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上的人发话道:“莫分心,专心作答。”
席下弟子们只得强忍着心惊闷头写字。
那花豹咧嘴似乎笑了笑,继续慵懒着迈着步子,一直走到那座上之人的身侧,绕着他左蹭蹭,右闻闻,还用爪子勾他的衣襟袖子。活像一只邀宠的家猫。
芩云花只看得目瞪口呆。这真是她那个暴躁阴鸷的师父吗?
那人对于身边这只猛兽的刮蹭并未作什么反应。直到那花豹试图用一只爪子去勾他衣襟领口,这才按捺不住,出手将那爪子按了下去。花豹不再做多余的动作,窝着身子趴在他身侧,用尾巴圈住了他的腰,闭目休息。
一场笔试结束。弟子们纷纷上交了答卷,道了声“莫华君”就慌不迭地退下了。
原来这人就是萧子业的弟弟,莫华君,萧子诺。
芩云花惊道,原来她师父和萧子诺的关系,是这般好的?
待课室中的弟子尽数退下,萧子诺仔细地将上交的答卷整理好。正欲起身,却被那花豹的尾巴圈在腰上,卷得紧紧的不让他动弹。
“让我起来。”萧子诺道。
那花豹懒洋洋地不依他。萧子诺也没勉强,继续安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她自行妥协。
这时,芩云花身边又穿过一个身影,一个高大的男子大跨着步子迈入课室,高声道:“阿曜!”
那花豹闻声嗖的一下收回了尾巴,一个甩头又化回了人身。
“死裴将,大白天的,你来做甚!”怜君不满地道。
裴将道:“下个月就要起阵了,你不去准备,还在这缠着子诺瞎混。”
怜君不以为意道:“我有什么准备的。你怎么不去看公孙芯?”
裴将道:“公孙芯有掌门帮忙看着,你就算不帮忙,也少缠着子诺,大白天的,门派事务多,没看子业和子诺都忙死了。”
正说着,萧子业从裴将身后走了过来:“无甚繁忙,大哥言重了,怜君大人若是觉得闷了,可以去演武场上指点指点那批新入门的小弟子。”
怜君惊喜道:“好啊,我最喜欢跟小孩玩了!这么快又来新的了!”
萧子诺道:“天虚门声望在外,上山拜师的众多,今年资质好的更是有很多。故而多收了一批弟子。”
怜君道:“那我走了,你们忙吧。”
说完她又化了原形,甩着尾巴就走。
“你变成这样要作甚!”裴将不满道。
怜君仰首白了他一眼,显然又是打算去吓唬逗弄那些新来的小弟子们了。
萧子诺收起了答卷,也起身离开了。萧子业笑着对裴将道:“怜君大人每年只来齐云山一个月,难免喜欢黏着子诺。”
裴将厉声道:“那她还想怎么样!谁家的合籍道侣每年只有一个月在一起的!谁叫她自己贪玩,不愿意受拘束,非要子诺答应她每年只相聚一个月,其他时间都放任她在外逍遥自由,这才同意和子诺合籍。难道不能怪她,还要惯着她不成!”
萧子业道:“既是道侣,当永世同心,自然不在意相聚时日长短。好了大哥,去见掌门吧。”
眼前的画面突然模糊流转起来,再清晰时,芩云花发现正置身在那处挂着带“芩”字木牌的木屋内。
屋内,坐着一个年轻的美貌女子,身着碧色轻纱的衣裙,怀抱着一个看上去出生不久的婴儿。
屋门大开,廊下廊外站了几个人,芩云花看了一下,认识的只有掌门、季长老、萧子业和怜君。
“你再说一次,孩子是谁的?”季长老问道。
那女子眼皮都不抬地道:“萧子诺。”
“不可能!”萧子业失声喊道。怜君却面如死灰般一言不发。
那女子抬手将那婴儿的一只小手从襁褓中剥了出来,对着怜君道:“怜君大人,你用灵力握一下这只手。”
怜君强忍着颤抖的身子,上前张开手掌,红色的灵气发散到那婴儿身上,只见那婴儿左手背上,随着灵力的刺激,显出了一个红色印记:一朵万字茉莉花。
芩云花此时只能看到怜君的背影,看不到她脸上神情,但从那背影中,也能感觉到凌冽的杀气和怨气。
“这是什么意思?”季长老问道。
怜君起身,依然背对着身后几人,道:“这个印记,是我和萧子诺结的契。有这印记在身,我的妖力就永世不能伤到他。而这印记,只能过继给流着他相同血脉的人。”
众人皆惊。萧子业仿佛已经魂不附体,怜君转身侧目,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握紧了拳头,周身似有红光闪烁。
“这......”季长老颤声道。
芩云花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这什么意思?萧子诺背叛了道侣怜君,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那他现在人又在哪里?
众人都沉浸在震惊中尚未回神时,山中不知何处突然一声惊天的雷鸣。
“天雷劫!”季长老惊呼,“怎么会.....不是还有几日时间吗?”
掌门盈坤真人道:“天数难定,公孙大人的七重雷劫,已经提前了。”
“那......”季长老望一下怜君,又望一下萧子业。
“走!”怜君道,“既然劫数提前,阵法也当提前了。马上布阵为公孙芯护法!”说罢她一眼没再往向那女人和孩子,化回原形飞一般地向天雷劈下的那处山峰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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