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实在太巧,叶谛无意全然相信,“可方便唤他前来再向众臣交待一遍?”
“儿臣已叫他侯在宫外,现在就可以派人将他带来。”
少年在侍卫的指引下,穿过重重宫门,终于来到奉天殿前。
一到殿内,少年便朝叶谛跪下拜道:“小民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你叫什么名字?”
“小民晋茗。”少年抬起头来,露出自己的面貌,此人正是那位萧媚在门外捡回的少年。
“哄骗朱安将刺客带入宴会的贼人与你是和关系?”
“是小民堂哥。”晋茗垂头答道。
“你再将事发经过说一遍。”叶谛颔首。
“是。我家世代行医,但堂哥向来不务正业,整日在外和狐朋狗友厮混,时常从家里偷钱出去挥霍。突然,堂哥得意的与家人说他得了一笔横财,无须再看我们脸色,至此之后也的确没有再偷拿家中钱财。当我们问起是从何得到的时候,却有不肯再透露分毫。
家人遇害,是发生在夜里,那天堂哥喝得烂醉从外面回来,我们好不容易将他收拾好,放上了床,但却有人翻墙闯进了我家。母亲见有黑影从窗边掠过,意识到不同寻常的气息,将我藏在了水缸中,出去查看情况,然后……”
晋茗难免有些哽咽,“谁曾想这便是我与她的最后一面,母亲出去前曾经叮嘱我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许出去,在缸里等她,却再也没有等到她回来。静寂无声,我实在忍不住出去探看,这才发现家人皆躺在了血泊之中,在我母亲的身下找到了那枚令牌,再在后来,我家就起了火,我匆匆逃了出去。”
“你可敢保证自己所言句句属实?”
晋茗忙不迭的点头,“若有半分虚假,小人便坠入十八层地狱,受万刑之苦。”
事情至此也已明了,叶谛命叶子煜再去查清令牌背后的组织。
三天后,因为晋茗的指认和证据,朱和裕已经离开了天牢,回到家中。而穆桐和穆宁一起来到了西边边陲的一座小镇。
明天就是穆桐的娘亲的忌日,他们此行正是前来祭拜她。穆桐和穆宁暂时先在镇上歇脚,第二天再上山。
夜深,穆桐并未安寝,而是在桌边为叶子煜写着沿途的所见所闻。
比如路过一户人家,看见有个调皮的孩子因为捉弄自自家的鸡鸭被母亲拿着扫帚满院子跑。途中哪里风景独好,希望有机会能和他一起前往等等。
穆宁看见后,实在是愁上了心头,再过两天他们也就返程了,信件最快也不过只比人早到一日,怎的如此腻歪,还要写信。
穆宁这时是真的肯定下来,他无须再为愁心为穆桐选婿。
三月,树木还在抽枝发芽,路边已经长满了一丛丛地小草,漫山荒芜的黄色中被泼洒上了充满生机的嫩绿。
封芊的墓地位于半山腰上,朝着上京方向。
穆宁半跪在地上,一一将祭品摆上,一边摆一边和她絮叨:“你说你偏要葬在这里,我和闺女年年都得走一两天的路程来看你。早些年都还好,这一两年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幸好你没嚷着说要待在山尖上,不然那可真得累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香烛烟袅袅升起,穆宁将它们插在墓前,“算算你离开快十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穆桐跪在一旁,听着穆宁的絮絮叨叨,默默地在心里和母亲说话,从这一年父女间发生的趣事,到她在外看见的一些好玩的事情。
看着冰冷墓碑上母亲的名字,笑了笑,继续同她道:“沈姨常说若您还在世,见我现在婚事还没个着落,现在不知得着急成什么模样。我不知道您是否真的会十分着急,但是确实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您,我终于遇见了我爱的人,正巧他也喜欢我。
他的身份有些特殊,是一位王爷,说来好笑,他现在都还以为我是一位男子。其实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不能原谅我并无恶意的欺瞒,也有点担心他无法接受我是一位女子的身份。但我已经决定回京以后就寻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真相,这让我既期待又忐忑,希望您的在天之灵可以保佑我顺利将他拿下吧。”
纸钱很快就已经燃尽,穆宁转跪为坐,靠在墓碑上继续和穆母说着话。
见穆桐还待在这里,嫌弃地与他摆了摆手,“你爹和你娘一年没见面了,我们老俩口要说说话,你一个小孩子一边儿去,怎么还待在这里。”
穆桐无奈地站起身,“行,你们老俩口好好说说悄悄话。”
见穆桐离开一段距离后,穆宁才继续和穆母说道:“你倒是走了,我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好不容易把她盘养到这么大,现在又要和别的男人跑了。
说起来真不愧是我们的闺女,第一次看上的就是当朝的王爷,叫叶子煜,你可能不知道,那小伙子不错,虽然不如我好,但本事也还行,年纪轻轻就将恒国的军队打得落荒而逃。现在满京城的小姑娘没几个不想嫁给他的。
不过若不是太子太老,就算是太子妃的位置我们闺女也是配得上的,何况他一小小王爷。
其实我有些不太愿意与皇家结亲,麻烦,规矩多,从小我都没舍得拘着她,一想到以后要去皇家受委屈就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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