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我一条命,你也配?”
正自说话间,陆大夫跟悄悄往周骞手上塞了个东西,说道“赵谨言托我给你的,说是打不过就跑”
周骞低头一看,是一枚军中常用的烟雾流火弹。
他苦笑道“他还给你留了什么。”
陆大人默不作声掏出一个包袱,泻药,鹤顶红,软筋散,各种暗器,居然还有一包生石灰。
难不成他这个大哥就是这种江湖瘪三的形象?
他觉着有必要找个机会问问那个混球弟弟。
陆大夫瞥了他一眼 “收起你那副公子脾气吧,东西虽然上不了台面,但是好用。给你一把剑好看,你打得过人家么。”
周骞被他赌的没二话,转身低声跟崆峒老爷子说了几句话,老爷子悄声吩咐下去,闲云居的江湖人即刻交口接耳的,众人神情都颇为警戒,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等一声号令
一枚□□砰的一声炸开。
登时整个大厅伸手不见五指,一片白雾茫茫。
“跑”
闲云居的江湖高手此刻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一个个猫着腰跟着崆峒老人从后们鱼贯而出,心里盼着天师堂狗咬狗,能多掐片刻。
一时只闻金石之声,不见人影,片刻过后,大堂中流出一道血河。
白凤岭的笑声从白雾里传来,有如针尖划过长剑,“既然天师堂不义在先,就别怪我言而无信,什么巴蜀姑娘,什么黄金百万,你们一样也休想拿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一时不知道人在何处。
白雾逐渐散尽,大厅里除了十几个黑衣人躺在血泊之中,白凤岭也好,那群江湖人也好,统统不见了踪影。
金万财气的把算盘珠子一摔“吩咐外头,四面包围,有人出来就杀,有鸟出来就射,有苍蝇出来都给我拍死,一个活物都不能放走。”
崆峒老爷子带头领着一众人等匆匆从正厅跑往偏堂,穿过厨房与柴火垛,来到一个别致小院,正是那日周骞逃脱之处。此地连着外墙,往日安静的很,飘着烛火香气,今日外头却是闹哄哄的,脚步声齐整的很,一听就是平日里训练有素的队伍。
想来他们已经被官家包围了
崆峒老爷子示意,老太太引着众人进了阁楼,
楼上今日却没有疯女人咿咿呀呀的声音,只有一盏香炉摆在正中,那女子软塌塌的靠在床边,睡着了。
老太太跨过香炉,轻轻把着梁柱,随后一扭,墙壁轰然裂开,露出一间密室,墙上挂着几把青铜剑,黝黑的铁上蒙了厚厚的一层灰,看上去并不起眼。
有人惊呼“崆峒双剑。”
崆峒双剑,三十年前有过他们的传说,有人说他们是一对夫妻,有人说他们是同门姐弟,二人持一双宝剑,一路惩奸除恶,杀过勾结官府的江洋大盗,挑战过武当的八卦阵,甚至有人说他二人潜入北疆,企图单枪匹马斩了柔然王。乱世里的传说太多,一时不辨真假,而后他们就似乎人间蒸发了。
崆峒老爷子缓缓一拜,说道“没错,我并不是什么肖老爷子,而是崆峒梦老顾云峰,肖大人是我的姐夫,这落云居的宅子本是他的,
当年因为得罪了天师堂,肖老爷子的女儿在征秀女的时候被强行带走,这事儿想来大家也知道。我那外甥女从此音讯全无,直到三年前,巴蜀地出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女子,我瞧着眉目有些熟悉,可她却全然不认得我,行事做派如三岁小儿。直到带回家去,才发现她是中了白凤岭那厮的毒了,成了个力大无穷的嗜血药人。
好好的一个女儿,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哪个父亲心里能咽的下这口气,姐夫得知以后便一病不起,第二年就去了。我发誓要给他报仇,也给我外甥女和姐姐报仇,便假借了他的名义,重赏以求江湖义士围攻恶人白凤岭。
后有江湖隐士私下资助我,我以为是哪个侠客,或是与我大哥一样,是个隐姓埋名的商贾,没想到是天师堂走狗设的圈套,我对不起诸位,只有一死以谢,此处虽然隐蔽,却仍不是安全所在,大伙儿找到时机还是要跑,我且去找那天师走狗一战,纵然不敌,也算是给诸位一个交代。只求,求诸位照拂下我年迈老姐与……”
他转头望着老太太,神色惨然,一把浊泪爬过干瘦的老脸。
老太太却将女儿放下,云淡风轻“ 一把年纪活过来,女儿这般模样,总归有一日要撒手的,早一日万一日没什么差别。倒是咱姐弟俩许久没握兵器了,这手还有些痒。”老太太取下把两把青剑,朝梦老扔了一把,二人将梁柱转了回来,墙壁匆匆合拢,在关闭的一瞬间,众人瞧着姐弟忽然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挺起了脊背,朝着众人双双抱拳。
或许他们当年双双闯入柔然大营,也是这般的风姿。
众人聚集在密室,静的出奇,只闻心跳声此起彼伏。
猴崽子紧紧抱着周骞大腿
周骞一拍他后脑勺,悄声道“小兔崽子,让你早点滚蛋不听,这下子怕了吧。”
猴崽子摇了摇头“怕什么,有义父,有干娘,狗崽子死前算是有个家了”
小七羞红了脸,嗔到“你这个孩子不要瞎说,我们拜堂成亲可是假的”
猴崽子没皮没脸的凑上去“你们大人真有意思,成亲有假的,拜堂是假的。看见对方受伤,恨不得自己送上去找死的心也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我可说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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