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馒头才清醒过来,见床边的绝儿垂头丧气闷闷不乐,便气力虚弱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绝儿无可奈何的长叹了口气:“咱们今天白折腾了。你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
“我、我是人啊!”馒头也糊涂了,半撑起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见自己不知是何原因袒胸露丨乳,便又连忙害羞的用手将胸口捂了起来。
“你算你不是鬼,也不会是人。”张先生幽幽的说,“行了,既然没事了就赶紧从我的宝贝玉床上下来,别糟蹋了。”
绝儿本就对张先生心有怨气,见他又这么不通人情的急着撵人,管他是馒头还是别的什么人,这口气她都咽不下。”张先生,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救他的好处咱们也说好了,馒头这才刚好您就逼着他下地,未免有些过分了吧,您可别看我年纪轻,师父也不在了,就欺负人。”
“你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张先生冷冷哼了一声,抖了抖袖口,郑重其事的说:
“我行事向来公道,你带来的东西只有屋子外的那口棺材还值点钱,未免你说我坑你,我就明白了跟你说,我这玉床不知费了多少人力财力才从昆仑雪山上弄来的,相传是西王母的卧榻,哪怕你给我千金万金都换不来。如今被这来历不明的小子一睡,染了晦浊之气不说,玉床上的天地灵气也都过到了他的身上,事后我还不知得用多少特制的药水保养清理,才能维护它的功效,你说我哪欺负你了?”
“灵气?什么灵气?”馒头神神经经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腿,兴奋的问:“我要成仙啦?”
“仙你个头!”绝儿气馒头这个缺心眼的二愣子,见张先生说得玄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便又问:“这床的灵气有什么用?”
“最起码能保他三个月不为阳气所伤。”张先生顿了顿,“否则只要他长时间见光,就又会像刚才那样,试问你怕不怕?”
绝儿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心想她有什么可怕的,她本就想着将馒头给打发掉,以后他发生什么事都跟自己没半毛钱的关系,能救他这一回,已经算是她仁至义尽了。
既然这一趟已经注定白跑,绝儿也就不想再跟张先生费嘴皮子了,趁着时候还早,赶紧带着馒头去镇上。
虽然绝儿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过相处下来倒是个人畜无害的小呆瓜,必须立马将这个烫手山芋给自己撇清关系才行。
张先生也无意留客,不过看在绝儿师父的面子上,在她临走前大方的送给她一瓶刚炼出来的丹药:“要是遇到阴邪侵体,就服两粒,能救命。”
“真是谢谢张先生您嘞!”绝儿忿忿的从他手里接过丹药,对正在屋子里走马观花,看着稀奇的馒头说:“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小心一会儿又要收钱!”
张先生无奈的抿嘴笑了笑,将两人送出了门,就独自走到了屋外的板车上看起了车上的那口棺材。
他在板车旁绕着圈,脱下手套,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棺身上精致的雕文,心里惊叹连连,直到他准备回屋去叫自己的两个小徒弟过来搭把手搬棺材,忽然瞥见自己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未知的红色漆末。
他想了想,再次回到棺材旁俯身一看,发现棺材的底部边缘也有星星点点的红色漆末。
于是张先生好奇的将棺材翻了个面,将棺材底部整个露了出来。
大概移棺那日天气潮湿,刘家村的村民又用粗麻绳勒绑过棺底,所以棺材底部画着的图案已经磨损掉色了。
刘先生细细看了看棺材底部画着的红色图案,用手将褪色掉漆的地方比划着连接在一起,定睛端详之后心头猛地一惊:“这不是个敛气符么……”
第8章
绝儿拉长着脸,一声不吭的带着馒头行至一处无人的柳树下,见张先生的石屋已经从视野里消失,这才将肚子里的困惑和不满一股脑都倒了出来,猝不及防的拧住馒头的耳朵,疾言厉色道:
“给你一个老实交代的机会,说,你到底是怎么从棺材里出来的?又是怎么找上我的!?可别拿我的声音好听来糊弄我,再不老实,我就拿桃木剑挑得你皮开肉绽!”
馒头大惊,一张脸涨红,弯腰按住绝儿揪着他耳根的手,连连求饶:“疼疼……我没有不老实,说的都是实话!”
绝儿手上硬是没松劲,心想死鸭子嘴硬,看你怎么圆谎,“那你倒说说那么重的棺材盖,上面还盖着厚土,你瘦瘦弱弱的模样怎么从里面出来的?还有,刘家村的村民说的什么你也听到了,就算你有本事从里面出来那也是天黑之后的事,我早就不在那儿了,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先松手!好好听我说!”馒头嘴里“嚯嚯”的喊着疼,整张脸痛苦的拧成了一团。
他压根就没想到绝儿这个女人家手上的力道这样大,自己虽然高她一个头,可堂堂大男人也不能欺负女人,只好强忍着痛说:“是一团黑烟帮我把棺材打开的!”
“黑烟?说明白点。”绝儿瞪了瞪眼。
“黑烟就是黑烟!”
馒头郁闷坏了,他也弄不明白当时的黑烟是什么东西,想起自己一睁眼就发现是躺在棺材里,那感觉别提多瘆人,“就是从棺材下面一点点升起来的,像是长着手似的将棺材盖给顶开了条缝,我就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一大群男人的声音里,数你的声音最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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