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兵,当兵乃是为了国泰明安,你倒好,想当个逃兵!”
“将军,这等贪生怕死之徒,可万万不能留住啊!”
“居然敢要挟将军,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好,本将军答应你!”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安季融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就这么相信了这人。
☆、第 10 章
沙军军营。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那安季融中了将军一剑,此刻怕是性命难保了。”一个身穿儒服的男子对着一着红色主帅战袍,刚跃下战马的男子道。
为首那男子此刻意气风发,笑意满满。“军师谬赞!哈哈哈”。
那男子一面应道一面将已经收入剑鞘的剑甩给了身边的侍从,守在门口的士兵掀开了帘,一行人浩浩汤汤入了营帐。
为首的正是姚正寻。
姚正寻入了主座,拎起身边一个酒壶咕噜咕噜便喝了几大口,很是畅快淋漓。其他一应将士在姚正寻入座后也随后坐了下来。
“将军,这主帅一除,收复晋城,应城,指日可待啊!”
“陈副将所言极是,将军出马,就重挫了玉军,想来那安季融也不过如此嘛。”
“就是就是,那玉军想与将军抗衡,可不就是以卵击石嘛。”
姚正寻听着这些人的奉承,很是满意地捋了捋胡须,时不时点点头,以示认同。
“传令下去,今晚众将士,不醉不归!”
一干将领连忙起身作揖,“谢将军!”
一干人等离开后,姚彬掀开了主帅营帐,面色沉重,略显忧虑。
“彬儿,可有事?”
“恭喜父亲旗开得胜!”姚彬面容全无喜色。
姚正寻看出端倪,却不作声,自顾自倒了杯酒,兀自喝了起来。
“父亲,孩儿前两日,似乎—”
姚彬欲言又止。
姚正寻只稍稍挑眉,面上却不露声色。
“似乎看到了澄儿”姚彬长吸了一口气。
“混账东西!”姚正寻将酒杯重重掷在酒桌,酒杯瞬间破裂碎片飞散,杯中酒倒在酒桌,又顺着桌沿滴答滴答地往下滴。
姚彬也是被自己父亲的反应吓到不敢喘气,此刻营帐只剩下姚正寻粗粗的喘气声。
姚正寻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敛了敛气,方才突然涨红的脸似是有所缓和。
“杨家已经无人了,彬儿。”语气中满是惋惜。
姚正寻起身,自木架上拿了块帕子,将手来回细细擦拭。
“以后这事,莫要再提了。”
姚彬将头低垂,看不清脸上表情。
“陈家那姑娘,是你娘千挑万选的,不会差。过段时日,便成亲吧。”
“父亲,孩儿那日,不曾寻见澄儿首!”
“那日长汀一战,孩儿看见—”
姚正寻见姚彬不愿松口,将手中帕子狠狠扔在了地上,“我说死了就是死了,以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杨家!”
“父亲。那日杨家大火明明蹊跷重重,您若不愿查,我来查,一定给杨伯伯一家一个公道!”
姚彬说完甩了帘子便出了营帐。
“你—你—”
在姚彬眼里,自己的父亲是刚正不阿的,从小到大,父亲教导自己的那些,自己都是铭记在心,不敢违抗。
只是对于杨家一事,父亲最是讳莫如深。
当年杨家举家上下葬身火海,朝廷只以仇家蓄意报复为由,草草结了杨家大案,追了杨伯伯爵位,便再无下文。
姚彬失了杨澄禾,一蹶不振,终日饮酒消愁,姚正寻无奈只得将独子送去了最艰苦的漠北守着边疆,这才使姚彬逐渐恢复。
姚彬出了营帐,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日在长汀,自己见到的那双眼,分明就是澄禾!那双眼,那张脸,自己怎么会忘记。
每次午夜梦回,都能听到那娇俏的小姑娘甜甜地叫着自己姚彬哥哥,甚至有几次,还梦见自己与澄禾成了亲。
呵,有时,倒宁愿自己死在梦中!
澄禾凭着自己的记忆,写了药方,那副督统拿了药方,给军医瞧了瞧,军医点了点头,示意无害。
这边军医忙着配药,澄禾坐在营帐百无聊赖。
见那安季融挺尸一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便往前挪了挪,下蹲在床前。
此时安季融脸上一片黑紫,那里还有初见时的白皙俊美。
双眸紧闭,澄禾这才发现,这人的睫毛又长又翘。只是现如今这人,怎的连喘气声都没有?莫不是,等不及这就死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凑近了他的心脏,没有砰砰砰?她心里咯噔一下,怕不是真的嗝屁了?自己还没出这军营呢。
又准备伸手探探安季融的呼吸,手指伸到一半,原本安静如死人的安季融,突然睁开了双眼。
这眼一睁,好家伙,眼珠子此刻只剩下眼白,那里有之前那朗如星月的样子!
“娘啊。诈尸啦!”
澄禾吓得直接往后仰,连连后爬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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