑着摇头,为自己刚才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感到好笑,忙回道:“没什么,没什么。”
“那你还不教我?”
“莫急。”
她师父指着远处忽然跑过的小獾猪,对她一挑眉,忽地抽出一旁的叱云剑,看都没看一眼,便向那跑着的獾猪刺去,剑飞快地追上了獾猪,只听得一声野兽的吼叫,它便直直倒了。
“今夜的晚饭,”他轻弹她的额头,语气淡然道:“要想习武,小遇儿,你就必须要有杀生的觉悟。不只是牲畜,还有,人。”
勿尤想起了大哥的叮嘱,及昨日那些贼人的惨状,不由得心里后怕。但事到如今,一切已由不得她。
“这觉悟,我早就悟好了。”
她师父去收回了叱云剑,拖回了那獾猪,又坐在她面前,从怀里拿出刚才这獾猪死命追着的一只小山猫,自顾自地抚摸起来,“其实习武,本就是靠悟性,及天分。本就是不需要兵器的,待到学精之时,便有空手变白刃之际,真正做到这个境界,兵器就是个辅助罢了。”
她的心思此时都被这只可爱的小灰猫夺去了,对他的话也只听一半,忘一半。他见她目不斜视,只盯着这猫,心里窝火,扔了它到一旁道:“你怎的只顾着瞧它去了,可有好好听我说?为师还不如这崽子吸引人?”
勿尤忙抓住它,瞥了一眼她师父说,“后半句倒是说的真的。”
“你……”
她仔细看了看它,越发觉得可爱,“这猫看起来是崽子吧,才刚会走,怎的就比一般成年猫大了?”
“哼,”她师父满不在意地扯下獾猪身下的一撮毛,吹了吹,说:“这是山里的一种野山猫,生得本就比平常猫大。”
见她喜爱,他便坏心眼地又说道:“是我明日的早饭。”
“使不得!它还这么小。”她阻止道。
“小?”她师父一手从她怀里抢过,提着它的后颈,还晃了晃,着实把这小家伙吓了一跳,道:“你是说它的年龄呢,我倒认同,但这块头吧,可是比得上一个狸子了。”
勿尤立马从他手里夺过,“那獾猪的块头才大呢,你今晚也吃不完了。”
她师父:“不行。我就要吃它。”
“那我明日给你带烧鸡,你别吃它。”
“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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