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传流言的本就不是好心人,哪里会去认真打探,还不是越传越玄乎!
为着此时,谢正卿亲自将张思晨叫到自己家中训斥了一顿,骂他是不是外放久了、官当久了,连基本的文章都不会写了,水平竟然退步这么多!
张思晨自然也听过外面的风言风语,他也觉得冤枉得很:“师傅,这也不是我想要写的啊!是礼部尚书逼我的啊!”然后将自己早早准备的第一稿文章拿出来给谢正卿看。
谢正卿刚开始还有些半信半疑,待看了张思晨的第一稿祭文之后击节赞叹,说道:“这才是我想要的文章!”
张思晨作为他的得意弟子,又是一个笔杆子,写出来的文章自然很得他的心意,他再满意不过了。
张思晨也是个人精,在自己的第一稿文章得了谢正卿的表扬之后,才将自己在礼部的遭遇一五一十在谢正卿面前哭诉,求得同情和理解,同时希望谢正卿给他支招。虽然张思晨也是一个人精,但是他之前都是斗同僚、都下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需要和上司斗的情况啊!礼部尚书毕竟是他的直属上司,好多计策都使不上劲儿,张思晨也是十分为难,只觉得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口。
谢正卿皱眉问张思晨到:“清源,你到了礼部之后是否对尚书大人不够恭敬?他为何会这样为难、作弄于你?\"
张思晨指天发誓自己完全是恭恭敬敬的,绝无不敬之意。他觉得,他遇到了自己为官一来第一个大的挫折。
第108章 父女过招
谢正卿对于自己的徒儿张思晨还是很了解的, 不是说他不会在自己面前说谎话, 而是以他的精明, 必然不会做出惹怒礼部尚书这样的蠢事,毕竟那是他的顶头上司啊, 他难道自讨苦吃不成?他也不是那样骄狂的人啊!
既然自己的徒儿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多半就是礼部尚书了。
谢正卿在脑子里面过了一遍这位礼部尚书的履历,他叫做乌宏利, 现在已经60多岁了, 乃是寒门出身, 背后没有世家大族, 也是二甲进士出身,早年据说也颇有才干,只不过现在年岁太大了精力不济,能混上这个正二品的户部尚书已经是顶天了, 快要致仕了。
谢正卿将他放在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上,一是因为他出身寒门,属于“自己人”,而且也比较听话,曾经明确向自己表过态,想要追随五皇子;二则是因为他的年纪太大, 做不了几年的官儿就要致仕了,到时候正好给张思晨腾位置。
张思晨这个徒儿样样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于年轻, 直接任命他为礼部尚书这么重要的职位有些太扎眼了,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所以在谢正卿的安排之中,乌宏利就是一个泥塑木雕的菩萨,把他供在那里给张思晨挡挡别人的口诛笔伐,哪里会料到他会做出这么一桩事情来呢?
谢正卿摆摆手说道:“清源,我知道了。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看错了人,你没有错!无需气馁。你且回家等着,稍安勿躁,为师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必不会让你日后时时处处受这个老匹夫的掣肘。”
张思晨欣喜地拱手对谢正卿行礼到:“多谢师傅!”这件事的斗争已经超出了他的范围,并不是说他没有能与乌宏利斗的能力,而是没有和乌宏利的斗的身份和立场,如今师傅既然答应帮自己解决这件事,那自己真当可以高枕无忧了!
第二天,谢正卿私下至礼部尚书乌宏利家中拜访了他,直白地问道:“乌尚书,为何要为难张思晨张侍郎?”
乌宏利起初装傻,故作惊讶地问道:“谢首辅此言何意?老朽听不明白啊!老朽何时为难过张侍郎?”
谢正卿心中不悦,皱眉紧紧盯着乌宏利的眼睛,直过了好一会儿,乌宏利还是硬着头皮不承认,直接装傻。
谢正卿恼怒,站起身来狠狠一挥袍袖,说道:“既然乌尚书已经年迈,什么事情都记不住了,那不如明天就上奏折向皇上请求致仕,本官定不阻拦!”
乌宏利一听谢正卿因为这么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要撤了自己礼部尚书的职位,甚至直接将自己赶走,连个机会都不给,立马就慌了神。他不顾自己年迈,立即跪下,哭得老泪纵横,对谢正卿说道:“谢首辅见谅,老朽说错了!说错了!老朽之前是为难那张思晨张侍郎了,但是这不是老朽本意,也是为了谢首辅才做的啊!”
“哦?”谢正卿一挑眉,问道:“乌尚书这句话我可听不明白了,你为难我的学生?为难我看重的人才,还是为我好?乌尚书确定自己真的还能做官?”
乌宏利跪着往前拖行了几部,简直是要抱住谢正卿的袍脚哭泣的节奏,他一边涕泪横飞,一边解释道:“老朽有一孙女儿,在后宫之中封为美人,平日里与谢妃娘娘十分投契。新年召见亲人的时候,我那孙女儿与我儿媳、老妻说了很多九皇子的好话,让我转而投靠九皇子。
之前我一直犹豫,因为我知道谢首辅您是支持五皇子荣登大位的,可是后来谢首辅您在皇上面前为九皇子美言,让他去总揽治河大事,并且将与九皇子亲近的蔡侍讲外放出京做了巡河御史,我就以为谢首辅您已经转而支持九皇子了,这才一狠心改换了门庭!
实乃因为我纵观皇上诸位皇子之中,只有九皇子才是天纵英才、才有能力荣登大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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