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枝匆匆抹了汗,摇头:“外边太热了。妈,饭做好了没?要我帮忙吗?”
姚文慧笑着把毛巾放回去,往屋里推她:“不用。你就收拾收拾明天上学用的东西,休息会儿。你徐叔带着桐桐去图书馆了,一会儿回来。回来了咱就吃饭!”
季寒枝眨了眨眼。被姚文慧推到自己的屋子里。
她的屋子不大不小,贴着粉色的壁纸,还有她偶像的海报。桌子上摆着整齐的书本,右上角有个相框。年轻女人和男人般配极了,怀里的小娃娃是她。
姚文慧很疼她,后爸徐令达也为季寒枝以优秀的成绩考进一中而自豪。
看着那相框里笑着的男子,季寒枝眼神黯了黯,指尖摸过相框里男人的脸。
什么话都没说,她把明日开学要用的东西证件准备好,用被子蒙住脸。
徐令达不一会儿就带着徐疏桐回来了。桐桐才三岁,正在蹒跚学步,也不会说话,只会发几个简单的音节。
他极喜欢季寒枝,没事就让她抱着,先学会的话不是爸爸,不是妈妈,反而是姐姐。只不过说话漏风,牙还没长齐的嘴巴一撇,就会叫一声“籽籽”。
饭菜被摆到桌子上。中间那一大盘红烧肉在灯下闪亮。桐桐脸蛋儿上流着口水,想要一把扎进季寒枝怀里。徐令达大笑,拿起纸巾温柔的擦了小娃娃嘴角的油渍。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饭。阳台的门没关,几丝晚风涌进来,填了几丝凉意。七八只飞蛾绕着灯飞了几圈,又被电灯泡烫到了似的,不知疲倦的往后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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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吧里,三三两两的坐在几个吸烟的年轻人,嘴里叼着香烟,眼睛却一刻不离的盯着屏幕。
“上啊!你怂什么别下来,挺住!”
“大招!我艹!你他妈什么情况!”
乌烟瘴气,不乏有人喊出几句激烈的游戏用语。
骆正阳坐在最远的一处,嘴里没有叼烟。十根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漆黑的眼睛里明明灭灭,都是睥睨天下的高傲神情。
仿佛对方做什么,他都了如指掌似的。
半响,那声音忽然弱下去。
纪泽戴着耳机歪过头:“阳哥,什么情况?”
骆正阳脸上没表情,猛的将脊背靠向座椅:“死了。”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十点多一刻。
“走了。”骆正阳拿起黑色外套,又看了纪泽一眼:“你也早点回。”
打架时把机车停在了这里。骆正阳穿上外套,戴头盔。长腿一跨,伴随着机车油门的低声轰鸣,那道黑色身影像箭一般穿透浓浓夜幕。
骆正阳回了城西别墅。他们家里在宁城名下有几套房,城西离五中最近。别墅里一般情况下只有家政阿姨。骆正阳父亲骆钟明和母亲蒋妤平日里不回家。一个个忙的跟世界飞人一样,有什么时间回家呢?
骆正阳嘲讽一笑,油门一踩到底。风声凛冽灌进头盔里,那是自由。
今天倒是意外,都这个点了,家里的水晶吊灯还亮着。
骆正阳收回目光,很快又否决了自己的想法。那怎么能称得上是家?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处所罢了。
家政阿姨从屋里走出来,瞧见了他,开口道:“骆先生和骆太太在等您。”
骆正阳先是愣了下,再点头,漆黑的眼珠黯了几分。
别墅里,金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流光溢彩。真皮沙发,檀木家具,奢侈且冰凉。
骆钟明与蒋妤坐在沙发上。他看了眼手表,脸上更加阴沉。蒋妤低声劝他:“一会儿见了正阳好好说话,别骂他。”
骆钟明冷冷回道:“不骂他难道还夸他?这个逆子。上学还是泡网吧打架?”
蒋妤那张保养良好的脸蛋上有了裂痕,嗔怪道:“还不是你,平时那么忙,疏忽了孩子成长。正阳在叛逆期里,你不能这样。”
骆钟明深吸口气:“等他回来,看我不……”
骆正阳抱肩倚在门口听了会儿。他没什么表情,走进去,视线在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之间环视了一周:“爸,妈。”
骆钟明西装革履,平日里那副成功商人的儒雅气质消失殆尽,看向骆正阳恨铁不成钢道:“都几点了才回来?又去哪里鬼混了!”
蒋妤连忙推他,起身朝骆正阳这边走过来。半月不见,儿子好像又高了一大截儿。蒋妤脸上挂着笑:“别听你爸的。在外边吃饭了吗?妈妈在厨房里热了牛奶,要喝吗?”
骆正阳看着她:“不喝。妈,我先上楼了。”
骆钟明喊道:“你等等!你妈在和你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反了你了!”
骆正阳眉头蹙的更深了,脚步顿了顿,手插在侧兜里,直接上楼回房间。
骆钟明起身就要追上去,蒋妤却拦住他:“儿子或许心情不好。牛奶不喝就不喝了,打架泡网吧,哪个青春期的小孩子没做过给他些时间,正阳会想清楚的。”
骆钟明不理睬,看着二楼栏杆里面那扇紧闭着的欧式房门叹了口气,无力的重新坐在沙发上。什么时候那个才三岁的小毛孩就这么大了比他都高。他老了,管不了了。
蒋妤又劝他,还没有开口,骆钟明就高声打断:“慈母多败儿,说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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