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明镜这又才缓和了两分,施施然道:
“看来是老天爷赏的,若是输的太难看,我们难免也要背个莫须有的名儿。”
话音刚落,格安一支接一支地快速抛出箭矢。
“连中!”“全壶!”那司射惊叹道:“天哪!”
竟是三只都中了中间那瓶。
说时迟那时快,格安又取了一只箭,用力向后抛去。
只见那只箭“当”地一声重重打在壶内。
众人抬眼看去——
此时那壶里却只有一支箭了。而那先前的三只,竟然都被这只新箭震出壶外,落了一地。
格安是头都没回地问道:“规矩怎么算的,若是这三枚后来被我打出来落地,算是三枚出偏么?”
那司射膛目结舌,直直摇头。
格安见此无奈道:“这也太简单了吧,还能怎么投?比如这样?”
她又是看似的漫不经心地反手一甩,那手中剩下的三只箭同时在空中飞起,又分别落入投壶的三个口里。
清风掠过,壶中的箭矢轻轻摇晃。
格安心底暗笑:梁人,好欺负。
☆、第 11 章
四下一片寂静,竟然都忘了喝彩。
吴琢从檀口微张变成下巴似要掉在地上,她冲上来抱着格安的胳膊兴奋地直蹦:“秦王妃!秦王妃!天哪你比我哥还厉害!”
格安将手放在吴琢的头顶上揉了揉,微笑轻声道:“仪容举止,莫要淘气了。”
吴琢这才停下来,她脸颊通红,双目晶亮,崇拜地看着格安:“王妃!你教教我,我要学投壶!我投赢我哥!”
众人此时才反应过来,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赞美与惊叹,喝彩声连绵不绝,充满了整个东郊竹丛。
除了那边的辛明镜脸色僵硬,连赵公子都在震惊之中。
格安上前取了那七枚铜板中的一枚,递给吴琢道:“送给吴姑娘,有一天你一定可以投赢你......投赢令兄的。”
她又瞧瞧桌上那被掰的凌乱的步摇,冷笑一声,看着那脸涨得通红的辛明镜微微摇头:“这东西已经成这样了,我戴不了。郡主既然喜欢到,要从我头上赢过来,那便送给郡主吧。”
格安见罢只是笑了笑,对着众人行一礼道:“各位失陪,趁着天色还早,我打算出去走走。”
吴琢赶忙拦住格安问:“王妃近日可得空,我能去王府上投拜帖找你玩嘛。”
格安见吴琢一副赖皮的模样,只好答应了三日后在府中教她投壶,这才脱身离去。
吴琢看那人渐行渐远,突然转过头来,向那口出女子不如男的赵公子挑衅道:
“嘿,你竟比不过秦王妃这第一次投壶的女子,不知家里教你的父兄尚在否?”
那赵公子气的脸色发青,拂袖而去。
此时的格安,却带着雪晴,前往另一边的竹林。
清潭旁有一众公子在论诗饮酒,见格安走过来,便唤了一声夫人。
她转头看过去,那其中一个公子起身行了礼道:“夫人要往哪里去?”
格安回了一礼道:“我带婢女到处走走,寻个清净之处散散心。”
那公子听了,好意提醒道:“夫人在此处走走便好,可千万莫要去那竹林深处,两年前那边死了几个人,就被衙门封住了。”
格安连声道谢。
那公子回来坐定,便是叹了口气,身边一友人见此劝他:“莫要担忧了,那年轻妇人脚步坚实,行动若风,又敢一人独带婢子出行,定是个习武的,。”
格安耳聪目明,听了此话,唇角微微勾起,她的确是有恃无恐。
待两人走进竹林渐深处,再也看不到旁人时,雪晴走上前问道:“格安,那......我们还按计划行事?”
格安点点头。
雪晴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木盒交给格安,便与她分开,向两个方向去了。
竹林愈见幽深,格安提气穿行在枝叶间。不知行了有多少路,直到远处再也没有人声传来,甚至没有鸟鸣声。格安停下来,周围皆是一片寂静。
她往来时路看了一眼,便借着竹枝的力上不断攀行,直到爬上顶端。
其实也不是顶端,此刻的她将自己悬在一根长长的竹子上,那竹子向一边弯去,格安便用左脚踏在另一根竹子上。
她望着天空,颤抖着掏出了怀中的木哨,挂在脖子上,然后用力一吹——
“唳——”
然而除了哨子响,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格安便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静静等候着。
过了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她再次吹响了木哨。
“唳——”
她放下来,环顾四周,忽然隐隐听到远处也传来几声回响:
“唳——”
似有似无,却渐渐清晰了起来。
不,那不是回响,那是——
鹰鸣。
天尽头,一道急速的黑影直击长空,它盘旋在云层间,似是在寻找一只可怜的猎物。
越飞越近,越来越近。
舒展的双翅,尾端整齐排列着洁白的飞羽,黑亮的鹰身若天下最快的利箭一般,那尖锐的喙和金黄的眼,无不昭示着它空中霸主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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