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雪菲,你看,连秦王是嫌弃本王在这里滞留太久了?”
朱瞻基笑着摇头:“你在也好,这些外国使臣一气来了一堆,你代本王陪陪他们如何?”
“哦,秦王没有空吗?”
“元彬到了,本王自然没空。”
施雪菲听到这里几乎猜到纪元彬接下来要说什么。
当即道:“纪大人有要事来二龙馆,民女不便在此,告退。”
说完,感激的向朱瞻基看了一眼,这位皇太孙果然不是一般的蠢钝之主,他也看出朱瞻圻此番在此,来者不善——他摆明了要题发挥。
柳如歌如在此地杀人,只怕不仅馆内的歌伎、婆子、杂役,就连门口那几株柳树都要让人连根拔起。
大明律法历来严苛,想她不过教坊司的歌伎,跟世子周旋哪有她的好。
秦王开口,施雪菲腰上的桎梏已撤,她冲朱瞻圻明媚一笑:“世子,慢些喝。”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破20这么的难。哈哈,说不定坚持坚持就有人看了收藏了。
第37章 第 37 章
她正欲脱身,花厅之外传来杂乱不堪的脚步声,几个侍卫匆匆出现在门外,忽呼一声齐体跪倒,其中一人大呼道:“秦王殿下,有事禀报。”
“何事?”
“发现一具男尸。”
“尸体在哪?抬上来。”
“嗡”一声,这前还围在花厅外的歌伎杂役们都开散逃开。
此时,施雪菲已行到花厅中间,握着柳如歌的胳膊,耳语道:“不想纪元彬也死在这,就跟我走。”
正想拉她出去,却万万没有想到,只离花厅大门几步之遥,让人给叫住了。
朱瞻基道:“所有人等,不得离开二龙馆半步,违者斩!”
“杀人者就在这花厅之内,用不着这么多人陪着。”朱瞻圻将腰间玉笛抽出,把玩于掌中,惊语一出,花厅外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而坐于内的人,个个互相观望打量,看谁都觉得就是那个杀人凶手,可人人又觉得自己很无辜,让那个凶手拖累得走不出这间花厅。
好好的喝个花酒,却生出这档子事,之前的兴致一扫而空,再无人觉得眼前美酒佳肴让人开胃,只想着赶紧离开。
白色的布打开,里面的尸体露出。
众人好奇的目光,都开始射向同一个方向。
可是很奇怪,每一个人看的地方虽相同,却不是那具应该受万众瞩目的尸体,而是同时向纪元彬看去。
纪元彬,这前在刑部任职,因查案出众去了锦衣卫,还是皇帝钦点的总旗,想他不过二十出头,能在这个位子上的只有他一人。
“元彬你去看看。”朱瞻基抬手指向厅中尸首,“本王倒要看看,哪个贼人如此大胆,敢在本王的宴请上杀人。”
施雪菲低头斜了一眼纪元彬,心想他不是处理过尸体了吧?怎么会让人把尸体给抬到这里来,办事不力,还累她没法带着柳如歌走。
纪元彬上前,围着尸体走了几圈,又细细看了那人脸,正欲伸手解那男人的衣时,抬眼向施雪菲和柳如歌望了一眼,“姑娘们可是要欣赏一下这位仁兄的好身板儿?”
他一口京腔,带着戏谑与调侃,好似在问身良家女子,是不是介意,他把眼前这具尸体,来一个宽衣解带,让她们一饱眼福。
施雪菲扭脖向墙面,如学堂内被先生发现打了小抄,罚去面壁思过的小儿,脸红脖粗,眼睛只敢一翻两瞪眼,作望天状。
柳如歌则不同,轻蔑斜了斜地上的尸首,似是看到一只被宰杀的猪,是烫毛开膛,还是剥皮吃肉,于她都没有什么不可看的,不敢看的。
她冷哼一声,手中的汗巾捂在嘴上,装作回避的样子,移步到了朱瞻圻的身边。
施雪菲正抬头仰望房厅,忽闻香脂味扑鼻而来,这是柳如歌用的香,她曾经闻过。柳如歌已身陷危机,还想着要给妹妹讨回公道,施雪菲一半敬佩她对妹妹情深义重,一半又叹她太过执着。
回身看到纪元彬目光扫过她,他什么也没有说,便慢慢的解开了尸体上的衣服。
施雪菲小心移了数步,插在了朱瞻圻和柳如歌之间,转身时,眼睛对上近前的一张笑脸,和颜悦色间,透亮的眸光映出一丝阴森,“你怕了?”
“怕的呀,穿着衣服还好,不着一物的,呃,我怕长针眼。”她尴尬的缩脖道。
她的话在别人听来,就是小女儿家家的,不好意思之语。
而听入纪元彬耳内,怎么也听不下去。
他眼角随即一瞥,似含讥讽之意。
她与他在水房的房梁上之上,可是足足听了一柱香的功夫,当时,她面红耳赤,却眼瞪得比杏还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极好此中之事。
施雪菲收到纪元彬的鄙夷目光,更觉自己之前的事没脸见人。
只想着等他验完尸,赶紧下个能蒙了众人的判词,她可得以解脱。
“验出来了。”
“何故而亡?”
纪元彬并有急于说起他的死因,反而向朱瞻圻深鞠一躬道:“世子,敢问府上是否豢养力士?”
朱瞻圻面色如常,摇头道:“汉王府自分封以来,有府兵护佑,且父亲的营内有兵勇十万余众,何以养这些,岂不是浪费粮食。”
纪元彬指了指那人的肩甲上方,目光如炬的盯着朱瞻圻,故作不解的笑问道:“那也奇了,这人肩头上刺有红牡丹,这可是汉王府家养奴才仆人的印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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