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别乱动,那网越挣越紧哦。”张先生收起了笑脸,语气阴沉的对馒头和赵笙舟说,“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都别愣着了,将这两个‘奸细’扔到河里去。”
“你们敢!”
何烈大吼了一句,不信邪的将双手罩在头上,不断的撕扯起身上的网子,可没想到就跟张先生说的一样,这网越是挣扎便收得越紧,直到将他的整个身体团团包裹住,就连他手里的枪都因为失了力而掉落到了脚边。
站在他旁的魏衔安更惨,他五大三粗,使得力气还要大些,整张脸都已经被网子给勒成了一格一格的,那一格格就快被挤出来的肉,看起来就像正等着分割的豆腐块儿。
赵笙舟默默的看了馒头一眼,见他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便先一步走到了金吉银吉身边,从他们手里将捕妖网接了过来。
“真要将他们扔到河里?”馒头不太确定的走了过去,同情的看着他们,忐忑的问赵笙舟:“会不会弄出人命啊……”
“他们现在听到看到了这么多,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赵笙舟目光中闪现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凶狠,强行将一只网塞到馒头手里,意味不明的说:“你不该这么妇人之仁。”
“我……”馒头看着手里的网,心头忽然颤了一下。何烈和魏衔安并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们只是按上级的吩咐办事,履行自己的职责,馒头觉得不应该这么残忍霸道的剥夺别人的性命。
他纠结的咬了咬嘴唇,最后仍是不赞同张先生的做法,于是将手里的网重重往地上一扔,“张先生,我们不能这样随便的害人性命!”
张先生一愣:“谁说我要杀他们了?”
“他们被困成这样,手脚都不能动了,扔到河里那还不得淹死!”馒头不依不饶的说。
张先生冲他翻了个白眼,往定河上一指:“我是让你们将他们放到那只船上,让他们漂到哪儿算哪儿!瞧你,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噢。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说清楚嘛!”馒头松了口气,心里的负担一下子就没了,连忙捡起地上的网,兴致勃勃将何烈拉到了河边,“那我就送你们一程吧!”
赵笙舟拉着魏衔安跟在馒头的身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与他的想象实在相差甚远,如果只是这样送走他们,那势必会留下隐患。
馒头将停靠在河边的无主小船一脚踹了出去,冲着在漆黑的定河上越漂越远的何烈和魏衔安挥了挥手,没心没肺的喊道:“保重!——”
“你们给我记着!”何烈气得浑身发抖,一旁的魏衔安盯着波涛暗涌的河面,战战兢兢的问:“我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赶紧拍水!就算是漂,我也要漂回建京去!非得喊处长带人来将他们这一帮子人一锅端了!”
魏衔安听他这么一说,也突然有了干劲和底气,忍不住冲河岸上叫嚣了起来:
“你们等着!我们还会回来的!!!——”
第97章
虽然事情的结局跟绝儿想得有些不一样, 可好歹也算是有惊无险。他们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没花她一个子,估计自己睡着都能笑醒, 再也不用担心盖新房的钱不够了。这么说起来,这回雪风倒还是个大功臣。
她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疲惫的耷拉着眼睛的雪风,心里是又怜又爱。
也不知是不是幼狐的天性就是这样,总不能踏踏实实的在一处待着, 那么的调皮贪玩,看来往后得费心调教了, 不能老让它到处跑, 既然养了它就得好好养,不能辜负了月儿和秦筱的心意。
“生犀呢?”张先生迫不及待的冲馒头摊了摊手。
馒头拿出生犀, 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上一眼,就被张先生一把夺了去。
他爱不释手的将这块得之不易的生犀反反复复抚摸了好几遍,嘴里还不断发出“啧啧”的感叹声, 对生犀光滑冰凉的触感以及沉甸甸的分量赞不绝口, 最后欣赏够了,便满足的舒了口气, 对众人一招手:
“打铁趁热, 回我的石屋吧,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馒头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张先生并不会这么快就用上生犀, 最快应该也是明天。看起来, 他对自己的身份的好奇已经远远超过了他本人。
这样突然的安排让馒头有些措手不及,他此时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矛盾。一方面十分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另外一方面又对未知的结果感到莫名的恐慌和不安。
虽然他的身世还没有确定的答案,可从张先生之前的推测来看,他的身世一定不简单,而且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绝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
平日里他虽然没有将心底的苦恼表现出来,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暗暗的去琢磨这些。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有时候甚至会感到恐惧,害怕这一切不只是偶然,害怕有什么未知的事情正在等着他。
即使他对自己的前尘往事没有任何的记忆,可跟绝儿在一起的这段日子,他的人生已经逐渐充实丰满了起来。
他有了全新的记忆和人生体验,甚至已经开始规划着以后的人生了,而这里面点点滴滴都有着绝儿的参与,他现在和往后的人生,其实早就因为绝儿的存在而有了雏形。
如果不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追本溯源、认祖归宗的心态在作祟,也许他可以选择不去知道被自己遗忘的那些往事,以现在这个全新的身份,以赵馒头之名,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在这个崭新的世界里做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去追逐简单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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