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池继续空手套孙破:“那些人虽然已经被收拾掉了,不过到底是冲着孙将军来的。将军不如讲讲他们的来意?”
孙破顿了顿,忽然有种预感,觉得自己掉进了坑里。他眨了眨眼,胡诌道:“大抵是哪个姑娘看中了我,打算嫁给我吧。我当然不肯从,结果谁知道她家里还挺厉害,就这样了。”说着,还颇感慨地“啧”了一声,装得十全十美。
难为辰池也能跟他聊下去:“那么,孙将军总知道那女子的姓氏吧?”
孙破想了想,觉得说“不知道”太假,便道:“姓李?”
李是大姓,哪国都有李姓的重臣。辰池本是刺探对方来自哪国,却被孙破避了开去。
不过她似乎已经达到了目的,便笑了笑,道:“那孙将军可得多躲几天。今日已晚了,我改日再来拜会将军。”
说着,便拉着谢云令走。施长岚甘怡等人忙跟上。巨石又落了下来,牢房里更加阴森,一点残灯明明灭灭,孙破开始吃饭。
只是辰池的话,让他忍不住反复去想。
那些人真的已经被解决了么?除了他知道的燕桥人,他们背后真的有穆国军队的影子吗?
·
辰池看着巨石缓缓落下了。而后,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此事跟他无关。”
甘怡问道:“三殿下怎么知道?”
“他那样子,是还想从我这里套出点东西呢。”辰池笑了一声,“此事或许有穆国参与,但和孙破无关。至于他为什么会来这里……恐怕也是听到了些风声,但与穆国其他人政见不和,打算自己解决?反正,以他的性格,说他不讨大臣们喜欢,我倒一点都不奇怪。”
施长岚暗暗松了一口气,问道:“三殿下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这样感觉,还不能确认。这会儿,孙破应该也在考虑刚刚的事。等他以为自己知道了作乱的那些人的来路,我再来看看他,看看他到底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施长岚道:“是。”
“他应该本没想到穆国有可能插手此事,但之后他似乎也有些怀疑……”辰池喃喃道,“不知道穆国和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云令、甘怡、蒙追月,都习惯了将这样的事交给辰池考虑,因此只有施长岚一个肯开口与她搭话:“莫非,真是他与穆国大臣不和?”
“谁知道呢。”辰池耸了耸肩,“孙破这个人,到处都是谜。我调查他几年了,至今还查不出他的来历。这样神秘,恐怕就算在穆国,也只有穆翎帝能略知一二。不过话说回来,穆国臣子不比咱们辰台这些不经风浪的,个个都不单纯,孙破若真能成众矢之的,那也挺不容易。”
听到这里,甘怡忍不住嘟哝了一句:“那是三殿下还没怎么和他相处。他要是气起人来,真能把人气个半死。”
“哦?”辰池兴趣盎然,“他气你了?怎么气的呀?”说完犹嫌不够,特意把自己刚看出来的东西抖了出来:“我看孙破对你好像有点意思,也气你?”
“……”甘怡只当这是辰池单纯的打趣,无语了一时,恨恨道:“岂止,简直要被他气得无话可说!”
辰池叹了口气,用眼神和小手势对谢云令表示:这可真是个傻狍子。
谢云令兴致盎然地同样回她:那你就是傻狍子的头儿,头狍。
☆、第十章
原来蒙追月会领着甘怡和谢云令去找到辰池,是谢云令对辰池的想法有所察觉,回去找了她一趟,人果然不见了。他便去找甘怡问孙破在哪,甘怡不知道,却知道蒙追月会知道,于是大家竟然……就这么齐聚一堂了。
辰池渐渐觉得大事不妙,有些忐忑。但她忐忑的却不是谢云令会生自己的气,而是谢云令会伤心失落。
她最见不得谢云令失意。
但回去的路上,谢云令一直没开口,她察言观色,又觉得事情仿佛并不严重。直到两人在辰池卧房门口分别,谢云令才道:“你别担心,我没介意。”
辰池:“……”
就因为你这句话才更担心了好吗!
谢云令道:“我只是有点不开心……”
来龙去脉,以谢云令对辰池的了解,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他说完这句话,状似委屈地弯腰抱住辰池,把头埋在她肩膀里。辰池下意识站直了,伸出手,回抱住他,也把脑袋搭在他肩窝里。若有人此刻经过,只看他们的影子,恐怕都分不出他们谁是谁。
谢云令道:“我们从前约定过,无论谁犯了错,都各担一半。庸玉,你事先不告诉我,是觉得会成为我的拖累吗?”
辰池一惊,想去看他的脸,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她想了想,承认道:“是……我觉得我……撒娇太过,不那么好哄……”
“你哪有什么不好哄的,一团孩子气。”谢云令话里带着笑音,却渐渐低了下去:“庸玉,无论你做出怎样的事情来,无论你需要我做怎样的事情,我对你的感情总不会变。不是说过么?我知道你身上扛着国事,我未必全能明白,可我会信任你,所以除了机密,你也不能隐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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