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桐神色微凝,问道:“从李镖头追出库房到田伍等人到达,大致间隔了多久?”
“大致一盏茶的时间。”
穆桐暗咐:“如果是陈立所为,一盏茶的时间实在太短了。”
李名见众人没有其他问题,继续说道:“田伍此人也有不小的疑点。我们曾派人调查田伍,发现在一个半月前他在一家赌坊曾欠下五百两白银,如此一笔巨款,田伍作为一位镖师想要偿还绝非易事,但在半个月前,这整整五百两已被他偿还完毕。暗中帮助田伍的人究竟是谁,目前仍在调查之中,还不得而知。”
“至于钟镖头口中的小赵和李镖头,他们全名叫做赵兴、李德。目前没有发现足够的疑点,如无意外,明日就会从狱中释放出来。
此外掌柜王富贵曾与人抱怨过他辛苦这么多年还没能为自家儿子攒齐足够的聘礼。也因此对小二周狗儿十分苛刻,稍有机会便会扣周狗儿的工钱。为此前不久周狗儿和王富贵还曾争吵过。”
叶子煜抬目问向李名,“小二那儿可有什么其他线索?”
李名摇了摇头,“目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周狗儿倒是与我们说起过那天夜里他睡得特别的沉,第二天早上好险才没有误了上工的时辰。为此我和衙里的捕头对小二所住的房间还曾仔细检查过,不过并没有发现有迷药留下的痕迹。”
“那小二人现在何处?”叶子煜接着问道。
李名在心里暗抹了把虚汗,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叫了周狗儿拿了药就马上来客栈,“他在狱中受了惊,这几日难以入眠,去找大夫拿药了,无需多久就会过来。”
叶子煜颔首,“如此我们先去当时存放税银的库房去看一下吧。”未等李忠回话,先行站起了身。李忠连忙弓腰站在叶子煜身侧。
叶子煜起身后,先是偏头侧目等着穆桐站起,随后才颔首示意李忠带路。
众人穿过客栈大厅来到后院,左手边便是库房,库房旁紧挨着的是马厩。
李名掏出钥匙将落在库房木门上的铁锁取下,推开木门,发出一道刺耳的“吱呀”声。
朝里面望去,只见库房约莫着长有两丈半、宽有两丈,屋高大致有一丈半(一丈约等于3.3米)。整个库房空空荡荡,只在一个角落里堆放着不少的木桌木凳和一些碗碟。地上交错着深深浅浅、几道不同的车轮印记。
李名一边取下钥匙,一边与众人介绍:“这间库房我们曾仔细检查过,能够确定并无暗道机关。”
穆桐运转心法,脚点地面,旋身而起,未惊得动地上浮尘丝毫飞扬。轻轻落在了房梁之上。
一枚光斑投在穆桐眼前,有些将穆桐的视线模糊。她抬头一看,原是一瓦片松开,露出了一道不小的缝隙。
穆桐伸手挡住阳光,在房梁与窗沿细细打量,并未发现什么。
叶子煜看见地面上的车轮印,问向李名,“当晚并非只有税银存放在这库房里?”
“没错,还有一户搬离京城的人将他们的行李存放在了库房中。”李名答道。随后将几道车轮间间距较窄的车轮印指了出来,“这几道印迹便是他们留下的。”
穆桐见状也从屋梁上下来,仔细观察起了那几道痕迹。
钟劲一头雾水地看着贤王和莫少侠都仔细盯着几道车轮印,摸不着半分头绪。而张司和赵卞二人沉默地站在一旁,向四处打量着库房,希望能够发现什么不一样的线索。
看过了库房,叶子煜和穆桐又回到了后院,后院不大不小,从客栈大厅进入后院来看,左边是库房与马厩,右边是后厨,正对着的是两个房间,应该是老板和伙计居住的地方。
马厩正对着客栈的后门,在它的一旁有棵高大的梧桐树,这几日里客栈无人,树下铺满了掉落的树叶,加之整个客栈寂静无声,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凄凉。
叶子煜手指着正对大厅的那两间屋子问道,“哪一间是小二的房间?”
“左侧靠门那间。”空站在一旁有些无所事事的钟劲立马回道。
迈步进入周狗儿的房间,里面的布置极为简陋,仅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两张板凳,在桌面上摆放有一套茶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穆桐将柜子打开,发现里面仅随意摆放着两套衣物。
她回头问向李名,“小二并非是在客栈里常住?”
“没错,周狗儿只有下工太晚才会住在客栈,一般都会回位于镇东的家中。”
穆桐又一一查看过床与桌子,在目光掠过窗户时,忽然眉头轻蹙,她发现在窗纱的一角好似有片阴影。
迈步上去,伸出手指,在窗纱上一抹而过,只见她的指尖染上了一层极细的白色粉末,微带珠光。
叶子煜上前看着穆桐指尖的粉末,问道:“不知莫少侠可知此乃何物?”
“若在下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种迷药,名为‘眠生’,只消几息便可致人昏迷。但此药极为娇贵,必须密封,如若暴露在外,不消一炷香时间,就会完全失去药效。再加上制作流程极为繁琐,江湖上着实少见,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到。不过这样想来,小二所说那夜睡得极沉,应就是被人用了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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