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莨这次恼火了,抬头冷眼瞪去:“你是抓人手臂成瘾吗?再不放开,休怪我不客气!”
沈霄不疾不徐道:“我方才说了,瞧了我身子只握你的手颇有些亏。我得取一件东西平衡些。”
步莨后牙咬得咯咯响,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喝道:“做买卖都不能强买强卖,你自个儿光着身让别人瞅,别人还得给你钱?这是个什么歪理!”
“那你可以问问,哪个不愿花钱瞧我身子?”
沈霄没羞没臊地说道,忽探手伸在她脑后。步莨别开身欲躲开,哪知他速度飞快,一抽,乌发顺势垂落,披肩散臀。
沈霄将发簪端在眼前,啧啧赞叹:“好一支紫玉梅花簪,怎的你们送来月虹楼的样式却没这么精致的?”
步莨伸手要抢回来,却无奈身高劣势,他故意举得高,让她够不着。
步莨气急败坏,吼道:“还给我!”
沈霄乐见她像个被逆了毛的小野猫,急冲冲的。他得意晃着手:“这簪子便当作你的赔礼吧。”
“无耻无赖!”步莨气得脸红脖子粗:“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她猛得蹬腿跳上他身子。沈霄哪里料到她为了个簪子不管不顾,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地,两人扭成一团。
就在步莨满眼只有紫玉簪子,伸长了手臂快要抢回来时。房门猛地被推开,门板撞在墙壁嘭声响。
“我都说了,寨主不可能会在这间……”开口的花婆突然没了声音,瞧见里头情形,‘屋子’二字被她硬生生咽回喉咙。
步莨扭头朝外望,背光所见三人身影,花婆、穆向南,还有一人的出现惊得她心跳霎时停滞两拍。
“曦华……”她也不知为何会下意识地声音连着身子都在发颤,总归他的神色瞧着很不妙。
帝君沉着脸看向地上两人:陌生男子披头散发,衣裳不整,一手搭在步莨后腰。而步莨正披头散发趴在那人身上,握着他的手……
帝君一口气险些岔了,眼中瞬燃的怒火能将这月虹楼烧个罄净不留片瓦。
第三十章
回去雁清寨的马车内, 三人静坐,悄然无声。车轱辘传来的滚路声和马蹄哒哒声清晰地传至车内。
步莨偷偷瞄向旁边的夫君,要说的话在嘴里嗫嚅许久, 都快被她嚼烂了,可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 愣是没敢开口。
方才在月虹楼,当真是把步莨吓得惕然惶恐。
帝君看了眼他们, 一句话没说, 上前直接将她拉起来, 单手快速掐住沈霄的脖子, 将他拽起。
奇怪的是,沈霄当时不知为何竟没有还手,两手臂被捆住了似的,愕然瞪目看着他。
花婆连声劝道:“郎君莫要伤了沈公子啊!这一定是误会, 当真是误会!”
帝君是充耳不闻, 使了劲将沈霄面色掐得酱红。
步莨吓愣了一瞬, 倏然想到爹爹, 这杀人可要蹲牢房的!去了牢里就……就再也见不到了,会被害死的!
情急之下,她冲过去掰他手臂,因害怕而红了眼:“放开他, 这样下去他会死的!曦华, 求求你,放开他好吗?我不想你被抓去坐牢, 不想你离开我。你放开他!我会同你解释清楚的。”
他这才有了反应,神情也没方才那么沉寒得令人悚惧。猛一甩手,沈霄被他甩在屏风上跌下来。
最终帝君握住她手腕,一声不吭将她带离月虹楼。穆向南全程不敢开口,默默快步跟在后边。
马车内,步莨舔舔唇,终是鼓起勇气,小声道:“我同那个沈霄今日真是初次见面。”
哪知这话才起了个开口,帝君冷眼睨去:“初次见面就熟到抱在一起?”
“……”
他们什么时候抱在一起了?步莨忙解释:“都说是误会了嘛!那时我扑在他身上,不小心把他压倒在地上,哪里注意到他有没伸手抱……”
步莨声音越来越小,直至话语吞回喉中。因为他此刻表情越发不对劲,瞧着好似她多说一个字,他就得狠揍她一顿。
“扑在他身上?”帝君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口火被这话猛就炸燃,噼里啪啦,烧得他怒极反笑。
步莨很没出息地被他的笑给慑住了,脖颈一瑟:“你……别笑,怪……怪瘆人的。”
帝君一口血堵在胸间,深吸一口气压住怒意:“那就烦请夫人解释,你作何要主动扑在一位今日才认识的男子身上?”
步莨皱着眉苦想,若说为了他送的簪子而气得失态,这样就忒没面子,毕竟这几天她还在赌气他上次将自己打晕的事。一旁的穆向南眼看他快失了耐心,步莨仍低头锁着眉头,瞧起来甚为难的样子,他赶紧帮腔:“今日的确是月虹楼邀请我们听曲,毕竟生意上有来往,我同寨主不好推却。这事白翎姑娘也可以作证,我们一直在她房内,而后寨主要出去方便,才暂时离开房间。”
帝君目光一转,看向他:“所以她离开房就去了沈霄房内?然后扑倒他?”
真是越描越乱……穆向南哑口无言,忙转身看向车帘外:“哎呀,这才刚刚入秋,夜里就这么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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