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达尔都愣了,后来他们赶在开春前回了大梁,犹豫几番后,登门拜访秦王,告知了他格安还活着,此时尚在戎狄一事。
秦王坐在堂上,失手打翻了茶盏。
而再后来——
戈壁上风沙大,两骑不紧不慢,行至一小楼前。
“吁——”马蹄声响起,玉娘骂骂咧咧打开了门栓子。
“还敢回来?你不要命可以,但是别想让我去捡你尸体。”
她一开门,天色渐晚,只见格安站在马下,旁边还有一人牵着马。
“呵呵呵玉娘啊。”格安挠头,指着旁边带着斗笠的男人道,“介绍一下,这是周桓,我在去镇头面馆吃饭的路上捡的。”
周桓向玉娘点头致意,玉娘愣了愣,她恍惚还记得秦王第一次见她时,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子。
她嗤笑道:“客官,住店一晚上二十两银子,要么可以再往西走五个时辰,或者睡在沙子里。”
周桓恭敬地从怀中取出两张薄纸递过去:“这里四百两,是多宝庄的飞钱,掌柜的可以上大梁境内任何一家兑现银。”
玉娘惊得下巴都掉地上了,她一把抓过来,对准火光一看,两个指头仔细摸摸,脸上忽然挂起谄媚的笑容:“客官您请!客官吃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烧羊腿。还送……”
玉娘将格安一把扯过来:“还送店小二。”
格安:???
周桓脸上浮现出一种无奈,他与格安一同进了客栈里,玉娘上了栓。
戈壁的夜里风沙大,来投店的旅客规矩都是敲门等着。
格安坐在桌前喝了一口水道:“玉娘,听你刚才说,我们今天有烧羊腿吃?”
玉娘冷哼一声:“你想的美,今天吃烧饼。”
格安转头定定地看着玉娘,忽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喘气道:“呜呜呜我的旧伤复发了,我的心好痛,我要吃羊腿。”
周桓吓得脸色煞白,他猛地站起来,手足无措,一边给格安顺气儿一边急声问玉娘:“她怎么回事,你有药吗?”
玉娘的嘴都要撇到大梁去了,她拿起鸡毛掸子往格安头上一敲:“有药,打一顿就好了。”
格安停了下来,她抬眼望过去,见周桓脸上的惊惧之色还没消退,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格安心虚,她支支吾吾了好几声都没憋出一句话来,只好低下头嘀咕一句:“我就是……说个笑话,是我错了,你别当真。”
下一瞬,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顶到了周桓温热的胸膛,撞地她眼泪差点出来了。
他身上的气息还带了风中沙子的味道,格安趴在周桓的怀里,忍不住吸了一大口,真是怀念。
良久,只听得声音从他胸腔里传出来,闷闷地,带着点沙哑的杂音。
“我……不介意,没事就好。”
玉娘半掩着眼睛,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赶紧上了后厨,从里间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喊声。
“小六子赶紧烧个火,今晚来贵客了,他们吃风干羊肉,我们吃酸菜。”
“啊?好……好嘞。”
☆、番外-拐带皇室,死罪!
格安挥别了玉娘,跟着这个自称是周桓的人走了。
当然,是整个大梁的秦王,却是她一个人的周桓。
一想到这里,她就要捂脸憋笑:拐带皇室,死罪!
格安正色,自己嘿嘿偷笑的举动可不能让大柱子发现了,要不然多没面子。
“我们去哪儿呀?”
马车上,格安嚼着松子,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
很明显,玉娘收了周桓整整四百两白银,只让他住了两天店,走的时候还把自己打包丢给了周桓。
她还记得玉娘一边抹眼泪,一边哈哈大笑:“赶紧把这个混吃混喝的带走,她每个月要花我五钱银子看郎中,二钱银子补身体,我店小生意少,实在供不起这尊不干活儿的大佛。”
想到此处,格安叹了一口气,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玉娘和自己贪财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周桓正拿着一本书看,听见格安说话便放下书回她:“我们回大梁,找霍太医给你看一下心口伤。”
“如果……早点找了太医,你说不定就不会落下病根。”
格安一听大梁这两个字,心里浮出一丝担忧。
“我可是及翁,还去找太医,你们大梁皇上不会看到我就抓起来吗?”
周桓颔首道:“会,所以我们悄悄去就好。”
格安还以为他有什么高见妙计,原来不过是夹紧尾巴做人罢了。
她摆摆手:“算了,我自己什么样我清楚得很。想当年我从三万大军里杀进杀出三回,那跟现在比……”
周桓听了笑道:“这个故事我听过。前年你说是三千大军,去年你说是一万,今年就变成了三万,我是不知道,原来这围剿你的大军,还是会年年扩招的。”
格安:……
格安盯着周桓,他眼中的笑意好像壶中水,能倾斜出来。
“大胆刁民。”格安冷哼,拍桌道,“敢这么调侃本将,今天让你尝尝本将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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