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莨摇摇头,不想多言。“我有些乏,想回去歇息,姑姑请便。”
说罢她抬步就走,可没几步,一道本不该出现在这的声音霎时止住她脚步。
“阿莨,跟哥哥离开这里吧!”
步莨以为是自己心绪不宁导致了幻听?她缓缓转过身,瞠目结舌看着黑袍之人朝自己走来,正是方才逃离的步筌!
“你……怎么……”步莨惊讶万分。
步筌走在她跟前,步莨略微警惕退了一步。
步筌道:“多亏了你拖延的那瞬间,我才得以用分/身掩护自己。阿莨真的不愿同哥哥离开吗?”
步莨摇头:“即便谜团如麻,我也相信爹爹和帝君取我心脏定是因不得已的缘由。你快离开吧,等爹爹他们回来,你就走不掉了!”
步筌默然看了看她,上前一步,“怎不喊哥哥了?”出手如电迅速封住她穴位。
未有提防的步莨错愕看着他,运功欲挣,却发现无法催生一丝力来。步莨大恼,正要开口喝问,谁知声音也被封住!
“本还想同你说多几句告别话,可他们许会即刻赶回来,我只好加快步调了。”步筌手掌覆在她脸颊,眸中闪过一瞬柔色:“这么像,真有些不舍啊。”
他声音很轻,但步莨看懂他唇形。像谁?娘亲?她拼命挣扎,不知他要作何,却只能干瞪着,喉间发出不满气愤的吼音。
察觉异样的步语萱跑来催促:“他们很快会回来,带阿莨赶紧离开!”
步莨听言愕然震惊,姑姑竟然跟他一起计划带她离开?!
就在她瞠目难置信时,胸口猝然传来剧痛,步莨低下头,惊恐万状看着步筌的手不知何时穿透自己胸口,疼得她面色惨白。
步莨缓缓抬头看着他,他眼神冰冷得透不出一丝暖意。传闻黑蛇一族向来冷血无情,果然吗……
步莨张了张嘴,只有血从口中不断涌出。
步语萱惶恐失措地看着这一切,猛回神,欲冲上前将他拽开:“你做什么!”
步筌抬掌将她隔离在结界内:“姑姑,就算我把阿莨带走,帝君还是会找到她,只有杀了她,断了他们姻缘,你才会安心随我去妖界!”
“不是……我随你去,你放了她!”步语萱正要出掌击碎结界,就见步筌掏出手来,血淋淋的手掌握着一颗红色晶石,正是元灵珠。
失去元灵珠的步莨直直瘫倒在地上,不住大口喘着粗气,恐惧蔓延,死亡临近的恐惧。
步语萱双腿一软,冷汗淋漓地跌坐在地:“筌儿,你把元灵珠放回阿莨心口,姑姑求你!”
“迟了。她肯定会告诉魔帝,说姑姑同我串通好的,于姑姑不利。”步筌视线落在地上颤抖的步莨。
步莨就这么狠瞪他,恐惧夹着愤恨,势要将他千刀万剐般的恨意,噙着泪,饱含不甘。
“你的肉身留不得,对不住。”步筌结印施法,步莨周身霎时燃起黑色火焰,将她团团包裹。
这…这是火蚀阵!步语萱吓得连连出掌击打结界。待结界破裂,她赶忙捻诀驱散黑火,却被步筌抱在怀里,箍得无法挣脱。
“筌儿!救救阿莨,求求你了,她毕竟是我侄女啊!”步语萱哭道。
步筌未发一语,拥着她,背对步莨。
步莨痛苦地翻滚,焚肌灼骨的痛令她惨烈哭吼出声。忽而,体内缓缓涌出一丝一缕暗红色雾气,她意识随即消散,停止了挣扎。
顷刻间,燃烧殆尽,片缕不存。
***
重伤的步语萱将元灵珠交给帝君,痛哭失声:“她将心剐出来,我根本来不及阻止她!而后她将我打伤禁锢,竟……竟施火蚀阵自焚!”
说着,指向旁边被烧烬的空地。
北霁帝君大骇,脚下晃了晃,颤着手接过元灵珠。
魔帝惊得面容煞白,捏住她肩膀,吼道:“阿莨怎么可能会自焚?她方才不是好好的吗!”
步语萱摇头哭道:“她说了些我不懂的话,自言自语地,说这心还给帝君,还说自己的魔心是你们用来复活魔后的,她的身子也要用来复活魔后。她不愿留下肉身当作工具。”
“复活魔后?!”两人俱是谔然。
帝君握紧手中元灵珠,面如覆霜,声寒似冰:“谁告诉她这么荒唐的话!”
步语萱哽咽道:“我问她究竟怎么回事,她什么也不肯说,只一边哭一边口中念念同帝君无缘无份,已然绝望悲痛,趁我不注意就……”
北霁帝君冷冷睥向她,眼中冷漠似临深渊。“你修为在她之上!却对她的举动束手无策?!”
步语萱被他慑得跌坐在地,惶恐地看着他,流泪却不敢多话。
山谷最终只剩步语萱一人,她心有余悸捂着胸口,低着头,又哭又笑,好似错乱。
***
是夜,步雪殿内暗无烛光。
帝君坐在屋中,木然看着梳妆柜那歪歪扭扭的白花瓶。这是步莨自己做的花瓶,只为放他赠予的梅花枝。
许久,视线落在柜上的一个木盒子,盒上盖着一块布,之前好似没有这东西?
帝君走上前,揭开花布,里面赫然摆放着针线,还有个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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