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病。”徐恩予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进了屋里,“别站在门口了,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他领着绝儿他们直接去了地下室,雪风在小布袋里已经饱饱睡了一觉,听到外面的说话声便探出脑袋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徐恩予刚走到张先生卧房外,听到奇怪的声音,便回身往绝儿的布袋里一瞅,脸色忽的就变了,“嗳!你怎么将它也带来了!要不是上回它将……”
“这么晚,谁来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都没来得及将雪风留在外面,卧房里就传来了张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倒真像个得了重病的人。
雪风像是故意一样,听到张先生的声音,就从布包里跳了出去,一眨眼的工夫就溜进了房里。
“啊!是你这个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
张先生半边身子悬在床外,未有片刻迟疑,拿起地上的鞋子就往雪风的位置扔了过去,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骂起雪风来中气十足。
绝儿看着徐恩予,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陡然就想起了雪风跟张先生结下的梁子,忙冲进了房里。
“雪风!给我过来!”
雪风被她一凶,立马就怏怏的垂起了脑袋,跟做了坏事的孩子一样,慢吞吞的走到了她的脚边。
绝儿一把将它抱起来,赶忙往布袋里一兜,连连向张先生赔不是:
“张先生,上回的事真是不好意思,你看它只是个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动物,事情也过了这么久了,上次那丹药也……也早就化作粪土了……您就不要讲它抽皮剥筋了吧……”
张先生气得浑身哆嗦,可绝儿的话他又找不到错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撒火,眼看着就快憋出了内伤,一张脸越涨越红。
徐恩予见势不妙,大步走到床边,又是给张先生拍背顺气,又是将床头的药碗拿起来往他嘴边送,“师父……消消火,先喝口药……”
张先生瞪着眼珠子,抬着颤抖的手指着布袋里露出眼睛缝悄悄看着他的雪风,嘴唇动了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刚想破口大骂,徐恩予就眼疾手快的将碗口塞到他的嘴里。
张先生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发出了一串“咕哩咕噜”的声音,腮帮子眼看着就越鼓越大,转而将震惊气愤的目光投到了徐恩予身上。
“对对……就这样多喝几口……药到病除……”徐恩予装傻似的不搭理他,一只眼睛努力的朝绝儿挤了挤,示意让她先带着雪风出去。
绝儿悄悄点了点头,赶紧拉着不明就里的赵笙舟往外走。哎,看来她来得不是时候。
“给我站住!”张先生终于忍无可忍了,将徐恩予的胳膊往外用力一打,他手里的药碗也应声落到地上滚了几圈,“臭小子!你想谋杀恩师,拿这药噎死我啊!”
徐恩予被他吼得浑身一抖,赶紧远离这个□□桶,悻悻地蹲到地上将碗给捡了起来,嘴里嘟囔着:“你不能再动气了……”
张先生深深倒提了一大口气,忽然觉得什么东西正在往嗓子眼蹿,只见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一下,一大口血就从他嘴里喷涌了出来。
绝儿被眼前的景象吓到,怔怔的定在原地,吓得连步子都迈不出一步。
徐恩予回过身往张先生吐在地上的血上一看,竟露出笑容,长长松了口气:“这下好了,这口闷血总算是给吐出来了。”
张先生愤愤的揉了揉胸口,经徐恩予那么一提,好像是觉得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长长舒了口气之后语调放缓下来,叫住了绝儿:“说吧,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
第106章
绝儿闻言, 如梦初醒般定了定神,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雪风冒出的脑袋顶儿往布袋里一按,将袋口紧紧捏住, 不让它冒头,免得又坏事。
“张先生,我……”绝儿为难的看着张先生,想起上回对他好意的拒绝,当下便有些开不来口。
赵笙舟看了他一眼, 上前一步,对张先生说:“她是为了朱慈烺的事来的。”
绝儿吃惊的看着他, 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他怎么猜到的?
“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会让你这么晚来这里的原因。”赵笙舟看着她笑了笑, “不过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猜不出来,你还是自己跟张先生说吧。”
绝儿看着他脸上无懈可击的笑意, 不但没有觉得踏实贴心, 反而觉得瘆得慌。这个男人的心思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高深莫测得多,甚至可以用恐怖来形容。绝儿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锅盖头?”张先生聚拢目光, 紧紧盯着绝儿思索了片刻, 忽然冷冷一笑,“丫头, 你回心转意, 想替他将体内的金针取出来了?”
绝儿没有立刻答复, 只是攥着布袋的手又使了使劲,像是在挣扎矛盾着,直到张先生不耐烦的叹了口气,正准备躺回到床上,她才缓缓的开了口。
“是的,张先生,求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张先生撑在床边,斜着半边身子看了她一眼,别的也没多问,只摸了摸下巴,淡淡的对她说:“想取针,关键还得看你。”
“我?”绝儿不太确定的指了指自己,不明白张先生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指的是得经过她的同意吗?但好像不是这么个理。
张先生没言语,只是冲徐恩予抬了一下头。
“是护心玉,想安全的将金针取出来需要它的帮助,古籍里记载,那块玉能护心脉,让人在濒死状态持续很长时间而不至于丧命,这正好有利于取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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