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好奇先皇亲手培养出来的七皇女是如何的与众不同。
万夫毅摸着半黑半白的胡须,对身后之人点了点头。
万一闯站到了秦穗的面前。
他年轻体壮,站在一群武功大将中丝毫不显瘦弱。
年仅十四,比秦穗大九月。
秦穗四岁上山,早已忘记幼时玩伴。
万一闯还记的她。
实在是,她留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幼时,他们六人陪公主在马场高台上看马,马惊,撞翻高台护栏,公主和他们六人从高台上坠下。
他们六人都被家里严格教养,六人中最为年幼的他从会走路起就被父亲拉倒兵营中操练。
他们都受过疼吃过苦,却未曾骨折。
一时受不住痛,大哭。
七公主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看着他们哭。
伤好后,他们六人成了家里长辈嘲笑的对象。
一个娇娇贵贵的小公主,伤了一根肋骨四根手骨和一根腿骨,忍住了疼没有哭。他们六个比她年岁大伤的比她轻的人,反而哭的撕声裂肺。
他们六人不服气,去找七公主质问她是不是故意背着大人偷偷地哭。
找到东宫,她已跟着先皇上山,不见踪迹。
没有问出口的话成了心里的一个疙瘩,这个疙瘩一直留到了现在,终于有了面世的机会。
被父亲点出来,他不动手,先把当年想要质问的话,说了出来。
“你四岁摔下马场高台时为何不哭!”
秦穗沉默着。
从马场高台摔下来,挺疼的,她还记得。
“哭没用。”糖管用。
这个答案,让万一闯羞愤。
他也知道哭没用!
万夫毅满怀欣慰地看了眼七皇女,心中稍有期待。
一问一答间,秦穗也知晓,她面前的这个人有可能是她上山前的小伙伴。
更不能伤人了。
万一闯率先动手。
秦穗不言不语,安静地站着,不慌不忙流转无相功第一层,风无形。
几个呼吸间,万一闯惊恐地看向秦穗。
秦穗微微点头,解开风对他的束缚。
万一闯抱拳,单膝跪地。
在文官们看来,最后比武还没有开始,万一闯就单方面的认怂了。
一群在朝上敢倚老卖老的老文官闹事不嫌大,对着万夫毅这个不招人待见的老莽夫一阵唏嘘。
万夫毅不理会这群没事找事的老东西,皱眉看着万一闯。
他的儿子,他了解,不是轻易屈服之人。
万一闯面色苍白地退出武场。
他被这个疑似神迹的无形束缚吓住了。
十一皇子面带同情地看着万一闯,心有戚戚焉。
他都被吓的不信神了。
如果说他娘美的像仙女转世,那他小姑姑就是天兵天将下凡,驱邪魔,镇鬼怪,法术深不可测。
万夫毅心有疑惑,带着武官匆匆离宫,回至府中,问万一闯武场上发生的事儿。
万一闯惊慌未定,声音嘶哑道:“身被束缚,千斤重,宛如逆风行走。”
万夫毅深思片刻,醍醐灌顶般地一拍大腿,大笑着连连道了几声“好”。
被舒阔的大笑声引来的万夫人进屋,满脸笑意地看着万夫毅,她已许久未见他激动的样子。
“有什么好事?”
万夫毅大笑着在屋中走来转去,“先皇料事如神,后秦有救了,有救了……”
万夫人和万一闯茫然。
后秦连年风调雨顺无天灾,无民起义,又无外敌入侵。
无内忧,无外患,何来有救之说。
万夫毅宛若年轻了十岁,红光满面地从兵器库房中拿出他常用的钨剑,扭开剑柄递给万一闯。
“你把这个交给长公主,她如果承这个情,就会教你武功。你只要学到长公主一成的功夫,你这一生安稳无虞。”
万一闯皱眉,看手上的剑柄。
他父亲最喜钨剑,常年手握,剑柄早已磨没了浮雕。
“这剑柄有何深意?”
万夫毅摸着胡须,即使不小心拽下了几根他精心打理的胡须,他也不像往日那般心疼在意。
“你只需对长公主说,先皇十年前赠予镇国府此剑柄。”
第015章 .骄傲
秦裕遵先皇之言,奉行无为而治,看似软弱糊涂,心中却是清醒明澈,鉴于文武大臣的初衷皆是为民为国,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臣下朝后的去向,他从不过问。
文武大臣大摇大摆地跟在大皇子身后进了皇林书院。
守在殿外的赵辅荣急慌慌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负责在内殿伺候圣上的苏盛安。
苏盛安疾步走入书房,见圣上静心作画,不敢擅自打扰,心中干着急,冒出了满头的大汗。
他不担心这些文武大臣会把长公主怎样,只担心他们从皇林书院出来时少胳膊少腿。
长公主是先皇和九天道长费劲心力教授出来的人,又在小小年纪从万兽坑爬出来。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会受人欺负不还手。
他这个不出宫见识少的无根之人都能想明白的事情,这群文武大臣还敢去皇林书院闯武场,疯了吗?
秦裕用淡墨结束最后一笔,细细地看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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