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莨见他转移了话题,顺势就道:“是呀!还真有些凉飕飕的。”说着煞有其事搓搓手。
“明知夜晚寒露凉身,却还夜不归家?”帝君两句话又把天聊死。
四周瞬间恢复静悄悄,步莨低着脑袋数这车轱辘压了几次坑,怎还没到寨里呢。忽然身上一沉,她茫然抬头,他脱下了外裳正披在她身上。
拢好衣襟,帝君将她两手握在掌中,轻柔摩擦,帮她生热。
虽然生气,却仍在意她的一句随口之言吗?步莨顿觉他手掌的温热沁入了心口,蔓延四肢,仿佛整个人都被他温暖身躯包裹。
步莨微微别过头,窃窃一笑。
穆向南来回扫看二人,终是放下心来,想来姑爷表面气,心底还是关心寨主的。
***
回到石屋,灵虹正百无聊赖梳理猫毛,一边在屋外守候。见到他们回来,抱起猫起身观察他们的表情。
步莨蹙眉道:“半夜还不去睡?秋夜山里头冷清,小心身子,以后别等了。”
直到两人进屋,灵虹呢喃自语:“两个人都板着脸,是吵架了吗?”
娄晟反倒若无其事:“夫妻哪一对不吵架?床头吵完床尾和嘛!你看公主身上还披着帝君的衣裳。别操心了,睡了睡了。”
“哦。”灵虹将他放在石桌上,就要进屋。
娄晟喊道:“丫头!你要把我晾在屋外?”
灵虹转身:“你是公猫,不能再睡我房间了。”
“我怕冷。”
“猫妖怕什么冷?”
娄晟跃起,跳在她脚下,尾巴竖起,自顾自地朝灵虹房间走去:“我就是世间唯一一只怕冷的猫妖。”
灵虹怔然看着这脸皮厚过身形的猫踏入自己房间,真该把他猫毛撸秃!
***
回到房间,步莨将他外裳脱下,挂在衣架。见他坐在桌边一语不发地喝茶,昏黄烛光在他侧脸摇曳出忽明忽暗的光色,瞧不清他神情。
她想了良久,开口道:“今日之事让你心里不愉快,我道歉。当时状况有些混乱,但我同他的确没有任何你所想的事。”
帝君转了转茶杯,却没端起,放回桌上,寂然未应。步莨有些自讨没趣,也不知再说什么,转身要去洗漱。
“阿莨……”帝君喊住了她脚步,步莨看向他,默等他开口。
帝君视线落在杯上:“我真想把你带走,省得每日提心吊胆。可即便我相信你,知道你不会乱来,我也无法忍受其他男子将你抱在怀里。”
他顿了顿,目光移在她眼中,继续说道:“别说抱在怀中,哪怕是触碰你的一根发丝,我也会计较,我许该不管不顾把你带离这里。”
步莨快步走向木桌,不得不解释缘由:“他无缘无故抢了你送我的发簪,我想夺回来,可是够不着,才一时慌急将他扑在地上,正好你就来了。”
“发簪?”
步莨点点头,坐下来同他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道出来。
“你看我脖子,就是被那屋子里躺在地上的人伤的!”她抬起头,指了指脖子:“现在还疼着呢。”
帝君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血痕,下意识就要伸手施法帮她修复伤痕,又收了回来,从袖中拿出一瓶药膏。
一边帮她涂抹一边皱着眉:“受了伤为何不早说?”
步莨撇嘴,抱怨道:“是你脸色沉得像要狂揍我一顿似的,我哪里敢开口,我被人伤了才是最委屈的。”
帝君听言,皱着的眉头努力舒展开,他从没想吓着她。
抹好药,他握着她双手,定定凝着她:“我不会揍你,不会伤你分毫,我只想尽全力保护你。因为太在乎,于你眼中只是细雨微风的小事,在我心底许会夸张成滔天巨浪的大事。可我如今想对你坦诚些,不想掩饰任何情绪。毕竟我不可能大大方方接受其他男子对你的觊觎,更无法忍受你同别人亲密。”
句句如爱语汇入步莨耳中,听得她字字欢喜。
她抿唇按耐忍不住要翘起的嘴角:“我虽然不像大家闺秀举止得体优雅,娶个夫君还得将人掳来,可我也不是个随便的人!爹娘从小教导我今生只可有一夫君,不可背叛。我娶了你就定会对你负责。何况没人比你好看,我才瞧不上。”
最后两句她腼腆地含糊在嘴里,却也能辨认出。帝君被她的俏皮话逗得哈哈一笑,手指刮她鼻头:“想来我得庆幸自己长相深得你意,如此才能抓住你的心?”
抓住你的心——步莨心跳忽一快,忙抽出手,起身结结巴巴:“我、我先去洗漱…”
看她两颊飞红,逃跑似的小身影,帝君囤积在胸口的阴云一扫而空,嘴角扬着夷愉笑意。
***
步莨这段时间可谓欢喜得嘴巴都合不拢。
虽说前几日月虹楼之事闹了些不愉快,却没想成了两人关系的促进剂。那晚谈开之后,每晚入睡被他拥在怀中是件极其安心的事,总觉得他的怀抱能阻挡狂风暴雨,给她安宁的庇护之所。
而每日清晨睁眼看见他对自己温柔浅笑,会令她觉得拥有了世间一切般的幸福感。
而他总比她先醒,等她睁开眼,便会低头亲她一下,有时会在额头,有时会在脸蛋,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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