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没入这无边的黑夜中离去了。
留下她师父静静抚着怀中的猫,沉思了许久,才又回到洞中。
此后,勿尤隔日便出门去见她师父,搞得忆尤院上下不得安生,成日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发现了去。
春去冬来,一眨眼,三年过去了。
又长了一截的霍勿尤此时正拿着血宁剑在练剑。如今已十四的她出落得更是绝色,唇角带着一抹笑,得意得看向一旁慵懒的师父及怀里慵懒的猫。
前些年这猫一看就是个丑的,现在长大了,倒是看得过去了。浑身灰色的毛发,映着碧绿的眼,吃着她师父递过去的野果子。这猫被他师父喂得机灵极了,有啥吃啥,没吃的,就自个儿吃觅食,也不懒的,才三岁,长得跟家养的狗一般大。勿尤还给它取了个名儿,阿玄,被她师父好一通嘲笑,说明明是灰色的。
反观她师父,三年了,一点没变,还是个白衣翩翩公子。
“错,小遇儿,你今儿这剑法都练了多少遍了,怎的又错了,”她师父松开阿玄,捡起她掉落在地上的剑,看着这三年来一天天长大的徒弟,捏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脸蛋,道:“看你一脸愁容,又是发生什么烦心事了。”
勿尤翻了个白眼,打掉他的手,说:“父亲要我明日进宫。”
“进宫!为何?要给你选夫婿?”他立刻紧张道。
霍勿尤从他手里夺回剑,“不是给我选夫婿,是给那太子选妃。”
她不满地嘟囔:“本是没我什么事儿,我也不在选妃的册子上,父亲虚报了我的年纪。但父亲说我从未进宫过,趁此机会好好瞧瞧去,长长见识。”
她师父放下心来,伸了个懒腰,但还是问道:“可以不去吗?”
“这么些年来我都推辞了,但父亲这次铁了心的要我去,我本不喜与那些千金小姐打交道。”
“那你可要小心些,别被那些王公贵族瞧上了。”
勿尤瞥了他一眼,满不在意地说:“这倒不用担心,我有分寸。”
这丫头也太随性了点,她师父摇了摇头,还未多说什么,她便要走了。
“最近这些日子待得可是越来越少时辰了。”他抱怨,“你是学了武功便不要我这师父了,每日都还未瞧仔细我的样子,又走了。”
才习武不久后,勿尤都是趁着晚上才出来,怕家里起疑,悄悄地还瞒着路余她们。搞得她们以为那前几个月小姐是有了情郎了呢,后来见她不出去,才打消了这念头。现在只是偶尔,她才会在白日里出来。
“哪能啊,日日都见你,我也烦了。”勿尤打趣道。
他佯装生气,“走走走,烦了是吧,近几日别来了,我乐得清闲。”
勿尤笑笑,果真走了。
留他师父在原地发怒,“这小没良心的。”
今日回来得早,天色还未暗下来。霍勿尤前脚刚到屋内,后脚霍相就来了。
“尤儿,收拾好了吗,我们马上动身进宫了。”
“这会儿?不是说好明日去的吗?”勿尤边收拾边问。
“说是六公主又犯病了,要你二哥我快些进宫看看去。”霍之宸满脸的不乐意,倚在门边唉声叹气。
“二哥,我不是说了不许随便进我的屋子吗,你怎的又不同我的丫头说一声就来了。”勿尤急得抓起一个物件扔向他,他险险地接住了,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尤儿这扔的力有些不寻常啊。
“为何父亲能进我偏不能进,二哥这不是想你了,倒是几日没见尤儿,尤儿力气大了不少嘛。”
勿尤没把握好,差点让他发现端倪,忙说:“这不是气极了嘛。”
“好了别闹,宸儿,我们先出去。”霍相领着他出去了。
她收拾好后,就只带着路余同她一起。
勿尤这几年着实长高了些,让霍相欣慰不少,“看样子满月楼的烧鸡没白吃。尤儿,前些日子的及笄礼未大办,可有生父亲的气啊?”
“怎会。”勿尤淡笑,“父亲做事自有父亲的道理。”
她一向是得体的,霍相也希望她能任性些,可她从未越矩过。乖巧得让他心疼。
待要上马车时,见霍勿尤与路余乘一辆马车,一同去的林扬芷少不了冷嘲热讽几句。
“妹妹真是好命,哪像姐姐我,还要与弟弟及两个丫头共挤这辆马车。”
她这三年来明着暗着针对勿尤,勿尤已经习惯了,“姐姐说得哪里话,明眼人瞧着,都觉得姐姐坐的那马车大些呢,既然姐姐不便,那玥芜过来我这儿吧。”
她招手唤玥芜,他也是越发生得好看了,纵使穿着男装,也看上去像个女儿。幸得这几年有霍之宸替他料理那病,也倒养得好些了,不似那般痴傻,只是反应慢些。偏他对自个儿的姐姐不上心,整日地黏着勿尤。
“尤儿姐姐说得可是真的?”他笑得开心,“那玥芜便过来了。”
“好。”勿尤不喜一般小孩,独对玥芜疼爱得紧。
那林扬芷见状,气得直跺脚,又不好当面发作,只得躲在马车说她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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