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父母又气又急,直接报了警。
那时城市里的监控摄像头还未覆盖,不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眼睛”,加上墨海会躲,愣是没被找到。
最后,墨海是自己找到墨祁学校的。
她躲了一周,找不到回福利院的路,饿了就偷餐馆的剩菜剩饭,晚上睡公园,和一群无家可归的人一起。
那群流浪汉想接纳她,可她谁也不信,几乎不跟人交流,后来有辆大卡车来把流浪汉都带走了。那些人也想抓她,墨海机灵的跑了。
这一跑,阴差阳错的跑到了墨祁就读的小学外面。
当时正是放学时间,人流如织,孩子们对突然出现的一个脏孩子指指点点,大人们怕自家孩子染上病菌,带着孩子快速的离开了。
墨海本来也想走,那些人的眼神看得她非常不舒服,浑身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就在这时,一件带着点奶香味的校服落到墨海肩上。
墨祁总喜欢吃香香甜甜的东西,整个人的气息都带着奶香。墨海一闻那味道,肚子直接开始三重奏。墨祁于是把包里的牛奶饼干分给她。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当时墨祁说了什么此刻也已经回想不起来。墨海不知道这沉睡在记忆里的墨祁形象是不是被她加工美化过,放在记忆里那么久,鲜少回忆,却没想到一经回忆,是这样香甜美好。
可是这个如此清甜善良的少女永远停在了那个花朵还未盛开的年纪。
墨海记忆里的海,自此染上白骨的森然、鲜血的嫣红、和她回望时眼眸里绝望的黑色。
第23章 荒山烽烟起
是夜,无星无月。
乌沉的江水一望无际,几点远方灯火透来,照不亮江河尽头。
船缓缓靠岸。
“小公子,到了。”
君无乐给了银钱,抬首嘱托道:“若是我三个时辰后还未出现,还请去禀报闵大人,就说,余家种毒桑养毒蝎,东窗事发后炸山销毁赃物,准备潜逃,以防万一,请速速逮捕。”
那船夫含糊半天,没有答话。
君无乐将他犹豫的模样收入眼底,又多给了十两银子,船夫终于答应下来。
君无乐记得他爹曾说过:“这世上多得是为了正义无法抛头颅洒热血,为了钱却可以鞠躬尽瘁的人。”
但换做是他,却觉得世人因信仰不同,不可一概而论。
下了船,江水中的腥味便被空气中传来的焦味冲散,四周静谧黑沉,伸手不见五指,一脚踩上去,轻微的“咔嚓”声被无限放大拉长,颇有些诡异。
君无乐拿出小火筒,轻轻一吹,微弱的火苗聊胜于无。他循着记忆先是来到空谷内环视一周。不出意料,幽兰全数烧焦枯萎,随手捻起一瓣都是边缘被烧得卷皮,轻轻使力就碎。君无乐将之包在手帕里,妥帖存好,然后不再停留,直直前往空谷山南面,刨出焦土地里桑树的根,折了两段放进腰包里,思忖片刻,又挖了捧土揣走。
最后才来到白天找到的二层小木屋附近。
木屋距离爆炸点很近,率先被波及,整个建筑最后被大火蚕食得一点灰烬不剩,君无乐也不知他来这里能不能发现点有用的东西。
譬如解药之类的。
忽然,身后传来人声,君无乐当即吹灭小火筒趴了下来,借着夜色慢慢挪动到他们视线的死角。
那是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举着火把,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快点快点,动作都快点。”
“要是今天晚上不运完,老板和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君无乐在焦土地上一动不动的趴了半个时辰,那群打手才把东西搬完。
这群人行事仓促,竟有一人掉队。君无乐找准时机,悄无声息地摸到那人背后,没给人反应呼救的时间,短小的匕首顷刻间割破掉队之人的喉咙,眼疾手快的接住快要掉落的物品,再次悄无声息的潜伏到了暗处。
手中的箱子入手沉甸甸的,君无乐开始以为装的是绫罗绸缎之类的丝织品或者原材料,便没有多想,等到四周再无其他声响,才跑回那栋二层小木屋所在地。
重新吹亮小火筒,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堂而皇之地摆在地面上的暗道口,沿着蜿蜒地道,君无乐来到木屋的地下。
此处看上去就跟普通人家的酒窖差不多,但是角落里落了几片看不出颜色的布料和一些杂乱的丝线,若是一般人,也就初步推测这个地道是余家用来存放布匹或蚕丝的,由于隔了几层厚实的土地,没被爆炸和大火波及,方才的搬运也是正常的搬运布匹丝绸。
若是没有君无乐截下的这箱“东西”的话。
君无乐抱着箱子寻了个平坦的地方放下打开,冷不丁被里面的东西吓了一跳,将小火筒离箱子远了一点。
在箱子里,居然装着一整箱的军火战备——小火罐、袖珍火铳、弹药等。因为箱子太小,所以这些东西都很有限,可若是这种小箱子堆满整个地洞的话,足够一支百来人的精锐小队使用。而其中小火罐的数量,踏平江南不成问题。
君无乐思绪翻涌,暗道一声“糟了”。
锦衣斋内。
距离刺绣大赛已经过去十日,前几日或许还在犹豫考虑的绣娘们,到得今日也该决定好了心中所爱该怎么用绣工展现出来,完成得快的再过不久就能把做底图的绣布织好。譬如锦绣坊的尹葳蕤,还有锦衣斋的茹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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