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跪坐在床榻上的步莨一五一十将人界的事情坦白交代,解释彻底后,偷眼观察坐在床边一直默听的帝君。
帝君在听到两人‘新婚夜同睡一屋’后, 沉青的面色丝毫没有因为真实原因而有半分缓解。
“全部实话?”他问道。
步莨小鸡啄米般点头:“句句实言, 无半字假话。”
见他面无表情默看自己,步莨撇撇嘴, 那日为了气他,脱口就说出这事,这下没后悔药可吃,砸了自己脚,还得自己收场。
步莨暗暗骂自己没骨气,当时叫嚣得趾高气昂的,这会儿在他面前就成了软脚小虾米。
她慢慢爬过去,跪坐在他面前,展开双臂,睁着圆溜溜杏眼,烛光下还闪着泪花。
帝君就算对这个‘假成婚’再有微词,也不会无视她的撒娇,即便知道她的委屈是装出来的,他又哪里真舍得让她哭出来。
帝君两手撑在她腋下,提小娃娃似的,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步莨小手抚着他微蹙的眉头,说道:“为了救白翎和雁清寨,这也是没办法的选择。你那时又不在我身边,我求助无门,况且只是假成婚,什么也没发生。你还真生气啊。”
帝君眉梢微挑,这机灵鬼,就把矛头转到他身上了?
他道:“你在天虞山说那话的时候可是得意又猖狂。你是诚心给我心里添堵,闭关也不安逸,我还不能真生气?”
“还不就因为你在人界害我伤心几次,我心里苦没消,不服呗。”步莨放下手,搁在他唇边:“你若还闷着气,就咬我吧!喏,来解解气。”
帝君瞧了瞧这白葱头似的嫩小手,轻捏她下巴:“咬你的手指怎能解气?”
说罢,他低头捕获她微启的红唇,轻轻含住,再用牙齿细细咬着。
许久未有的亲密瞬间就夺取她的思绪,两手慢慢圈在他脖颈。步莨想伸舌探入他口中,却被他唇齿抵住,将她舌推了出去。
帝君仍是不放过她嘴唇,继续啃咬。
步莨哪知他真的较真咬她解气。他咬得轻,细棉如针,扎得她嘴唇一片酥麻,呼吸越发紊乱。心间有团火烧得灼热,却被他给强硬堵住,疏解不开。
步莨不满地想推开他,却被他铁钳般的手臂禁锢得挣脱不得。
“唔……不带这么折磨人的。”她皱眉,含糊嗔怪。
帝君松开她唇,瞧看这双被咬得红肿发亮的唇,他的面色终于缓和许多。压了压略沉的呼吸,说道:“是你让我咬来解气的,我的气没消,你就自个儿先忍忍吧。”
步莨咬唇红着眼,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帝君漠然无视,将她放倒在床榻。指尖一点,熄灭烛火,床幔落下。
褪下衣裳,倾身压下时,昏暗中,他一双眼燃着炙烈火光,灼得步莨有些热又有些怯。
帝君嘴角扬着愉悦笑容,几分捉弄道:“烛火熄了。这会儿你如何可怜兮兮,我也瞧不见。说出口的话得负责,我可同你说过了的。”
他也是久未亲密,方才那点触碰哪里够解多日相思苦。将将贴合她唇瓣时,他心跳就已狂奔似快马,厮磨慢咬时,浑身血液更是燥动沸热。
恨不能即刻碎了她衣物,亲吻她,拥抱她,与她共醉云雨之巅,同她纵跃销魂情悦。
消相思,解渴愁。
但他今晚铁了心得让步莨受点教训。竟敢跑到天虞山趁他闭关之时,公然挑衅他的醋意。小丫头一日不给压压胆,胆子就越发肥了。
这夜,步莨委实是哭天喊地都不灵。
帝君是应了她的话,咬着来解气。欲望的势头再如何翻滚涌动,他都能压得湖面风平浪静。
一整夜,步莨双手手腕被他握紧,两腿也是展挣不能。实实在在板上肉,被咬了个彻头彻尾。
***
拂晓时分,微光透入屋中。
步莨趴在床上,长发散披,覆过雪白肌肤,铺在皱乱的绸被上。
隐约可见莹润白肌上的红红点点,像嫣红梅花开在了雪中,醒目暧昧。
半梦半醒间,感觉手掌敷在她腰侧,温热徐徐导入,舒缓一夜的酸疼和疲惫。
步莨颤了颤眼皮,缓缓睁开眼。惺忪视线里,帝君支额侧身撑在枕头上,一抹淡笑,温暖如这晨曦的光。
“早啊。”
许是刚醒不久,他的声音带着些沉哑,却好听得她眼中酝起了泪雾。
对凡人的步莨来说,只有几个月没在清晨睡醒时睁眼就见到他。可对于死而复生的她,被火烧临死之时,她绝望地以为此生就此结束,再也见不到他浅浅浮在心头的笑,再听不到他如清风回谷般温柔的声音呼唤自己。
‘死去’那日,他们之间有争执,她心底还多少存有怨念。可此时此刻,有什么能重要得过在清晨花醒时,睁眼就能见到心爱之人。
步莨就这么注视他,一瞬也未眨眼,就连泪水溢眶而出,她都没察觉。
帝君却被她这梨花带雨木愣的样子吓到了,忙将她身子翻过来,擦着泪,问道:“气我昨晚折腾你,委屈了?”
步莨摇头,抽了抽鼻子,哽咽断续道:“临死时,我真的以为再见不到你了!可如今还能在晨间听到你一声早,感觉做梦似的。我都快分不清究竟死的时候是个梦,还是现在是个梦。我不敢眨眼,怕闭上眼睡去后,你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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