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帝君也同爹爹一样瞒着她吗?
步莨不知现下用何表情面对他们,她本就对一切一无所知,要问什么?亦或该指责什么?她根本无从说起,所有都是谜,包裹着团团迷雾的真相她是一概不知。
“别瞎想。”北霁帝君望着她茫然的双目,简短安抚。
步莨扯出抹苦涩笑意,不愿我瞎想那就把实情说出来啊,即便真是拿我魔心复活娘亲,我也接受,只要你愿意坦明。
开口却成了:“不能拿我的魔心来换吗。”
短暂的静默,步莨只觉心脏在这无声中渐渐冰凉,而胸口这颗心就是帝君制作的。
这么容易受情绪影响的心脏,总归没有自己的魔心好。步莨有些自嘲。
步筌冷声威胁:“即然你们不愿用阿莨的魔心交换,我便带她离开魔界。”
说罢,他拥着步莨腾雾飞离,步莨回神挣扎,却被他箍紧动弹不得。
步筌将将飞至半空,似遇到看不见的障碍,嘭地撞出巨响,两人身形一晃。待步筌握住她双肩悬于半空稳住身形,四周温度骤然下降,明明是暖和夏日,却是刹那入寒冬。
魔帝瞥见帝君结印的动作,不禁大骇:“曦华,这…这使不得啊!”
步莨也察觉到异常,望向下方的北霁帝君,登时惊得她面目煞白。
第十八章
星河月影,朔风骤起。
本是蝉不知雪的初夏,四周却是料峭春寒般的凉。如同步莨第一次见到北霁帝君那时,天虞山上寒意透心。
她愣然看着前方正施法的帝君,这个结印她知道——祭灭阵,帝君的杀阵之一。
此阵威力惊人,会将阵法中的生灵逐渐冻住,再灭杀殆尽,寸草不留,化为粉齑。
步莨从未见过他这般冷冽森寒的怒色,他向来都会挂着抹温润浅笑,至少对她一直如此。她有些震惊又不解,难不成为了杀哥哥索性把她也一并杀了吗?
步莨晃了晃脑袋,想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晃出去。
“停下!否则我就将阿莨杀了!”
步筌状似用力掐了步莨脖子,步莨却是真不太好受,咳了两声。
北霁帝君并未回话,手中施法未停,眼中冷意愈盛,四周更是冷得如降霜雪。
唉……步莨心底一叹,看来得自救才行。
她转头朝步筌自嘲道:“哥,拿我威胁没用的,你看帝君都无动于衷。祭灭阵你我都扛不过,你放开我吧,我知道破阵法诀。”
“阿莨,哥哥只是想帮你把魔心取回来,才出此办法。”步筌低声道。
步莨心底冷笑,她还能相信谁的话?“我并不想再追究这个问题,等我破阵会帮你做掩护,你便趁机赶紧离开吧。以后……也别再回来了。”
步筌定定看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魔帝看着自家闺女难受的模样,忧心忡忡,急道:“曦华,快停手!阿莨还在阵中,你要连她也杀吗?”
帝君未停,传音道:“阿莨胸口有我做的元灵珠,阵法启动前,我会施法让元灵珠幻出结界,定然护她毫发无伤。”
听言魔帝也无法完全安心,一颗心吊得七上八下,就怕步筌鱼死网破伤了步莨。
突然,半空中的步筌将步莨放开。帝君双手顿住,尚不知何情势,就见步莨两手结印,口中念诀。
北霁帝君眉头蹙起,他教过她破阵法诀……
只听一阵风声呼啸,阵法破解。
帝君和魔帝几未犹豫,飞身闪去,帝君飞向步莨,魔帝冲向步筌。
将将破处阵法,步莨霎时咏诀幻出火兽湮灭。湮灭朝魔帝晃头震天吼,挡住他步伐。
步莨面前同时竖起一面火墙,阻挡帝君和魔帝,可她根本不是两人对手,只能暂时拖延。
步莨朝后喊道:“快走!我拖不得太久!”
步筌眼见魔帝要将火兽制止,未做犹豫,转身飞离。
步莨心间苦涩:哥,往后你我再无兄妹情,今日所做还你往日亲情。
北霁帝君挥袖,火墙须臾熄灭,步莨的修为与他而言不过是蜉蝣妄图撼动巨树。步莨深知这点,她只能尽量争取步筌逃离的时间。
魔帝率先去追赶步筌。
帝君立在步莨身前:“你昨日在亭中说的离开就是要随他而去?”
步莨神色一暗,初次用着质问的口吻:“你隐瞒我心脏的事实,却还来问我是不是要离开?”
帝君眉头皱得深,却只叹道:“回去休息,晚些我同你谈谈。”说罢他转身要去追赶魔帝。
“万一你回来见不到我呢!”未思考,语先出。
她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莫名其妙的话。许是她很不喜他此时淡漠如冰的模样,又许是心底希望他安抚自己。
最终,帝君头也未回,轻淡飘来一句:“回去歇息。”
直到他身影消失,四周寂静得连微风也未拂过。步莨不由乏累,她的确要好好回去休息。
落回地面时,她抬头望了眼当空明月,心情好时,月光融融似他温润的笑。心情失落时,月光清冷犹如心头割裂的伤。
“阿莨?”突然的声音扰走她心绪。
步莨望向右方,步语萱走在她面前,低头担忧问道:“方才被筌儿吓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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