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便又好奇的审视起了身后的馒头,忽然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脸色发青,嘴唇发白,额头上还冒着汗珠。不等她询问,馒头的身子竟陡地哆嗦了起来,紧接着两眼一翻口吐白沫,僵直的倒向了地面。
“馒头!?”绝儿大惊失色,慌张的蹲到地上拍了拍馒头冰凉的脸颊,可他却毫无反应。绝儿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抬头向张先生求助,“他不会是发羊癫疯了吧?”
“羊癫疯?”张先生觉得蹊跷,便俯下身先翻了翻馒头的眼皮,又将他的领口拉开一看,神色忽地一变,连忙走到摆放着瓷瓶的木架上拿下一个釉青瓷瓶,将里面的透明液体涂抹在自己的眼皮上,旋又将馒头的衣扣全部解开,不知发现了什么,脸色一沉,对绝儿说:“丫头,看来你还是学艺不精啊。”
绝儿不明所以的看着张先生,心想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这老家伙还卖关子:“有什么话您就直说!人命关天啊!”
“人命?”张先生冷冷一笑,将瓷瓶里的液体往绝儿眼睛上一抹,“你再看看这小子,谁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那液体一涂到绝儿的眼皮上她就闻了出来,那是牛眼泪。
她再次看向馒头,惊讶的发现自他的锁骨向下直至腰际,隐约闪现着一道道朱红色的亮光,在皮肤上纵横交错成一副十分古怪的图案,像是好几株纠缠发散的藤蔓。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也没看到他身上画着这些东西啊?”
“所以我说你学艺不精啊,想想刚才我给你涂了什么。”张先生将手里的瓷瓶放回到了木架上,挠着太阳穴沉思了片刻,低声说道:“他胸前的那图案我似在哪本书上见过。”
绝儿一惊,牛眼泪是用来开目的,看到的都不是世上的寻常物,张先生又话里话外的讥讽着馒头,这么说来,馒头当真不是活人?可这说不通。
“你们是顶着大太阳一路走来的?”张先生又问。
“是……”绝儿有些六神无主,见张先生这样问,忽然打了个激灵,“您的意思是外面的阳气太重,他是被伤到了才这样?”
“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出别的原因。”张先生一时想不起那图案的来历,便意兴阑珊的打了个哈欠,轻声问道:“怎么,你想救他?”
“能不救吗!?”绝儿心烦意乱,不管馒头到底是什么来历,两人都相处了一日一夜,他也没有过坏心眼,还帮她运了东西,总不能见死不救。不过她从师父那里学的都是驱鬼邪救活人的法门,对于馒头这种状况,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救倒是能救。”张先生微微一笑,不知盘算着什么,忽然问道:“你刚才说运了个大件过来,是什么东西?”
绝儿心想事情既然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必要再想着编瞎话瞒着张先生了:“是他躺过的棺材,金丝楠木的,棺身还雕着龙纹。”
张先生一听,立刻两眼放光,就连嘴唇也兴奋的颤抖了起来。他二话不说将馒头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到那根圆柱旁,抬脚踢向墙壁一块凸起的石砖,转眼间屋子正中的大理石桌就忽然陷了下去,地上开了个口,露出了几级延伸向地下的石阶。
“这是……”绝儿还是头一次在张先生这里看到这样的机关,惊讶的合不拢嘴。
“先下去再说。”张先生抱着馒头踏上石阶,进到了地下室。
绝儿小心翼翼的跟着张先生,走完石阶才发现原来石屋的地下别有洞天,摆放着好几个炼丹炉,还有石床,角落里还堆放着好几口棺材,紧挨着棺材不远的地方也有许多摆放着物件的木架。
两个十来岁大小的孩子正守在炼丹炉旁鼓风,见张先生下来了,便连忙擦了擦汗,起身喊了声“师父”。
“别管我,看好炉子。”张先生将馒头放在了一张冒着寒气的白玉床下,绝儿刚走到床边就感受到了一股入骨的寒意,让她不由的抱起胳膊打了个寒颤。
说来也是神奇,馒头一躺到玉床上脸上的青色就褪了下去,嘴唇也渐渐有了血色,一直僵直着的四肢也放松了下来。
不知是绝儿眼上的牛眼泪效力消失,还是馒头已经好转的缘故,他胸口那些朱红色的亮光图案渐渐变浅,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床什么来头?”绝儿好奇的摸了摸玉床的床沿,没想到指尖刚刚碰上,就被张先生一巴掌打开了,“贵重东西,别瞎碰,碰多了你付不起。”
绝儿愣了愣,冷不丁一想才明白张先生为什么这么好心,心里咯噔了一下,忐忑不安的问道:“您的意思是救他是要付钱的?”
“要不然呢?天下白掉馅饼吗?”张先生阴险的笑了笑,安慰地按了按绝儿的肩膀,“不过你别担心,我知道你不富裕,就用今天来卖的东西抵吧。”
绝儿听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原来自己早就被张先生这个老狐狸下了套,怪不得他这么好心呢,原来是想四两拨千斤,用这点小恩小惠去换她拿来的宝贝!
说起来张先生也算是跟绝儿的师父有些交情,绝儿被赵算命的领回家的时候,他俩就已经打过很多年的交道了。
张先生是个隐世高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博古通今,而且风水术法的本领跟绝儿他师父不相上下,甚至技高一筹。
风水术士圈里的人都知道他的买卖,出售一些行当里少有的特殊符纸和丹药,还有他自己制作的驱邪宝贝,却只收跟死人有关的东西,至于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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