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莨听完,目光恰落在最后方那第五位男子身上,却被前面几位,遮挡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他侧身。
步莨起身走下来,挺立身板,两手背在后边,踱着步子朝那五位男子走去。
她在第一位秀才身前停下,居高临下,视线由左往右一个个慢慢掠过去。
几人被步莨凶恶面具下的眼盯得毛骨悚然,又想到将他们抓来的人威胁的话,下意识就对她添了七八分惧意。
强行掳人当夫君,还不敢以真面示人,定然是丑到难寻良偶。又是个山寨女大王,行事不端正,综合一琢磨,几人实实在在如坐针毡,心里头更是像挑着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祈愿自己千万别被看上!
“强行掳夫,你这寨主名声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开口的是那位高大的侠士,声色粗沉,颇有勇气。
另外三人一听,本惧怕的心霎时提上了三分胆,不约而同附和点头,纷纷表达不满。
步莨缓缓走到他面前,突然抽出身旁穆向南腰上的剑。其他三人立马闭上嘴,莫不敢吱声。
侠士咽了咽喉头,仍强装镇定:“士可杀不可辱!”
步莨举着剑,剑锋从他衣襟缓缓滑下,直到他胯。下之处,侠士顿时倒吸一口气,声音打着抖:“你……你要做甚!”
步莨挑着剑,笑道:“我这个寨主呢,有个喜好。就爱听话乖巧的男子,若是不乖,出言不逊呢,就得留下点玩意让我高兴高兴,你想留点什么给我?”
寨中众人一听,拍腿的拍腿,捶桌子的捶桌子,笑得前俯后仰。
那四人面色是白得赛面粉,沉得如草灰,战战兢兢。就连那颇有勇气的侠士也被扼住了命脉,瞅着胯。下那剑,额头冷汗直冒。
却有一人低头攒悦地给自己续斟一杯酒。步莨目光微侧,许早便注意到他,没想说出威胁的话来,他依旧神色自若,从容不迫的模样足像个熟客。
步莨把剑递回给穆向南,视线定在那白衣青年身上。细看之下,白衣如羽翩然胜雪,簪绾墨发垂披如绸。
忽而他抬头望来,唇角微扬,朝她温和浅笑,再缓缓举杯饮酒。
步莨霎时愣住,她曾几次梦到过一位白衣男子,却看不清容貌,此刻莫名有种同梦中身影重合完整的错觉。
好似那人走出了梦境,来到她身前。
步莨这才端详他五官,长眉如黛岫出云,双眸似清月覆水,鼻挺如峰,樱釉点唇。
俨然如穆向南所言,容貌极佳!
步莨走在他面前,低身伸手,轻握他下巴抬起他头。近睇下,仿若明亮烛光敛入他眼中,熠熠生辉,这是双漂亮的眸子。
愿 卿
“你不怕我?”步莨开了口。
帝君探睇她面具下的丽眸,眉眼淡笑:“姑娘钟灵毓秀、俏丽可人,又何可怕?”
旁边四人一听此话,均是惊得目瞪口呆,这人也太……胡言乱语了,醉了不成?
步莨动作一顿,从来没有哪个人当着她的面如此直言不避地夸赞她。
“你怎知我容貌?难不成你眼睛还能透过面具?”
帝君道:“姑娘音色犹如风铃,清脆悦耳,听闻姑娘每年施善行德,又力撑偌大山寨,于我心间,斐然佳人。”
此话一出,那四人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暗暗叫好,为他竖起大拇指,这般看来,此人委实能将他们解救于水火之中。
寨中之人却是乐不可支,直夸这人眼光好啊!嘴也甜。
李惠捋着胡子,醉红的脸上春光满面:嗯!此人甚优!是个俊夫婿!
步莨怔然看着他,这种话若从纨绔子弟口中说出,定会让人听着几分轻浮,有些戏弄。可他眼中清澈濯亮,竟让她恍觉,他是认真谨慎道出这番话来。
步莨蓦觉面上微热,好在面具遮住了羞意。松开他下巴,呵呵两声,讥讽一句:“花言巧语!”
就在大家以为她对这人不满意时,步莨转身对穆向南吩咐:“白衣的男子留下,其他四人备点小礼送回去吧。”
大堂内外顿时沸腾,欢呼雀跃。
一片片庆贺声中,那四人在离开之前,俱对被选中的帝君拱手行礼,表达感激之情!
清方堂笙歌鼎沸、鼓乐声声。
穿上婚服的两人拜了天地,李惠急急高喊:“送入洞房!”这才是重点,拜堂就是个形式。
几人一拥而上,新娘子本该由李舒平这位哥哥将她背上山上石屋,新郎则由众人抬轿上去。
帝君弯腰,直接将步莨抱起来。步莨惊得搂住他脖子,他顺势搂紧她颠了颠,笑道:“夫人这么轻,由我抱着回家就是。”
转头看向大家,颔首礼道:“就不麻烦大家了,我同夫人先回屋,诸位继续畅饮。”
说罢,在众人惊讶呆愣的目光中,帝君抱着步莨走出宴会堂,朝山上走去,步履稳健自若。
“这郎君好有气魄啊!”有女子赞道。
李惠一巴掌拍在李舒平肩膀:“你小子做了件大好事!看人的眼光挺精准。”
李舒平抿唇一笑,不动声色揉了揉腰部。那名男子功力真是高深莫测,初次见面只是过了小招,腰部酸痛仍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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