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含泣,透着害怕,字句如锥,扎得帝君心口痛。
在他印象中,步莨胆子不小,面对困难也能临危不惧,却因他而露怯。她的感情很深,却安全感不足,总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说来是太爱他,也是因为被害过,怕再失去。
帝君捧着她的脸,一遍一遍吻过她额头,啄在她眼畔的泪滴,想给予她足够的温暖。
待她终于停止哭泣,帝君将她抱在怀中,顺着她长发轻抚她后背,帮她顺气。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流淌,却又温馨舒适,直到窗外朝阳渐渐在屋内亮堂起来。
帝君抵在她发顶,开了口:“我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允许你再离开我。那日没有护好你,像根针埋在心底,每每想起都是刺心流血般的痛。我空有一身修为,却连自己妻子都没护周全,这种打击,几近让我崩溃。”
步莨从他怀中钻出脑袋:“那日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自责!就连我也没料到会是那种结果。”
想起爹爹说她死后,帝君封山十多年,天虞山常年冰雪覆盖,不闻鸟啼,不见兽踪。步莨更是心酸,难怪那日去天虞山见到的是白茫茫的千里雪景。
“怎不是我的错?”一想到她被活烧,愧疚和痛苦就像钢绳勒紧他脖子,难以喘息,“倘若我没追去,而是留下来陪着你,你就不会惨遭厄运。一个男人没护好自己心爱的女子,有何脸面为自己辩解。”
心爱的女子……
步莨听到这句关键,眉梢一挑,跃起身就将他扑倒。小手撑在他胸膛,“心爱的女子?”红红的眼闪着晶亮的光。
帝君揉了揉她上扬的嘴角,笑道:“高兴傻了吗?这都还要问。”
步莨拍了拍脸,又扯了扯头发,忽然笑成一朵花儿似的,趴在他胸口抱紧他:“真的呀!不是梦!”
她嘻嘻地在他怀中笑得灿烂,等了多久盼了多久,可算是盼来这一天。“曦华!!”清亮的嗓音透着难掩的开心。
“在。”他温柔应着。
她喜不自胜,连连喊道:“夫君!夫君!!夫君!!!”一声比一声大。
帝君搂住她一翻身,见她眉欢眼笑,喜色满面。他狡黠一笑,倾身压下:“我最喜听你在欢愉时喊这句。”
未着寸缕的彼此,这一贴紧,步莨瞬间就能感觉到某些变化。她身子倏僵,嘴角搭拉下来,立马笑不出了。
“我、我腰酸。”步莨一边红着脸,一边拼命找借口。
帝君沉下身,在她耳边说道:“你尽管放松,无需出力,为夫腰好,交给我就是。”
暧昧的羞话连同温热的气息,一丝一丝拂在她耳畔,钻入耳内。萦绕在她的心头,怦怦直跳。
直到帝君双唇从她耳后,寸寸移在她唇上,一路的温柔和细腻却在探入她口中时忽而变得猛烈、火热。
步莨缓缓闭上眼,仅剩的一点理智在他如玉片拨弦的指尖下散得罄净,微微启唇迎合他。
零星的火苗,逐渐引燃成了熊熊烈火,将她烧化成一滩水,软在他身下。
不知多久,步莨喘息的口中溢出断续嘤咛,手指攥着衾绸,盈腰弓成优美的弧度。
汗香浓融间,她紧紧拥住他,破喉喊出:“曦华!”
帝君眉头蹙得紧,正是云雨辉腾、巨龙跃顶之时,贴着她唇,诱道:“唤夫君。”
步莨早荡在云端,迷醉无措,自是依言,娇唤:“夫君……”
帝君莞尔一笑,含住她唇,吞没她此起彼伏的叫喊。
此次不同往日,贴靠的两人,两颗心紧密缠绕在一起,好似要将对方全然融于自己身心。
那瞬间,步莨半敛的眼中似乎看到了天虞山上盛放的朵朵红梅,又似绚烂的烟火在眼前炸开缤纷色彩。
愉悦极盛,心口溢满难言的幸福。
第五十六章
步雪殿庭院, 步莨坐在桌旁,单手撑着额头,视线定在前方簇拥的梅花树下的白色身影。
帝君正在施法以神力覆裹每一棵树, 毕竟魔界无论土壤和气温都不适宜种植梅花树,为防其枯萎衰败, 用神力维护是唯一的办法。
步莨本只带来一棵梅花树,如今却种满了半数庭院, 都是帝君昨日从天虞山扛来的。
原本在含雪冰封中傲骨绽放的红梅, 如今于魔界天干气燥的秋日赏这满庭艳丽多姿, 別有独特风味。
没有冬日雪中红得似火, 却在秋阳下灿得如霞。
步莨闭眼轻嗅,清风送来一庭清幽。暗香化作丝丝缕缕,缠绕鼻端,展眉舒目、心旷神怡。
正瞑目宁心时, 身旁带来一股风, 散了花香, 多了清新。
步莨懒懒掀开眼皮, 帝君已坐在她身旁。倒一杯莲心茶,吹拂两下,慢呷轻品。他视线落在前方的梅花树,几分惬意舒心。
步莨注视着他的脸, 目光流连他墨青描峰的长眉, 扫过云霁天光的清目,还有嘴角那从最初就捕获她的淡笑。
沉醉迷恋, 贪看不厌。
帝君忽而转过头,恰四目相接,他愣了一瞬,随即放下茶盏,笑问:“你最近很爱发呆,而且总是对着我发呆。该不会又在打着什么惊人的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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