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儿他们到那边的时候,棺材周围竟已经围了比昨天拆庙时还多的人,男女老少大人小孩,黑压压的一群。
馒头一来看到这么多人有些怯场,从头到尾都怯生生的躲在绝儿的身后,躲避着村民们好奇的目光。
村民看到绝儿来了,就都像避瘟神似的让开了,只有一两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指着绝儿身后的馒头嘲笑着他的狗啃头。
绝儿走到刘老寿的身后,见他正一脸阴沉的看着地下裸露出来的棺材,不停的抽着手里的旱烟斗,心事重重的样子。
地下的棺椁乍看倒没怎么被破坏,只是棺盖被掀开,半掩着下面的棺身。
“肯定不会是咱们村的人做的。”他用余光瞥了绝儿一眼,笃定的说。
村里的人现在一门心思扑在盖养猪场的事上,没人会动这样的心思,更何况谁都知道干这种缺德事儿是要遭报应的,没人会拿自己和家人孩子的气运开玩笑。
绝儿回头,意味深长地瞪了馒头一眼,沿着棺材的边缘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被工具破坏的痕迹,她真的很想问馒头是怎么做到凭一己之力从这口棺材里爬出来的。
不过奇怪的是棺材里空空如也,竟没看到任何陪葬品,这实在说不过去。如果棺材不是被馒头自己弄开的,那就是被挖棺的人偷走了,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要找馒头问清楚。
“我来这里之前,棺材里的东西被人动过么?”绝儿问刘老寿。
“我们村的人肯定没动过。”刘老寿说,“这口棺材肯定是昨天夜里才被弄成这里的,咱们村的人昨天在这边拆庙凿地到天黑,回去的时候还特意来这边看过,都还好好的。”
“昨天夜里”绝儿愈发觉得馒头的话可疑,她昨天中午就离开村子去了镇上,馒头是夜里出现的而且肯定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按说不可能找到她的家,说什么她的声音好听,就算他长着顺风耳也不可能寻到她才对。
可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绝儿根本没有好机会好好质问馒头,必须先安抚好刘家村村民的恐慌和不安。
“既然你肯定村子里的人没对这口棺材动过手脚,那就没有担心的必要,不好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你们身上。”绝儿对刘老寿说。
“那眼下怎么弄?”刘老寿费神的看着那口空棺材,想了想又说:“里面的东西既然已经没了,要不然抬出来烧了?埋口空棺材在这里,想着就膈应。”
绝儿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馒头。馒头见她用怪异的眼神审视着自己,便连忙偏过头躲闪了起来。
“馒头,你说,这口棺材怎么弄。”绝儿心想,既然事主在这儿,那就听听他怎么说,看他的戏演不演得下去。
“我?”馒头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见在场的村民都疑惑不解的看着他,绝儿的神情语气也是来者不善,慌得手心直冒汗,最好只得讪讪的拉了拉绝儿的衣角,在她耳边嘟囔道:“你就别当着这么多人给我小鞋穿了行不行……我知道错了。”
绝儿哼了一声,心想晚点找你算账,非得撬开馒头的嘴问出实话。
她蹲到了棺材边,俯身摸了摸眼前这上好的金丝楠木,想着要是真给烧了,那可真是暴殄天物,她也舍不得这么大块肥羊最后只是化成了一地黑灰。
“这样吧刘村长,这口棺材交给我来处理,你们就不要费神了,可能只是昨天夜里不知道从哪冒出的贼惦记着棺材里的东西才做了这样阴损的事,只要你们问心无愧,就不必太过忧心。”
“你准备怎么处理?”刘老寿好奇的看着她。
绝儿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说:“我毕竟是神婆,处理起这种东西肯定是比你们专业靠谱,更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就算有,那也是谁拿的棺材就找谁,你说是不是?”她顿了顿,见刘老寿蹙着眉只抽烟不说话,便又说:总之您别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借我个板车将棺材运走,这事就算彻底结了。”
刘老寿咬着烟嘴,眯缝着眼睛盯着那口棺材沉思着,半晌过后,他才抬了抬手,对一直等着他定夺的刘金水说:“回村子里拉个板车过来。”
绝儿一听事谈成了,心里立马乐开了花。
她记得之前替一户大户人家过世的老太爷选棺,仅是一副楠木制的就要几十块大洋,现下这口罕有的金丝楠木,那价格指不定要翻出多少倍,说不定能挣出好几年的活钱。
刘金水和刘家村的另外一个村民拖来了板车,将板车停在了棺材旁,帮着绝儿将棺材驾到车上,这才退到了一旁。
“这么沉,你们拉得走吗?”刘金水往裤子上擦了擦手上的泥灰,担忧的看着车上的棺材。刚才加上他四个壮汉抬的棺,他刚上手整个身子就往下一沉,差点没稳住脚跌到了地上,可见这口棺材的分量有多沉。
“有车轱辘撑着呢,没事。”绝儿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顺道埋怨的瞪了馒头一眼。
馒头从头到尾就在一旁看热闹,连手都没搭过一把,绝儿看着他那副公子哥的做派,心里火冒三丈,却也强忍着,直到最后自己上手拉了拉板车,却发现怎么也拉不动,这才拉下脸冲他发起了话:“你是想就这么看着,还是也坐到车上去?”
馒头见绝儿黑着脸,对他说话的语气也阴阳怪气,就知道自己肯定又有哪里没做对,便小心翼翼的问:“你想要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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